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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权力的基础:商朝的政治文化及周人的发展变化

【摘要】:商人崛起的过程中,驯服了别人驯服不了的大型动物,在和动物接触的过程中取得了特殊的自信。这就很容易影响他人,说服他人接受他的这种特殊能力,给予他相应的特殊地位。信仰带来权力,失去了信仰作为权力的基础,被统治者不受看不见的鬼神威吓的话,统治者的权力就被大幅削弱了。从周人兴起进而取代商人的权力轨迹看,我们更有理由认识商朝的政治文化。周人在历史上的发展变化,刚好应合了这两项信仰权力的弱点。

商人崛起的过程中,驯服了别人驯服不了的大型动物,在和动物接触的过程中取得了特殊的自信。“我能拥有别人没有的力量,让别人怕我,不能抵抗我,因为我的动物是我独有的帮手,别人没有这种帮手。”于是,他进一步相信,这样的帮手可以带来别人无法做到的许多突破。其中一项就是通过与死灵的沟通,来控制自然中的种种伤害和破坏因素。

一旦他自己真正相信,显示出面对这些困扰所有人的伤害和破坏时的自信与勇气,就能在别人面前取得高度权威。那不是他扮演出来的,而是出于某些理由,他真正如此相信。这就很容易影响他人,说服他人接受他的这种特殊能力,给予他相应的特殊地位。

再加上运用动物力能取得的优势,商人就比周围其他部落民族更强大。几个因素加在一起,到后来,他们不需要真正动用武力去征服别人,转而以通天地能力的自我信仰与自我催眠,就能说服别人接受他们的领导地位,服从他们的动员组织。建构起有效的动员组织机制,商人的优势就更稳固,更有条件威胁利诱更多更远的部落民族加入他们领导的系统中。

如此循环增长其权力与能力,这应该就是到商朝,中国步入复杂国家组织,政治统治范围大幅扩张的主要途径。

不过,商人要维持有效的统治,就需要被统治者接受其鬼神信仰。信仰带来权力,失去了信仰作为权力的基础,被统治者不受看不见的鬼神威吓的话,统治者的权力就被大幅削弱了。商人以各种方式,包括自身沉浸在不断加强信仰的种种仪式里,让和鬼神有关的仪式和生活的每个细节纠缠在一起,来维系由信仰所提供的权力。

这样的权力模式有两个隐忧:第一,怕遇到不在这个系统中的人,以现实实力挑战他们的权威;第二,怕在这个系统中,有人模仿、学会了他们创造鬼神沟通情境的种种手法,破坏他们在这方面的独占地位。

周人兴起进而取代商人的权力轨迹看,我们更有理由认识商朝的政治文化。周人在历史上的发展变化,刚好应合了这两项信仰权力的弱点。他们是借由不接受这个系统,同时又学习和掌握了这个系统中的几个关键能力,得以成为商人最可怕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