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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了解商朝的文化与历史,除了考古发掘出来的器物之外,还是得回到古文献学上,重新整理古文献中留下来的种种资料。
出土了十多万片甲骨,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有了十多万件新史料告诉我们商朝的历史。甲骨和甲骨文片段,需要予以重组才能找到有意义的记录。而即便是有意义的,也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记录当时的人特定的一小块活动。
如果只看甲骨文的话,这些现象与文字能告诉我们的很有限。另外还有一种史料,是在上千年的时间中,一代一代传抄下来的古文献说法。这些史料必然经过改写,不可能一直维持原样,而且中间会有很多缺漏。
流传下来和商朝历史有关的材料,包括《竹书纪年》《世本》等。《世本》原书早已亡佚,但我们还能够在其他古书,如《礼记》《山海经》等的注释中,找到一些片段。清朝的学者将这些残留断片收在一起,呈现出对于商朝或先周历史的古老描述。
王国维最早发现了出土甲骨中,有记载商朝先祖名称的商世系卜骨,那是将两片卜骨残片拼在一起构成的。然而,两片拼起来之后,卜骨文仍然不完整。对比《史记·殷本纪》以及《世本》残文,王国维主张这片卜骨上写的,就是商人祖先列表。后来近乎奇迹的是,董作宾竟然又在过眼整理的数万片甲骨中,找到了可以补上商世系卜骨残缺部分的第三片。
三片拼合后,成为“商世系三片”,上面的文字清楚地证明了《史记·殷本纪》上的商代先公先王名字,是有所本的。
“商世系三片”上的世系表是:喾→契→昭明→相土→昌若→曹→冥→王亥(振)→上甲(微)→报乙→报丙→报丁→主壬→主癸→大乙(汤)。
从这个排列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出,以王亥为分界,之前和之后的先公先王名号不太一样。王亥之后,甲、乙、丙、丁、壬、癸、乙,名字里都有天干排序,而王亥的“亥”也是后世地支中的一个。
对比《世本》中的一个句子“相土作乘马,亥作服牛”。相土和亥都是商人先公,而“乘马”“服牛”被特别标举为他们的功绩。还有《山海经》中的一段故事提到王亥带领了牛群,到了有易,在这里他的牛群被夺走了。《易经》中有两个卦,出现有易。一个是“大壮”,辞中有“丧羊于易”;另外“旅”卦中,则是“丧牛于易”。
史料虽然很有限,但从这样对比来看,它给了我们基本的理解空间。王亥是商人发展中重要的领袖,留在商人的记忆中,王亥的功业和牛羊畜牧有关。在王亥这一代经历了商人发展上的大挫败,他们和一个叫有易的部落或方国起了冲突,冲突的焦点也是牛羊。
我们还在甲骨文及古文献中,找到有上甲微,也就是排在王亥后面的先公,又和有易争战,或许就是要为王亥所受的挫败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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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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