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内容揭示商朝征人方惊人记录

2023-08-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卜甲是商人独特的标记。目前出土的卜甲，都是在这一带被发现的。这是在卜甲上写字的惯例。甲骨文有两千多个至今都无法辨认的字，有不少就出自这一批卜骨。通过甲骨文资料，我们对商朝末期“征人方”[2]这件在古文献中记录过的事，增添了许多惊人的理解。甲骨文上留下了一口气杀掉两千多个俘虏的镌刻。[2]此处内容见《史记·殷本纪》，武乙和帝乙在位时都对人方进行过大举征伐，甲骨文资料印证了文献记录的确实性。

在与商朝无关，无法确认属于商朝的遗址中出现的，都是卜骨，没有卜甲。只有在与商人、商朝相关的早商、中商，尤其是晚商时期遗址中，才有卜甲。卜甲是商人独特的标记。用卜骨来占卜，很可能不是商人发明的，然而商人在运用别人发明的占卜方法时，加上不一样的成分，用龟甲作为显示神谕的主要媒介。

从卜辞上看到的地名，可以整理出商朝后期的疆域范围。从考古上的观察得知，商朝、商人从早商的丘，然后到郑州，到晚商以安阳为中心，而卜辞所见地名也不出这一带。目前出土的卜甲，都是在这一带被发现的。

但是，卜甲的来源是海龟，海龟的原产地当然不会在这一带。海龟来自东边或南边的海洋。其他地方使用卜骨，却只有商人遗址中出现卜甲，说明了两件事。第一，它更加确证了商人和东方的密切关系。商人来自东方，起源处很可能靠海，然后才慢慢向内陆发展，克服夏人之后，进入中原。第二，到了晚商，商人的主要活动区域集中在安阳附近时，他们仍然有足够的资源，也控有足够畅通的交通运输管道，可继续取得来自海边的龟甲。

安阳的两大发掘成果，一是青铜器，其原料的来源地处偏西地区；二是龟甲，其原料来自偏东地区。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帮助我们画出了商人可以控制、影响的广大区域版图。他们必须掌握这些地区，至少掌握这些地区的生产及其联络安阳的运输路线，才有办法在安阳创造出这样的文明。

卜甲中较常见的是腹甲，就是海龟肚子下面的那一块。腹甲没有背甲那么厚，也就比较容易钻凿。然而腹甲有一个缺陷，不小心会裂成好几片，所以也有用背甲的。不过如果用背甲，就必须先打磨，之后才能拿来当作卜甲。

卜甲的背面大概都有十几个凿痕，每个凿痕烧一次，在正面制造出一道卜痕。卜痕旁边就有甲文，用以记录并说明，为什么要卜。卜骨上所刻的字，已经出现了传留至今的习惯，由上而下，再由右到左。然而，卜甲上面的字不一样，卜甲的写法是由上而下，然后由外面写到里面，所以右侧的卜甲，字就由右往左排，左边这一边就由左往右排。这是在卜甲上写字的惯例。

有一批发掘出土的卜骨，上面有刻字，但是却没有任何卜痕。这一批卜骨让研究者很困惑，因为这一批卜骨的字特别难认。甲骨文有两千多个至今都无法辨认的字，有不少就出自这一批卜骨。许多甲骨字典中会对这批卜骨中出现的字另外加注标示，因为这一批卜骨的字，很多和我们整理出的甲骨文基本文法不相符。陈梦家的猜测^[1]应该是最合理的——这批应该是“练习骨”，练习刻字用的，所以字常有错，而且字与字不见得连缀成文。

大部分字被刻在牛骨和龟甲上，但有一小部分却被刻在了人骨上。我们在商朝的人骨工坊里找到了上面有字的骨片。这些人骨——包括其上刻写的字——显然和战争有关。通过甲骨文资料，我们对商朝末期“征人方”^[2]这件在古文献中记录过的事，增添了许多惊人的理解。

每一次出征打仗要占卜，有与战争相关的消息传来也要占卜。在祖甲、祖乙的时代，最常有的占卜辞就是：卜未来十天吉利不吉利？王一占，占说十日之内可能有祸，不到第十天就有“验”——消息传来，人方攻打了我方的哪一个邑，如何如何。

借由整理这些资料，我们知道了商朝末期和人方、鬼方的斗争极度惨烈。甲骨文上留下了一口气杀掉两千多个俘虏的镌刻。

【注释】

[1]此处内容参考陈梦家的《殷墟卜辞综述》和《陈梦家学术论文集》等著述。

[2]此处内容见《史记·殷本纪》，武乙和帝乙在位时都对人方进行过大举征伐，甲骨文资料印证了文献记录的确实性。

甲骨文内容揭示商朝征人方惊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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