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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暖化问题:绿色运动与意识体系

【摘要】:在扩张过程中,绿色运动还以不知不觉的方式将道德评价塞进自己的政治意义与符号价值中。全球气候暖化主题一直是绿色环保运动的重点关注对象。今天,一些绿色环保运动的参与者喜欢将各种毫无关联的气象灾难都归因于温室气体排放,认为它们都是气候暖化造成的结果。气候暖化问题成为了绿色运动的重要组成,被擢升为绿色意识形态传播的“马前卒”。

自20世纪60年代末,绿色运动在西方各国兴起,随着人们对身边环境、生态问题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街头或加入到各类环保组织中参加持续性的社会运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国际性环境保护团体“地球之友”“绿色和平组织”的成立以及70年代欧洲各国的环保运动和“绿党”登上政治舞台,标志了环境保护运动进入国际化的时代(饭岛伸子,1999:34)。同时,“对理想幻灭的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来说,生态/绿色运动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理想的避风港”(文森特,2005:399),他们很快成为绿色运动中的主要成员。

“绿色”直到今天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如果要使言辞更加动听,不妨这么说“绿色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目标”(奥特曼,1994)。绿色被视作环保、生态的符号,绿党、绿色政治都是取此意义。从“寓意于色”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颜色也便成了我们认识世界的媒介。从颜色的符号化切入整个符号世界,分析其中的符号秩序与运作逻辑将开启一幅别开生面的图景。“寓意于色”意味着我们在更高、更抽象的层次上对事物进行认知加工,“绿色”的指代意义融合了虚与实,在本意和引申意之间实现转换。“寓意于色”后的“绿色”虚实交结,使得“绿色环保”作为一种社会问题本身也具有了“虚实同体”的意义。

绿色运动就像一个大杂烩,不同利益群体、不同政治主张的人士或组织都试图将“绿色”的符号为己所用,赋予自己的定义。总之,绿色运动这股最初来自民间的势力逐渐发展壮大,成为西方战后社会运动的主要力量。政府在环保运动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开始采取措施应对环境问题。此后,环境政治登上了舞台,各种绿色公民组织与政党相继成立,对国家的政治生活开始产生影响。在扩张过程中,绿色运动还以不知不觉的方式将道德评价塞进自己的政治意义与符号价值中。“绿色和平组织也是一个生产政治符号的锻造车间。黑与白矛盾的谋略意义被用于制造文化上的罪人和犯罪符号。这些符号通过与抗议捆绑在一起,能够成为集体犯罪意识的调光师”(贝克,2004b:57)。

全球气候暖化主题一直是绿色环保运动的重点关注对象。每次IPCC对气候变化评估报告发布之前,绿色环保组织都会制造各种声势来应和“重大科学结论的问世”。并且,在报告发布后,环保运动组织者对报告的解读又成为各大媒体的吹捧对象。他们善于利用媒体吸引大众的眼球,借助各种机会宣传全球气候变暖的“灾难性后果”。

Ungar的研究或许低估了环保主义者通过举办各种会议的方式对增大公众环境压力的作用。像气候暖化这样的问题,召开各种官方或民间会议的作用在于增加其曝光率,就像娱乐明星们制造各种“新闻”来抢占报纸头版效果一样。媒体对气候变暖活动的宣传,对于大众是一个知识的传播与普及过程,也就是让气候暖化的话语进入大脑、进入心理的过程。埋下的种子,在未来适当的时机下总会生根发芽,产生巨大的力量。温室效应一直存在,但它没有引起公众太多的关注。在1988年夏季恶劣的气候灾难冲击下,人们开始将其视为一个“社会问题”来看待(Ungar,1992)。今天,一些绿色环保运动的参与者喜欢将各种毫无关联的气象灾难都归因于温室气体排放,认为它们都是气候暖化造成的结果。这种做法正是营造了一个继续将气候变暖“社会问题化”的气氛,使得它的热度不断升温,受到公众更多的关注。现实经验的关联与情感体验的唤起对于激发和组织集体行动具有重要的作用。通过社会运动,绿色符号的话语塑造了集体行动的框架(Gamson,1995),社会恐慌是社会问题的助产婆。

绿色环保运动的普通参加者从道义上说是崇高的,无论是什么原因驱使他们参与环保运动,他们对全球气候暖化的关注大多数发自内心,真诚而善良。与那些善于作秀的政治家和见风使舵、善于鼓动的媒体相比,环保组织及普通环保人士是推动世界各国对气候变暖关注的坚定力量。因此,在气候暖化“事件化”过程中的中流砥柱力量,不是别人,只有默默无闻的众多环保运动参与者们才配享有这当之无愧的荣誉。从世界范围内来看,环保运动作为一种民间自发力量的兴起,它对当今全世界开始重视环境保护、生态平衡以及本书讨论的气候暖化问题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然而,从绿色运动中衍生出来的绿色意识形态并不仅仅是普通环保人士所能决定和掌控的,资本、媒体和政治权力都参与到绿色意识形态的塑造中,并从中获取他们的利益。一旦绿色意识形态形成,普通的环保运动参与者往往很难接受其意识形态的本质。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形态赋予了我们生存下去的信心,为人们创造了生活的意义。而继续生存下去的信心与对“人生真谛”的追求,使得人们更主动去接受意识形态,从中领略生活的价值。在绿色意识形态的再生产上,这些怀着善良动机的普通民众也是其最大的生产制造者,这是一个“自下而上”的意识形态产生过程。如果说今天的绿色意识形态渐成气候,那是对这些环保人士的告慰。他们看着这股力量的壮大,看着绿色思想对越来越多的人产生影响,成就感应该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些普通环保人士参加建立和发展了绿色意识形态。

通过本章前3节对大众媒体、政治家、环保运动在促进全球气候变暖“事件化”过程中的分析,已经可以看出全球气候暖化现在成为一个显著的社会问题,并且它获得了普遍的正义性与成为道德意义上的象征符号。故而,今天人们大谈“新安全观”时,也将环境问题纳入国家安全观的范畴。在现实主义理论下确立的国家行动目标函数,也包括环境安全,还提出了“生态环境冷战”的威胁。越来越多的人们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共同知识:全球气候暖化会带来人类未来的灭顶之灾,所以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这样的理由获得了崇高的神圣性,无论是谁想要反对它都必将遭到道义上的攻击。“寓意于色”后的绿色意识形态敞开她的双臂,迎接这当红的环保议题的“新贵”——全球气候暖化问题以及与此关联的温室气体排放,绿色减碳最终融汇入了世界环保主义的大潮中。气候暖化问题成为了绿色运动的重要组成,被擢升为绿色意识形态传播的“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