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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三国秘闻揭示-经鲜为人知的三国秘闻

【摘要】:郭嘉准确地判定,袁绍徒有礼贤下士的姿态和虚名,不能真正用贤任能。故而,谋士选择辅佐对象,即郭嘉所说:“审于量主”,就成为成功的前提条件。一席话,使曹操对他的才能大为赞赏。二人志投意合,相见恨晚。这时,袁绍火并了公孙瓒,兼占四州之地,兵众十余万,将进军攻许。这主要是指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政治上主动。曹操德胜于袁绍,故得士之心。郭嘉精确地预见曹操十胜,证明他是一位高明的谋土。

择去就之明

郭嘉(170~207年),字奉孝,颍川阳翟(今河南禹县)人,生活于动乱不已的东汉末年。少有大志,见识深远,隐迹匿名,密交豪杰,等待风云际会的到来。很少与凡俗之辈交往,世人不知道其才干超绝。

经过长期地苦读和磨砺,满腹经纶、胸有成竹的郭嘉,走出家门,投向大干世界,欲寻觅明主,建功立业。他首先去见大名鼎鼎的袁绍,但略有交往,就透过其表面的强大,喧嚣的声誉,看到其致命的弱点。他对袁绍的两位谋臣,同为颍川郡人的辛评和郭图说:“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

郭嘉准确地判定,袁绍徒有礼贤下士的姿态和虚名,不能真正用贤任能。不抓大事而好小谋,这种人是不能担当天下兴亡的重任的。心怀大志的郭嘉不屑于选择他做自己的事业之“主”。

在古代,象郭嘉这样的一介书生,文人谋士,虽有超人的才能,但没有尺土寸兵,只有投靠有政治军事实力的人,正如藤蔓不能直立,只有攀援大树,才能升高。故而,谋士选择辅佐对象,即郭嘉所说:“审于量主”,就成为成功的前提条件。如所择非人,即使有超人的智慧和才能,要想建功立业,亦如缘木求鱼,徒劳而已,甚至会随着主人的失败而招来杀身之祸。只有辅佐对象英武有为,谋士的才干得以发挥,珠连璧合,相得益彰,才能干一番事业。故“量主”,也是识人才能的重要表现。

郭嘉估量袁绍,虽兵多将广,地盘辽阔,貌似强大,众人趋之若鹜,但必无所成,于是毅然离去,而后投向曹操。这时的曹操,虽已迎汉献帝都许,取得了政治上的主动,但与袁绍相比,占有的地盘狭小,兵马不足,势力较弱。而郭嘉却选择他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主,在归向去留之际,表现了他深邃的眼力和决断才干。

见“十胜”之兆

曹操的主要谋士荀彧,知人善任,热心于荐能进贤。他曾向曹操推荐本郡的戏志才作谋士,筹划军机,颇为能干,很受器重。但不幸早死。曹操给荀彧写信说:“自志才亡后,无可共商军机之人。汝,颍人才辈出,不乏奇士。志才之后,谁可继任?”荀或就把郭嘉推荐给他。曹操召见,两人纵谈天下大事。一席话,使曹操对他的才能大为赞赏。对人说: “使我成就大业的,必是此人。”郭嘉也庆幸得遇雄才大略的明主,喜不自胜地说: “曹公真是我理想之王。”二人志投意合,相见恨晚。曹操立即任命二十七岁的郭嘉为司空军祭酒,付以重任。郭嘉马上为曹操呕心沥血地谋划军机。

这时,袁绍火并了公孙瓒,兼占四州之地,兵众十余万,将进军攻许。曹操意欲抵抗,而又犹豫胆怯,就向郭嘉求教:“本初(袁绍字)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而数为不逊。吾欲讨之,力不敌,如何?”

郭嘉劝曹操借鉴刘邦用智,以弱胜强,打败项羽的历史经验,树立以智取胜的信心。他说: “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擒。”

他分析判定“(袁)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这十败十胜是:“(袁)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道胜是政策取法自然,合于自然规律而取得的胜利。汉初实行道家的黄老之术,清静无为不扰民。曹操安定社会的措施,比起袁绍忧得民不聊生的“繁礼多仪”,是谓道胜。这是从总体上着眼对曹、袁优劣的评价和估量。

“(袁)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这主要是指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政治上主动。

“汉末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约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袁绍“使豪强擅恣,亲戚兼并”,“宽”待豪强,曹操“重豪强兼并之法”,“猛”在打击豪强。

“(袁)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在用人方面,袁绍气度狭小,用人唯亲;曹操恢然大度,用人唯才。

“(袁)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曹操在谋事和决策方面胜过袁绍。

“(袁)绍因累业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曹操以至诚待人,天下归心;袁绍徒会沽名钓誉。其所纠合,臭味相投,藏污纳垢而已。曹操德胜于袁绍,故得士之心。

“(袁)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曹操发展生产,恢复经济,安定社会,惠在下民。而袁绍放纵豪强,贪暴无比,民不堪命。曹操仁胜于袁绍,故得民之心。

“(袁)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曹操的明胜在于善御臣下,内部团结。

“(袁)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曹操的文胜在于善以礼和法治国。

“(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曹操具有杰出的军事才能,而袁绍不懂军机,这是武胜。

郭嘉从袁、曹双方的政治、经济政策,军事实力,人心向背,到个人的气质和才能,做了全面分析。所引出的曹操十胜的结论,是具有科学预见性的推断。曹操的其他谋士,如荀彧和贾诩,也曾对官渡战前的袁、曹形势作过分析和预测,都看到了胜利的先兆。荀彧预言曹操有四胜,即度胜、谋胜、武胜、德胜。贾诩预见曹操“明胜绍、勇胜绍、用人胜绍、决机胜绍”,可说是智者所见略同。都作了同样正确的判断。都对坚定曹操的信心,起了重要作用。只是郭嘉的分析最为详尽、细致、深入。正确的预见,不是盲目的猜测、偶然的巧合。而是在详尽地占有材料的基础上,根据事物发展的规律,进行抽象、概括、分析,所得出的科学的结论。它是智慧和才能结出的硕果。郭嘉精确地预见曹操十胜,证明他是一位高明的谋土。

曹操虽有“十胜”的先兆。要实现十胜,还要依靠奇妙的谋略和卓绝的斗争。为此,郭嘉谋划说:“(袁)绍方北击公孙瓒,可因其远征,东取吕布。不先取布,若绍为寇,布为之援,此深害也”,曹操极为赞同这一策略,于是东征吕布。但吕布固守下邳,攻之不拔,士卒疲惫,曹操打算班师而还。郭嘉与荀攸劝曹操,乘吕布三战皆北、锐气已衰,急攻勿舍,可一战而擒。曹操于是打消班师的念头,继续猛攻。并引沂水、泗水灌城。城破,生擒吕布。免除了对袁之战的后顾之忧。进而于建安五年(200年),终于取得了官渡之战的历史性胜利。

孙策之死

孙策,字伯符。是孙坚的长子。孙坚镇压黄巾起义,立下战功;力劝行车骑将军、司空张温杀董卓,虽未被接受,却表现出超人的胆识。后被任为长沙太守,封乌程侯。袁术表荐孙坚为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初平三年(192年),袁术派孙坚征荆州刘表使黄祖迎战。孙坚击破黄祖,追渡汉水,围襄阳。

“(黄)祖败走,窜岘山中。坚乘胜夜追祖,祖部兵从竹木间暗射坚杀之。”孙坚死时,孙策才十七八岁。这位英俊少年,继承父志,驰聘疆场,东征西讨,创业于江左。他“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人们亲切地呼为孙郎。袁术曾羡慕地赞叹说:“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曹操得知孙策平定江南,极为忧虑。“意甚难之,常叹‘猁儿难与争锋也’。”孙策英勇无比,“转战千里,尽有江东”。建安五年(200年)曹操与袁绍在官渡相持。后方空虚。“(孙)策阴欲袭许,迎汉帝,密治兵,部署诸将。”孙策此谋,极有见地。所选择的是一个极有利的时机。加之孙策骁勇善战,这确是对曹操的威胁。无怪曹操集团“众闻皆惧”。唯有郭嘉,神情安然,不慌不忙。他料定孙策此举,难以成行。众人大惑不解。郭嘉解释并进而推测说; “(孙)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众人听了郭嘉的预言,不禁半信半疑。但不久,这个似乎难以置信的预测,即为事实所证实。“(孙)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众人虚惊一场,方拭去惧怕袭许的冷汗,安下心来。同时为郭嘉的料事如神而深为折服,赞叹不已。

许贡原为吴郡太守。“(孙)策杀贡,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策单骑出,卒与客遇,客击伤策。创甚……至夜卒,时年二十六!”

另据史料说,吴郡太守许贡曾上表汉帝,建议将孙策“召还京邑”,“若放于外必作世患”。被孙策截获。孙策大怒,绞杀许贡。“贡奴客潜民间,欲为贡报仇。”孙策外出打猎时,“卒有三人,即贡客也。”孙策“因射一人,应弦而倒,余二人怖急,便举弓射策,中颊”,然后死去。

孙策为郭嘉所言中,死在将袭许之时,当出于偶然。但他料孙策“必死于匹夫之手,诚为明于见事”。表明他对各政治势力集团的情况和动向洞察秋毫,对孙策的性格特点亦了如指掌。对孙策统治下江东各种势力的消长和多种矛盾的发展趋势胸有成竹。加之具有对所掌握的第一手丰富资料进行概括、抽象、推理的极高才能,就能作出具有常人不可思议的精确性的预见。准确地预见到孙策之死,就是他运用这种才能的杰作。

平二袁之策

官渡之战中,曹操大获全胜,袁军一败涂地。气急败坏,懊丧无地的袁绍,于建安七年(202年)忧惧而死。曾参加官渡之战谋划的郭嘉,又跟随曹操进讨袁绍的长子袁谭、少子袁尚。此时袁尚继承父位,袁谭不满。袁尚疑忌袁谭,拨给他指挥的兵力甚少。还派亲信逢纪跟从袁谭,实则监视。袁谭多次要求增兵,袁尚与谋臣审配等不与。袁谭大怒,杀死逢纪。曹操渡过黄河攻袁谭。袁谭无奈,向袁尚告急。袁尚欲分兵助兄,又怕袁谭取兵众不还。于是就以审配守邺城,自率兵众前往助袁谭,与曹军在黎阳相持。从建安七年(202年)九月到次年二月,大战城下。

结果,袁谭、袁尚败退入城。曹操将围黎阳城,袁军连夜逃遁。曹军一直追到邺城下,并把田里的麦子收走。诸将因连战皆捷,皆欲乘胜进击。郭嘉却在大家的兴头上,提出停攻,撤军,南征刘表。众人大惑不解。郭嘉解释说:“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有郭图、逢纪为之谋臣,必交斗其间,还相离也。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

郭嘉在此提出了最有效地消灭二袁的方案。并对提出这一方案的依据进行了透彻的分析。在当时的形势下,乘胜进攻消灭二袁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但二袁还有相当的实力,消灭二袁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在战争中常常是,甚至主要是依靠自己一方的英勇奋战,乃至伴随着一定的牺牲,才能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但如果能够巧妙地使敌人自相残杀、坐收渔人之利,才是最高超的战争指挥艺术。故《孙子》中说: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又说:“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曹公注曰“不与敌战,而必完全得之。立胜于天下,不顿兵血刃也。”指挥敌人自相残杀,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奇迹有时是不可思议的,但也最能显示谋士的才能。郭嘉提出的正是这样的一个使二袁火并、自相残杀的奇妙的谋略。这个谋略不是空想,而是具有潜在依据,完全可以实现的。当然,那些磨刀霍霍、杀气腾腾,主张乘胜进击的莽汉们,是看不到、想不出的。郭嘉却清楚地看到了二袁存在火并的矛盾基础。袁绍本想舍长子而立少子,生前未能安排就绪。袁尚抢先一步继承袁绍之位,袁谭则自号车骑将军。各不相让。这是二袁争权夺利,进而火并的根源。郭图与逢纪等谋臣为了各自的私利,分别拥戴袁谭、袁尚。谋臣的分裂和怂恿,必然加剧二袁的矛盾,这是火并的促进力量。

二袁虽存在着尖锐的矛盾,但这种矛盾要受客观条件的制约,在一定条件下,它可由潜在状态发展到激化,也可能被削弱而暂时隐蔽。即二袁“急则相持,缓而相争。”作为第三者的曹军一方,不能隔岸观火,守株待兔。坐待二袁的火并。而应积极地给予影响和加以引导。这时曹军一方,处于十分有利的,主动的地位。但如若急攻,二袁面临覆亡的共同下场,必然一致抗曹以求生;如若缓兵,二袁则不畏败亡而自相争权。郭嘉的巧妙谋划,首先是缓兵停攻。使二袁从迫在眉睫的危亡恐惧中解脱出来。与曹军的外部矛盾下降为次要矛盾,内部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但仅此尚不能达到目的。因为曹军虎视眈眈地守在旁边,忧心忡忡的二袁,是不会无所顾忌地火并的。故而还需要撤兵,佯装进攻刘表。这完全是为欺骗敌人而制造假相。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二袁即会乖乖地听从安排,放手火并起来。待其两败俱伤,即可坐收渔人之利,兵法上叫做“乱而取之”。郭嘉的这一谋略如此巧妙、高明,众人听后佩服得五体投地。曹操高兴得连连称善。即于建安八年(203年)八月,下令南征刘表。心惊胆战的袁谭、袁尚大喜过望,接着果然争夺冀州。袁谭被袁尚打败,无计可施。只得派辛毗向曹操乞降。曹操虽以征刘表为名,麾军南指,却一步三回首,两眼盯着二袁。刚到西平,即止步不前。见二袁果然火并,心中大喜,一口答应袁谭的求降,立即出兵援救。十月,军至黎阳。袁尚遂放弃平原之围,还守邺城。建安九年(204年)二月,曹操围邺。八月攻破邺都。

十二月翻脸讨袁谭。建安十年(205年)正月,攻破南皮,杀袁谭。袁尚与兄袁熙投奔辽西乌丸。曹操占有冀州,不久全战冀、青、幽、并四州。郭嘉精心设计的平二袁之谋,步步实现。他又建议广收人才。“河北即平,太祖多辟召青、冀、幽、并知名之士,渐臣使之,以为省事掾属。皆(郭)嘉之谋也”。郭嘉因功被封为洧阳亭侯。

征乌丸之谋

在平定河北后,曹操的当务之急是征讨三郡乌丸。三郡乌丸是长期生活在北部边地的少数民族。尤以辽西单于堬顿最强。袁绍生前与他关系密切。袁尚兄弟投奔后,勾引跆顿。数为边患。曹操将征乌丸时,诸将都不赞同。说:“袁尚,亡虏耳,夷狄贪而无亲,岂能为尚用?今深入征之,刘备必说刘表以袭许,万一为变,事不可悔。”

诸将反对征乌丸,有两方面原因。一是过低地估计了袁尚兄弟与乌丸的潜在威胁。认为袁尚兄弟,亡命之人,无实力。乌丸不能为其所用。二是过高地估计了刘表的威胁。以为刘表将派刘备偷袭许都,造成后顾之忧。

在对征乌丸的一片反对声中,“惟郭嘉策表必不能任备。劝公行”。郭嘉的结论与诸将相反,认为袁尚兄弟与乌丸是严重威胁,而刘表不会成为后顾之忧。

袁尚兄弟与乌丸为什么会成为严重威胁呢?一是袁绍曾长期笼络三郡乌丸。“袁绍皆立其酋谊为单于,以家人子为己女,妻焉。辽西单于尤强,为绍所厚。”袁氏与乌丸豪酋长期勾结,关系殊深,袁尚兄弟穷途末路,前来投奔,必然极力煽动。乌丸首领因与袁氏的亲密关系及抱有野心,必将兴兵进犯。二是曹操刚刚得到冀、青、幽、并四州,立足未稳,根基不牢。极易得而复失。即如郭嘉所说:“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袁)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己之有也。”

这一威胁,当然是极其严重的,因而对乌丸不能不予以征讨。郭嘉又指出,只要指挥无误,战术巧妙,乌丸又是完全可以打败的。“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

为什么说刘表不会成为后顾之忧呢?郭嘉作出这一正确判断,是建立在对刘表为人和二刘(刘表与刘备)关系深刻了解的基础上的。他认为“(刘)表,坐谈客耳”,只会坐而论道,夸夸其谈。其实心无大志,胸无雄图,目光短浅,优柔寡断,决不能成大事。这时刘备正投靠刘表。但刘表“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刘表猜忌刘备,二刘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即使在远征乌丸、后方空虚之时,亦不必担心他们能袭击许都。

郭嘉对远征乌丸的必要性、可能性、把握性的精妙分析,坚定了曹操的信心,于是马上下令出兵。建安十二年(207年)五月,大军至无终。郭嘉又提出了战胜乌丸的具体战术和策略,即 “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的突袭。郭嘉说:“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趣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他建议留下辎重,轻兵猛进。曹操接受他的建议。七月“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乌丸首领没有料到曹操大兵突至,惊慌失措,仓促应战。“(袁)尚、(袁)熙与蹋顿、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将数万骑逆军。”八月,曹操登白狼山,纵兵猛击,大败乌丸兵,“斩蹋顿及名王以下,胡汉降者二十余万口。辽东单于速仆丸及辽西、北平诸豪,弃其种人,与尚、熙奔辽东”。九月,曹操率大军自柳城凯旋而归。辽东太守公孙康斩袁尚。袁熙、速仆丸,传送其首。曹操按郭嘉的谋划,取得了远征乌丸的全面军事胜利。

遗早逝之憾

在曹操的主要谋臣中,郭嘉是一位年青而又活跃的人物。曹操说他“体通性达”“见世事无所凝滞”。性格豪放,不拘小节,乃至颇有点不修边幅。以致“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多次告他的状。但“嘉意自若”,并不在乎。曹操不但不责怪郭嘉,反而“愈益重之”。

作为谋士的郭嘉,与主帅曹操之间的关系,相当融洽。曹操后来回忆说,郭嘉“自在军旅,十有余年,行同骑乘,坐共幄席”。曹操还把他引为知己,说: “唯奉孝为能知孤意”。其实,与曹操这种手握政刑之柄,而广有权谋的人共事,是难免有伴君如伴虎之感的。就连最主要的谋臣荀彧,因不支持他当魏公,而被迫死于非命。但郭嘉竟成了曹操的知心朋友,关系如乳水交融,于此亦可见其通达圆和,善处人际关系。

郭嘉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勇于任事,敢作敢为。“每月大议,发言盈庭”,畅所欲言,十分自信,颇以良佐奇谋为己任。而他的聪明才智,使他“动无遗策”,在谋划军机方面,做出了卓越贡献。曹操曾历数郭嘉的勋劳说: “东擒吕布,西取睦固。斩袁谭之首,平朔土之众。或越险塞,荡定乌丸。震威辽东,以枭袁尚。虽假天威,易为指麾,至于临敌,凶逆克殄,勋实由嘉。”

但是十分可惜的是,这样一位才气横溢,风华正茂的谋士,却不幸于建安十二年(207年)自柳城归来时,病重而死。年仅三十八岁。此时曹操北征乌丸胜利返回,正踌躇满志,欲兵锋南指,统一中国,极需郭嘉这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囊谋臣。郭嘉之死,对他不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此,曹操极为悲痛,至为惋惜。“上为朝廷悼惜良臣,下自毒恨丧失奇佐”。不禁深自肺腑发出“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的无可名状的悲叹。他对荀攸说:“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夭折,命也夫!”在给荀彧的书信中,也追念郭嘉说:“欲以后事属之,何意卒尔失之,悲痛伤心。……且奉孝乃知孤者也;天下人相知者少,又以此痛惜。奈何,奈何!”曹操不止一次地表明,曾打算将自己身后之事托付郭嘉。可见他对郭嘉的重视和信赖,非他人可比。曹操为追封郭嘉上表说: “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并追谥为贞侯。此后,曹操对郭嘉仍然念念不忘。“征荆州还,于巴丘遇疾疫,烧船,叹曰: ‘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赤壁之战,是曹操一生中最大的失败。恰是在郭嘉去世,失去其辅佐和谋议的情况下发生的。无怪曹操有此叹。这一悲叹,充满了对郭嘉早逝的痛惜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