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三国秘闻:郑国弦高犒秦师化险为夷

三国秘闻:郑国弦高犒秦师化险为夷

【摘要】:晋文公死后,秦穆公伐郑国,出兵途中遇郑国商人弦高,弦高以佯称奉郑国君命来犒秦军,同时急告郑国作准备,秦军知郑已有准备,只得回军。郑国之危亡被机智的商人弦高转危为安。其目的仍是为抵御狄人。子兰逃奔晋国,受到晋文公宠爱,求晋文公送回郑国立为太子。秦、晋两国讨伐郑国时,随晋文公同去。

秦国自文公三年(前763),率兵卒七百人“东猎”,用近一年时间,到达“湃渭之会”,看中此地,拟在此筑城居住。秦文公十六年(前750),第一次伐戎,给戎人首领丰王一次有力打击,控制岐以西地区。岐地原是周族故土,即后来所称的周原,是一片富庶地区。周人在此奠定了农业基础,秦人迁至此又经营五十年,为秦国奠定最初发展的基础。

鲁隐公七年即秦文公五十年(前716),秦文公死,太子早死,太孙继位,即秦宪公。 (秦宪公在《史记•秦本纪》中作宁公。1978年1月在陕西宝鸡杨家沟乡太公庙村发现的《秦公钟》和《秦公缚》铭文中作宪公,与《秦始皇本纪》中相同,证明宁公系宪公之误。)秦宪公二年(前714),自西垂迁都平阳(今陕西宝鸡县东阳平村)。次年,宪公伐荡社之戎(今陕西兴平和长安县一带),戎人亳王逃往西戎,秦国势力向东方推进。宪公之后的武公时(前691—前678),秦国势力又有较大发展,西自今甘肃中部,东至华山都是秦的势力范围。德公二年(前675),又从平阳迁都于雍(今陕西凤翔),在雍建筑规模宏伟的都城和宫殿,自此雍都成为秦国的政治中心。经宣公、成公到穆公即位后,不但可以在西戎称霸,也能与晋国抗争,成为春秋时期一强大国家。

晋、楚“城濮之战”以后,晋、秦关系良好,晋文公欲惩罚郑国,请秦穆公出兵联合讨伐郑国,郑国大夫离间秦、晋关系,秦与郑国结盟退军,秦、晋关系破裂。晋文公死后,秦穆公伐郑国,出兵途中遇郑国商人弦高,弦高以佯称奉郑国君命来犒秦军,同时急告郑国作准备,秦军知郑已有准备,只得回军。郑国之危亡被机智的商人弦高转危为安。

晋、楚“城濮之战”(前632),晋文公战胜楚军后,又在践土大会诸侯,与齐、宋、鲁、蔡、郑、莒等国君和卫侯之弟叔武订盟,陈穆公因城濮战中助楚,只来听命,未参加订盟。周襄王亲自到会,晋文公向襄王献俘,襄王策命晋文公为侯伯(诸侯之长),成为齐桓公后受命的霸主。十月,晋文公因卫国与许国未参加践土之盟,欲联合诸侯军讨伐,又恐诸侯不服,于是请周襄王以“狩于河阳”之名,参加诸侯之会。又以朝周王之名邀请诸侯会于温(晋邑,今河南温县西),到会的有齐、宋、鲁、蔡、陈、郑、莒、邾等国之君和秦国代表。晋文公率诸侯到践土朝周王。为巩固霸主的地位,必须以强大的军事力量为后盾,故晋国在温会之后又“作三行”,即在原左、右二行基础上改编步卒为三行,以荀林父为中行将,屠击为右行将,先蔑为左行将。这是为抵御戎狄而扩编的步兵。因为戎狄无兵车,难用兵车取胜,在当时晋国算是首屈一指的军事大国。两年后(前629)的秋天,晋国在清原(今山西稷山东南)举行阅兵,又将三行改编为新上、新下两军,赵衰为新上军将,箕郑为副;胥婴为新下军将,先都为副。其目的仍是为抵御狄人。

郑文公三十六年(前637),晋公子重耳流亡至郑国。郑文公不以礼接待,文公弟叔瞻劝其兄说:“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罹外之患,而天不靖晋国。殆将启之,二也。有三士(指狐偃、赵衰、贾佗)足以上人,而从之,三也。晋、郑同侪 (同辈),其过子弟(晋国了弟经过郑国),固将礼焉,况天之所启乎!”文公说: “诸侯亡公子过此者众,安可尽礼!”叔瞻说: “君不礼,不如杀之,且后为国患。”文公不听。重耳回国即位以后,对郑国耿耿于怀,何况“城濮之战”郑文公又站在楚国一方。晋文公七年即郑文公四十三年(前脚)九月,晋文公联合秦穆公讨伐郑国,指责郑国的罪状就是晋文公流亡时过郑,郑文公不以礼接待,晋、楚“城濮之战”时,郑文公又是助楚攻晋。晋国提出要郑国交出叔瞻以杀戮,郑文公恐惧,不敢告诉叔瞻,叔瞻得知后,告诉郑文公:“臣谓君,君不听臣,晋卒为患。然晋所以围郑,以瞻,瞻死而赦郑国,瞻之愿也。”乃自杀。于是郑文公将叔瞻尸交给晋国。

晋、秦军围郑并未因郑国交出叔瞻而解围,晋文公定要将郑文公羞辱一番才肯撤军。晋军驻在函陵(今河南新郑北),秦军驻在汜南(今河南中牟南)。郑国大夫佚之狐向郑文公说:“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军,师必退。”文公允许。烛之武推辞说:“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文公说:“吾不能早用于;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不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烛之武遂连夜用绳索悬城而下,求见秦穆公,对穆公说:秦、晋围郑国,郑国君也知道要被灭亡了,如果灭亡郑国对君王有益,就要劳烦秦国。越过别国老远的来占这块土地,君王也知道是很困难的,哪能用灭亡郑国来给邻国增加好处?邻国加强,君王就会削弱,如果不灭郑国,将它作为秦东道主,秦国使者往来,郑国可以提供所缺乏的东西,这对君王来说也很有益。而且君王也曾给晋君好处,许下给君王隹、瑕(均在今河南陕县南)两地,但晋惠公早上渡河回国,晚上就设防把守,拒绝割地,君王是知道的。况且晋国是永远没有满足的,既在东边向郑国开拓疆土,又欲肆意向西开拓。若不损害秦国的疆土,又到何处去取得呢?损害秦来利晋,对谁有利,请君王选择。秦穆公听了烛之武的分析后,很高兴,于是与郑文公结盟。留下杞子、逢孙、杨孙三人率军戍守郑都城后就撤围回国。

郑文公有五子,妾燕姑所生叫子兰。与其叔父子仪之妃陈妫通奸所生的叫子华、子臧,文公欲除去此二子,使人诱子华杀于南里。子臧逃奔宋国,又买通强盗杀子臧于陈国与宋国之间。又娶江女生子士,派往楚国被楚人毒死。又娶苏女生子瑕、子俞弥。子俞弥早死,子瑕被大夫泄驾陷害,文公也不喜。于是文公下令放逐群公子。子兰逃奔晋国,受到晋文公宠爱,求晋文公送回郑国立为太子。秦、晋两国讨伐郑国时,随晋文公同去。秦穆公撤郑之围还军后,子兰请晋文公不要围郑,晋文公允许,使晋军待命于晋东部边境。郑国大夫石甲夫、侯宣多以迎接子兰回郑国立为太子为条件,请晋国撤军,晋文公允许,遂撤军回国。

鲁僖公三十二年即晋文公九年(前628)十二月,晋文公重耳死,其子獾(一作欢)继位,即晋襄公。《史记•晋世家》载:“重耳出亡凡十九岁而得入(晋),时年六十二矣,晋人多附焉。”晋文公在位八年,终年已经七十岁。《国语•晋语四》载:“晋公子生十七年而亡(流亡)。”则终年只有四十四岁。是年,郑文公亦死,太子子兰继位,即郑穆公。

晋文公在位虽只有八年,但创立了霸业,取得诸侯霸主的地位,他作霸主时是:“其务不繁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问),五岁而朝(周王),有事而会(相会),不协(和)而盟。”在晋国内讲行了政治、军事、经济各方面的改革,在短短数年间,促进社会安定,人心向上,生产发展,国力增强,出现“政平民阜、财用不匮”的局面,为其后晋国在诸侯大国中仍然发挥重要作用奠定基础。

晋文公和郑文公都死,晋、郑两国都处在国丧中。秦国留守戍郑国的杞子遂派人密报秦穆公:“郑人使多掌(管)北门之管(锁钥)若其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秦穆公问大夫蹇叔,蹇叔坚决反对去袭取郑国。他认为:出动军队到如此远的地方去是很不利的。长途跋涉军队也会因疲劳而丧失战斗力,如此长距离的行军不可能不使郑国知道而有所防备。秦穆公不听,命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人为将,率军前往偷袭郑国。

秦国三将率军出发之日,蹇叔和百里奚二人对出征将士大哭。秦穆公得知,怒骂二人老而不死。蹇叔之子亦在出征军中,蹇叔哭而送之,说:“晋人御师必于殽(音摇,山名,在河南三门峡市北),殽有二陵(山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周文王)之所避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尔骨焉。”次年(年627年)春天,秦师遂东进。

百里奚原来是虞国大夫,晋献公二十二年(前655)秋天,晋献公派荀息率军向虞国借道伐虢,大夫宫之奇劝阻虞公说:“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虞公不听,还是借道给晋国。宫之奇为了避祸,带着族人离开虞国,临行时说:“虞不腊矣!”(意思是说虞国来不及举行年终腊祭,就要灭亡)!八月甲午日,晋军围虢都上阳,十二月攻破上阳,灭虢国,虢公丑逃往京城。晋返军时顺道灭虞国,逮捕虞公和百里奚。将百里奚送给秦穆公夫人(晋献公之女)为媵臣(陪嫁奴隶),以示侮辱。在送往秦国途中,百里奚逃脱到楚国的宛(今河南南阳市),被楚国人逮住。秦穆公知百里奚贤,欲以重金赎回,恐楚人不放,于是派人去以五张羊皮赎回秦国。其时百里奚已七十余岁,秦穆公与谈国事后大悦,委似国政,人称为“五羖(gu古,羊皮)大夫”。百里奚又推荐患难之友蹇叔,秦穆公派使以厚礼请蹇叔到秦国命为上大夫。

秦国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将率军袭郑国。次年(前627)春天,秦军经过成周北门,周大夫王孙满尚幼,见秦军向周王都致敬时,军容不整,骄傲十足。就向周襄王说:“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败寡(少)谋,无礼则脱(不认真),人险而脱,又不能谋,岂能无败乎?”秦军经过周王都以后到滑国(姬姓小国,今河南偃师东南),遇到一位郑国商人弦高,他是贩牛到周去卖。弦高见秦军要去伐郑,则伪称自己是郑国使臣,受郑穆公之命,知秦军将去郑国特来犒赏,并以四张熟牛皮,十二头牛送上。同时急派人赶回郑国报告郑穆公作准备。郑穆公先派人去客馆观察在郑戍守的三位秦将,见已整装待发,又命大夫皇武子去向他们辞谢。孟明视等人知道郑国已有准备,又不便无功而返,只好灭滑国而回军。戍守郑国的三秦将知事情败露,于是杞子逃往齐国,逢孙、杨孙逃往宋国。

晋文公死后尚未殡葬,晋襄公在丧服期中,知秦国偷袭郑未成而灭滑,君臣都以秦国无礼,以“秦不哀吾丧而伐同姓(滑国姬姓),秦则无礼”。“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为理由,调集兵力,并传告陆浑之戎起兵支援。晋襄公身着黑色丧服亲率晋军直奔河之南,埋伏于崤山两侧。秦军远涉数国,疲惫而回,行至崤山突被晋军伏击,秦军尚未还击就全军覆没。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将被活捉。此即晋、秦“崤之战”。秦军之败,实与郑国商人弦高的机智而阻秦军袭郑有一定关系。

晋襄公得胜回晋后,其母文嬴(即怀嬴)因见娘家三将被俘,请求襄公将其释放回秦国,由秦穆公去处置。襄公释放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将回秦。晋先轸得知襄公释秦三将之囚已返秦,遂责襄公,襄公派阳处父追三将至黄河岸边,三将已经上船开行。阳处父忙将驾车之左马解下,对三将说是奉襄公之命前来赠马送行。孟明视则表谢意而去。回到秦国,秦穆公素服出城迎三将,并伤心地哭道:“我不听蹇叔、百里奚的忠告,才使你们受到耻辱,都是我的罪过,你们无罪。”于是复孟明视三人之职。秦穆公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向臣下检讨,不愧为一代君主。秦、晋两国长期争战的序幕从“崤之战”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