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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经典十二讲:轻松畅享自在生活

【摘要】:《逍遥游》是《庄子》一书的首篇,在《逍遥游》当中,庄子描绘了那种逍遥、快活、广大、自在的生命境域。那么,怎样才能契入这种逍遥游的境界?庄子认为,无我即可。所以庄子以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为全篇之宗旨,立言之本意,其他篇章皆是由此篇蔓衍伸展变化。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但人为地有意去做,而希望达到至人用心若镜的这个境界,不但不可能,反而与我们的自性越来越远。

《逍遥游》是《庄子》一书的首篇,在《逍遥游》当中,庄子描绘了那种逍遥、快活、广大、自在的生命境域。所谓“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的“逍遥游”的境界。那么,怎样才能契入这种逍遥游的境界?

庄子认为,无我即可。所以庄子以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为全篇之宗旨,立言之本意,其他篇章皆是由此篇蔓衍伸展变化。

原文共三个大的层次,我们只选第一层次的原文,感受一下庄子汪洋恣肆的文风: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決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7]

评点:以上这一大层次已经将全文之宗旨讲出,即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圣人没有自己,没有对权利名位财色和土地之追求,因为他们无我,才能够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从而以游于无穷。因为无己,所以才不需要任何依凭。

第二个层次先通过尧和许由的对话说明“名”之虚假无意义,再通过肩吾向连叔求教,通过连叔的回答,阐明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说没见过就没有这样的事,而这往往是我们智慧上的局限造成的。世间的我们忙忙碌碌是为了名闻利养,而这些忙碌就犹如贩卖帽子给不戴帽子的越国人,是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的,而修养自己道德的人会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最终会忘我。

第三个层次说明了无论是小物体还是大物体都各有其用,而有不同智慧层次的人又有不同的用法,心智未开的世人往往会认为有些物体无用,可对于那些心智已开之人来说,世人所谓的无用之用,亦有大用。因其无用而能保全自己,而且亦是另有大用。

我们知道,蝉、斑鸠、尺鴳这些小东西和鲲鹏的境界是无法相比的,这是小大境界的不同,但是鲲鹏也要凭借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风,才可以翱翔逍遥。列子御风而行,十五日而返,真是轻盈美好达到极致了,但也要凭借风力。

而真正的逍遥境界是没有任何凭借的,所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他们遵循宇宙万物的规律,把握六气的变化,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境界,他们还凭借什么呢?

《逍遥游》中接舆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肩吾评论说:“吾以是狂而不信也。”即“我不相信有这种境界”。

庄子借助连叔之口回答说:“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难道只有形体上有聋和瞎吗?在智慧上也有聋和瞎,这话说的就是肩吾你啊!

那么这种逍遥、快活、广大、自在的境界如何能达到呢?就是去掉一个“我”字,在自己的心地上下功夫。

《应帝王》中谈到如何达到这种境界,就是去掉自己的妄想分别执着,当我们的心地犹如一面镜子一样清净,就能契入这种逍遥境界。所谓“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8]修养高尚的至人用心就像一面镜子,对于外物是来者即照,去者不留。能够照彻万物而从不有所隐藏,能够战胜外物而又不因此劳神费心。所谓“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境界!

但人为地有意去做,而希望达到至人用心若镜的这个境界,不但不可能,反而与我们的自性越来越远。《应帝王》中混沌的故事阐明了不能人为有意去做的这个道理:

南海大帝叫儵,北海大帝叫忽,中央大帝叫浑沌。儵和忽常相会于浑沌之处,浑沌热诚款待他们,真是好吃、好喝、好待见。儵和忽聚在一起商量报答浑沌的恩德,说:“人都有七窍用来视、听、吃饭和呼吸,唯独浑沌没有,我们试着为他凿开七窍吧!”他们每天为浑沌凿一窍,凿了七天,浑沌竟然死了。

可见,要以清净无为的心态去做事,才能达到并保持至人用心如镜之境界;如果有意去做,这就违背了自然之道,戕害了本性,离自然与本性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