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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深远:中华经典十二讲

【摘要】: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里第一个道是宇宙的本体、真常之道。“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虚无的本体和产生有相有名的天地万物的作用,可以概括为“无”和“有”,这两者是同一体,来源相同而名称不同,一同可以称为玄妙深远。玄妙深远又玄妙深远,是一切奥妙变化的总门。这种属性,老子称之为“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3]

这一章说的是:什么是道,道的本体和作用,道存在哪里以及如何入道的功夫。

老子的学问都在这一章,他洋洋洒洒5000余言,所演说的实际就是这一章而已。这一章是总说,其他80章是细说。《道德经》的中心主旨都在这里了。

这开始的四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第一句是说什么是道。

在《道德经》中,“道”曾多次出现,其意义有四:第一,宇宙的本体、真常之道;第二,宇宙演化的动力;第三,宇宙变化发展的规律;第四,言说。

这里第一个道是宇宙的本体、真常之道。第二个是言说之意。意思是:可以说得出来的道,就不是宇宙永恒存在的真常之道;可以说得出来的名,就不是宇宙永恒不变的真常之名。

我们知道,道的本体是至虚的,这个至虚的本体既非物质现象,也不是精神现象,亦不是自然现象。既然不是物质现象,眼耳鼻舌身都缘不到;既然不是精神现象,意念也缘不到;既然不是自然现象,眼耳鼻舌身意都缘不到,言说、思考、命名也都缘不到。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第二句是说道的本体和作用。

无相无名之道,它的体是至虚的,天地都是从此中变化而出的,所以说,称这个虚无的本体是天地之始。无相无名的道体,成全了有相有名的天地,因而道的作用是产生了有相有名的天地,而万物都是由天地阴阳造化而生成的,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根源也。此言道的本体和道的作用。

简言之,道的本体是虚无的,但是在这个虚无的本体里产生了有相有名的天地万物,这是道的作用。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jiào)”这第三句话是说道存在哪里,如何下入道的功夫。

所以,我们平常把心安住在“无”上,来观照道的奥妙无穷。平常把心安住在“有”上,有相有名的天地万物上,都可以观照到道的作用的广大无边,来观察万物变化之迹象。

那么,道究竟存在哪里?遍一切时一切处。既然道演化了天地万物,则物物都是道的全体之存在,所以道只在日用平常间,一切人、事、物上。所以,庄子说道在稗草,道在屎尿。

如何下入道的功夫呢?我们内心安住在无当中,也就是将妄想、分别、执着都放下了,就能观照到道的奥妙。我们内心安住在有相有名的天地万物之中,都可以观照到道的广大无边。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最后这第四句是说道的本体与作用之间的关系,以及道之本体与作用之重要性。

虚无的本体和产生有相有名的天地万物的作用,可以概括为“无”和“有”,这两者是同一体,来源相同而名称不同,一同可以称为玄妙深远。玄妙深远又玄妙深远,是一切奥妙变化的总门。

这四句话是《道德经》之总纲,亦是《道德经》精华之精华。洋洋洒洒五千言,就是把道铺展开到宇宙、自然、社会和人生等各个领域。

老子在《道德经》当中提出了道与德的概念。“道”乃世界的基础和本质,它对我们是隐匿的。只有通过可见的物象才能认识“道”。在这一认识过程中,人们找到了给予具体事物与现象的恒常不变的某种属性。这种属性,老子称之为“德”。“德”是“道”的体现,“道”因“德”而显现于物。故“道”与“德”二者“同出而异名”。“道生万物”,不塞其原;“德蓄万物”,不禁其性。二者同“法自然”。

《道德经》第十六章里说:“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4]了解天地万物的运行和变化循环往复规则,叫作明。不了解规则,任凭私心轻举妄动,就会受到规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