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曾子,这是学生对老师的称呼,所以这一句应是曾子弟子的记录。曾子本身是孝子,有纯孝之心,也是孔门十哲之一,后人把他称为宗圣。曾子一生做到了每天在这三件事上反省。如果有不忠、不信、传不习的这些毛病,就立即改过来,第二天不能再犯,这叫改过迁善。就是用曾子的“三省”天天反省改过。就是忠、信、传习。......
2023-08-27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18]
“君子不重则不威”,重是庄重,威是威仪。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仪了。
“学则不固”的学,就是“学而时习”的学,学习圣贤之道,就要时时落实圣贤的教诲。“固”,朱夫子的解释是坚固。君子如果不庄重,就没有威仪了,即使学也不坚固。
一个人怎样才能庄重?“主忠信”就庄重,没有忠信就没有庄重。所以学习要以忠信为主。郑玄注,“主”当“亲”字讲,那就是亲近忠信之人,以忠信之人为师。两种说法都好,不矛盾。忠信做到,自然就能庄重,我们的学业也就能坚固。有了坚实的基础,我们就有威仪,就有实学。
我们自己能够忠信,自然就愿意亲近忠信之人,不忠信的人自然就会远离,所以,忠信是孔夫子的大道,一以贯之整个圣贤之道。如果一个人不忠信,那他做事就很容易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因此学习以忠信为主。朱夫子讲“尽己之谓忠”,做事尽心竭力,这是忠。信是什么?讲话做事都有诚信,让人感觉很踏实。程子解释说:“人道唯在忠信,不诚则无物。”人之道在哪里?就在忠信,忠信就是诚。《中庸》讲:“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不诚则无物”;“若无忠信,岂复有物乎?”如果没有忠信,虚而不实,所学也容易落到谈玄说妙的窠臼中。
“无友不如己者”,“无”是“不”的意思,不要与在忠信方面不如自己的人为伍。古人讲“友所以辅仁”,我们交友,是辅助我们成就仁德的,所以我们要以有德行忠信之人为师为友。对不讲求忠信者,我们要尽量远离。
“过则勿惮改”,“过”是过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不是圣贤,一定会有错误,人有错误,不要害怕改过,能改过是勇敢。夫子讲“知耻近乎勇”。知耻是知道自己的过失,明白自己的过失,并以之为耻,继而坚决改正,这就是勇,勇敢。改过要迅速,不能犹豫,正如《了凡四训》中说的:“小者如芒刺在肉,速与抉剔;大者如毒蛇啮指,速与斩除。”[19]小的过失就像一根刺扎在了肉中,很痛,要马上把它挑出来;大的过失像毒蛇咬到了手指,要一刀把这个手指斩断,不能让毒素攻到心里。这句话是比喻改过要勇猛坚决,不可畏难,不可苟安。许多人之所以不能成为圣人,就是“因循”二字耽搁一生,放纵自己的过错,不肯改过,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过错。这时候有师友前来帮助我们,告诉我们过失,这是很幸运的,我们得知之后,要改过。不要隐藏掩饰,因为“倘掩饰,增一辜”。
程子说:“学问之道无他也,知其不善,则速改以从善而已。”程子讲的学问之道是什么?没有别的,就是改过,速改以从善。恶都改了,剩下的都是善,这就回归了本善,纯净纯善,自性也就现前了。
《论语》里有一段话讲到,孔夫子也曾经有过失。有一个人叫陈司败,他曾经问夫子:“鲁昭公懂不懂礼?”孔老夫子说:“懂礼。”其实夫子是说错了。夫子出去以后,陈司败便向夫子的弟子巫马期作揖,说道:我听说君子无所偏袒,难道孔老夫子还有偏袒吗?鲁君曾经娶过吴国的女子做夫人,吴国和鲁国是同姓的国家,他们都是周公姬旦的后代,都姓姬。而在《周礼》里,同姓不能通婚,所以鲁国国君娶了吴国同姓女子做夫人,这是不符合礼的。孔老夫子却说鲁昭公知道礼,鲁君若是知道礼,那谁不知道礼?也就是说,夫子讲错了,鲁君不知道礼。后来巫马期把这个话转告给夫子。夫子马上承认错误,他说:“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意思是说:“我真幸运,一旦有过失了,人家就知道,并来提醒我。”这是闻过则喜。当有人指出我们的过失的时候,我们要以感恩的心来对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同时从真心中去感恩,这一点非常可贵,是真正的圣贤君子风范。
如何能有威仪?“戒慎恐惧”,意诚心正,“诚于中而形于外”,修身好了,自然表现得有威仪。
而“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如果一个人不自重,他就没有威仪,他的学业也不会坚固,没有根基,不是实学。《大学》里曾讲:“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我们即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好像有十只眼睛在盯着自己,十只手在指着自己,怎么可能放逸?怎么可能欺瞒天地?孔夫子说:“吾谁欺?欺天乎?”我在欺骗谁?难道能欺骗天吗?不要自欺欺人。这都是属于自重的内容,我们自重了,就能压服住我们的毛病、烦恼习气。
“既能自重,更须亲师取友,勇于改过。此三,皆对症妙药也。”自重,亲师取友,勇于改过,这是三剂妙药,对治自己的烦恼习气,这样我们就真能成为君子,成为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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