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做为魏国的西部屏障,战略地位十分重要,魏文帝曹丕任命京兆尹张既为凉州刺史,并派遣护军夏侯儒、将军费曜等随军其后,出兵征讨卢水胡。张既占领武威之后,费曜方才赶到,而夏侯儒等犹未到达。张既慰劳赏赐将士之后立即率军进攻显美。胡人果然争先追赶而来,张既令伏兵出击截其后路,前军回过头来迎击,首尾进击,大破卢水胡,斩首俘虏以万数,一举平定了河西卢水胡叛乱。张既去世后,温恢和孟建相继为凉州刺史。......
2023-08-07
老夫记得自己年轻时,觉得能活到六十岁就不错了,根本不敢想能活到七十岁,因为那是“古来稀”级别的。现在,我国人口的平均寿命已超过“古来稀”,八十多岁的人也很常见。
老夫这个开场白的用意,是把今天要写的人物引出来。这个人就是汉宣帝时期的老将军赵充国。
不知为什么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对这位赵将军用了相当大的篇幅进行描写。
说的是公元前61年,羌人在边界反叛,杀人放火,攻击官员。朝廷得到禀报后,汉宣帝决定派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率兵讨伐。汉宣帝派人询问七十多岁的赵充国将军派哪位担任大将合适。
你猜猜赵充国怎么回答?他老人家说:“派谁去也不如派老臣我去合适。”他毛遂自荐,主动请缨。
汉宣帝又问他:“你估计羌人会采取什么方法用兵,咱们应派多少兵去?”
赵充国答:“百闻不如一见,这打仗之事很难预测。臣愿前往金城,察看情况,画上地图,拟定好作战方略,回来向陛下禀报。羌人没什么了不起,他们逆天背叛,不久就会灭亡。恳请陛下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不必忧虑。”
这么好的大将,汉宣帝怎能不放心!
赵充国带兵十分注重侦察敌情,他从四面八方搜集各种情报,进行综合分析,做到知己知彼。行军时,必定做好一切战备工作;扎营时,必须防备得坚固有力。尤其值得称道的是,这位老人待人诚恳,态度和蔼,体恤士卒,守时守信,从不失言。
在他的率领下,大军克服种种困难,顺利到达与羌人交战的地方。
后来汉军活捉了一个羌人,他招供说,各部首领曾责备主张反叛的那些人:“告诉你们不要造反,你们不听,现在天子派赵大将军率兵前来,他已七十多岁了,极善用兵。我们想战胜他,有这个条件吗?”
赵充国将此人放回,让他回去告诉羌人各部首领:“汉朝的大军是来讨伐有罪之人的,你们彼此要区分清楚,不要与有罪者一同死去。”
写到此,长话短说。这期间赵充国与朝廷多次产生了意见分歧。一次汉宣帝下诏询问赵充国:“如按照将军的计划,羌人叛乱何时平定,战事何时可以结束?”
赵充国上奏说:“凡帝王的军队,应不受大的损失就取得胜利,所以重谋略、轻拼杀。《孙子兵法》上说,百战百胜,并非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应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机会。羌人的习俗虽与我们汉族不同,但他们希望躲避危害,争取有利,爱护亲属,惧怕死亡,则与我们汉人一样。现在羌人丧失了他们肥美的土地和茂盛的牧草,逃到遥远的荒山野地,为自己寄身之地而发愁,骨肉离心,人人都产生了背叛之念。而此时陛下班师罢兵,留下万人屯田,顺应天时,利用地利,等待战胜羌人的机会,羌人虽未立即剿灭,然可望于一年之内结束战事。羌人各部已在迅速瓦解之中,前后共有一万七百余人投降,接受我方劝告,回去说服自己的同胞,不再与朝廷为敌者共有七十批,这些人都成了瓦解羌人的工具。”
当时的主要分歧是,朝廷主张马上对羌人发起进攻,而赵充国主张先屯田后进攻。
赵充国向皇上陈述其主张的好处:
其一,九位步兵指挥官和万名官兵留此屯田,进行战备,耕田积粮,威德并行;
其二,因屯田而排挤羌人,不让他们回到肥沃的土地上去,使其部众破败,以促成羌人相互背叛的趋势;
其三,居民得以一同耕作,不破坏农业;
其四,骑兵,包括战马一个月的食用,能够屯田士兵维持一年,撤除骑兵可节省大量费用;
其五,春天来临,调集士卒,顺黄河和湟水将粮食运到临羌,向羌人显示威力,这是为后世积累御敌资本;
其六,农闲时将以前砍伐的木材运来,修缮驿站,将物资输入金城;
其七,如果现在出兵,冒险而无取胜把握;暂缓出兵,则使羌人流窜到风寒之地;
其八,可以避免遭遇险阻、深入追击和将士死伤的损害;
其九,对内不使朝廷的威严受到损害,对外不给羌人以可乘之机;
其十,不会惊动黄河南岸的某些部落而产生新的事变,增加陛下之忧;
其十一,修建隍中的桥梁,使至鲜水的道路畅通,从而控制西域,扬威千里之外,使军队经过时如同经过自己的床边那么容易;
其十二,大费用既已节省,便可不征发徭役,以防出现预料不到的变故。
最后赵充国说:“留兵屯田可得上述十二项好处;否则得十二项坏处,请陛下英明抉择。”
据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记载,每次赵充国的奏折一到,汉宣帝都让大臣们讨论表态,开始赞成赵充国意见者只有十分之三,后来增加到十分之五,再往后增加到十分之八了。
汉宣帝问他们为什么改变态度,魏丞相说:“过去好多事实均证明,赵充国的意见是正确的。”
过了一段时间,羌人的造反彻底被平息,赵充国率领的军队大获全胜,汉宣帝下令班师回朝!
在面见汉宣帝前,有朋友劝赵充国说点假话。赵充国却说:“我已老了,爵位已很高了,难道能在陛下面前说假话吗?打仗乃国家大事,应该为后代留下深刻的经验教训。我若不在有生之年为陛下如实阐明军事上的利害关系,如果某一天突然死去,有谁还会向皇上谈这些作战的经验教训呢?”
赵充国将军,真的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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