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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旭声作品:荒诞中的寓意

【摘要】:作者的批判性意义就是赋予在这样的荒诞之中。由旭声作品中看似荒诞奇异的罗列和并置,把观众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观众不得不在此停留,做出自己的关于某种价值或意义的判断,这也使作品的意义有了扩大和延伸的可能。不管怎样,由旭声作品本身的文化针对性和冷静的批判意图是明确的。

由旭声《2000年新出土—第三小分队》铜版画 2000

由旭声《夜的二部曲》铜版画 2000

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甘肃版画,老一代版画艺术家们在忠守着新中国文艺的“双为”方针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中为甘肃木版艺术做出了应有的贡献。20世纪80年代开始,邹晓萍、王兵、由旭声等年轻一代版画家改变了甘肃版画已有的样式,使传统木刻艺术有所创新与发展。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由旭声独一无二的铜版画创作更为甘肃版画带来了新的表现语言。

90年代以前的由旭声,专注于木版画和大量的插图创作,自中央美术学院进修之后,他开始了铜版画创作。新媒材的选择和应用虽然是版画艺术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但在同样的材料手段下决定艺术家成功与否的却是艺术家个性化的风格创造。由旭声的铜版画作品,从题材上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佛印·重组”系列,一类是生活“现成品”或“文本”的组合系列。两类作品在表达上都是采用了后现代主义中波普艺术的方式和观念,作品中的“佛手”或其他“文本”,都是对“现成品”的挪用和拼合,但两类作品在主题上则明显不同。“佛印·重组”系列作品,由旭声得益于他在敦煌研究所时对宗教艺术的了解和感悟,他复制了“佛手”这个现成文化符号,试图表达对即将(在我们的文化中)迷失或(在我们的现实中)消退的传统文化(以宗教符号为象征)的留恋和重新缝合;后一类作品是对现代文明(来自工业和网络时代的)正在行进的颠覆的反思和批判。前者冷静平和,后者荒诞离奇。

正如艺术家自己所言,“佛印是一个现成的符号,更是一个再生的符号。借用它,可以转换并延伸生出一个新的感知空间来”。这个拼贴而成的空间形式,虽然首先作用于我们的感官——简略的黑白组合,构建出视觉上的强烈对比和无限,简明方硬并自然残缺的形块和铜版腐蚀的斑驳机理感觉凝重和禁锢。这样的空间,也正是精神的寓所,作品的意义便因此超越了画面那种有意强调和注重的形式本身。“在这个物欲膨胀、精神匮乏的时代,我们赖以生存的有意世界日渐远去,我试图从作品中探求新的精神空间”,“绳子、铁丝等日常物品,在作品中隐退了其自然属性而显现了文化上的属性:纠缠、牵连、捆绑、缝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强行组合在一起,呈现出心灵的奇迹,拓展画面自由想象的空间”。作者的批判性意义就是赋予在这样的荒诞之中。作品《2000年新出土——劳拉与柱娃》《2000年新出土——第三小分队》是作者在玩《古墓丽影》的电脑游戏中得到灵感,从虚幻中创造出另一种虚幻的兵马俑与劳拉共处的空间和情境,虽然她们相隔古今和东西,但过去和今天都将成为明天的几乎难以区分的历史。《夜的二部曲》中并置的象征中国古代文化符号的鹤和指代现代工业文明的水龙头,具有极为相似的外形,但现代文明正在摧毁着传统文化和它应有的精神含义,这正造就了我们的现实中原有文化意义的丢失。

由旭声作品中看似荒诞奇异的罗列和并置,把观众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观众不得不在此停留,做出自己的关于某种价值或意义的判断,这也使作品的意义有了扩大和延伸的可能。不管怎样,由旭声作品本身的文化针对性和冷静的批判意图是明确的。

2006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