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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三北根据地巩固之战的胜果与慈溪抗战回忆

【摘要】:刘亨云浙东区党委、三北游击司令部的建立,使浙东抗日根据地有了统一的领导。三北大地,抗日捷报频传,国民党顽固派却将此看成是最大的危险。因为这一仗不打好,我军将无法在三北立足,更不要说开辟四明山、会稽山,建立浙东抗日根据地,日后打通浙东、浙西,继续向南发展了。9时许,司令部到达垫桥路,部队静静地集合在晒谷场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刘亨云

浙东区党委、三北游击司令部的建立,使浙东抗日根据地有了统一的领导。三北大地,抗日捷报频传,国民党顽固派却将此看成是最大的危险。8月下旬,国民党忠义救国军第一支队司令艾庆璋以“忠救”海北指挥官名义,纠集土匪武装黄百器部等共约3000兵力,先后到达三北,妄图消灭我军于三北沿海地区。

我军坚决执行区党委决定:对于那些向我制造摩擦的正式友军,不主动其进攻,宜多方设法和解,发动写信送礼,经中间人士联络沟通,恢复谈判,改善关系。但我们仍不放松自卫准备,若不听劝告向我进攻,一面设法和解,一面坚决自卫,打退其进攻。1942年10月24日,“忠救”挺进第一纵队张立民部进至逍路头后,中共余上县委派逍林区委、逍路头办事处同志携慰劳品前往慰问,呼吁团结抗日。而张立民竟认为可欺,命令部队捣毁我逍路头办事处,抓捕我税收人员,抢走我被服厂贮存和正在制作的全部被服,并在街上大肆抢掠。群众沉痛地说:“首长呀!阿拉粮食、猪羊去慰劳,现在养了艾老虎,反倒吃阿拉了,再勿打,阿拉可要埋怨哉。”

当时我任参谋长,将此情况急电挺进四明的谭启龙、何克希首长,11月11日,何司令电新四军军部,备述三北、四明敌我之势,预计到“如与‘忠救’决战,必然造成三北尖锐对立的局面,万一不能解决,以后困难更大”。不久,谭、何又向军部发电,报告了“集中全力解决艾部”的方针。因为这一仗不打好,我军将无法在三北立足,更不要说开辟四明山、会稽山,建立浙东抗日根据地,日后打通浙东、浙西,继续向南发展了。

11月20日,我接到谭、何来电:即日率部赴游源集中。23日,五支队到游源时,地方武装新国民兵团已先期到达,稍后,谭启龙、何克希、张文碧率直属部队和四支队也渡姚江而来,南进支队和诸暨八乡抗日自卫大队都过来了。胜利会师,亲如兄弟。

11月26日,天气阴沉,北风呼啸。傍晚,各路部队奉命在游源一块傍山的晒场上集合,何司令作战前动员。我军番号不少,人数不过1000多,没有统一服装,好在暮色苍茫,只见黑压压一片,十分整齐。武器装备虽有崭新的“三八大盖”,也有老掉牙的“汉阳造”,有刺刀的都带上刺刀,刀尖上清光夺目,冷气侵人,几十挺轻机枪,一律架在队列前面。战士们感到很兴奋,都知道要打大仗了。

“你们知道艾庆璋的兵力有多少?”何司令浑厚有力的声音荡漾在队伍的上空,回响在山谷之中,影影绰绰地看到他的右臂朝前平伸了出来。队伍中肃静无声。“有人说是1000多。不止!确确实实的情报,3000多,是我们的两倍还不止,两个多打我们一个,武器又比我们好。艾庆璋来干什么?他不准我们抗日,要消灭我们,至少也要把我们赶进杭州湾喝海水。我说,他是做梦!”

何司令风趣而有力的话,引发了笑声。“我们调查了,我们分析了,艾庆璋有个要命的弱点。”他把“要”字拖得很长,透露出浓重的四川口音。“他们是乌合之众。几支队伍和几个部门,刚刚联合起来,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盘,指挥不统一。还有,艾庆璋攻打我们这支抗日有功的队伍,拒绝同我们团结抗日,再加上所到之处,抢劫掳掠,早已激起三北人民的愤恨。凭这两条,他就输定了!”这个大学生;!',身的司令员观察敏锐,思路开阔,讲话要点突出,语言生动,富有启发性和鼓动性,给指战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接着说:“怎么打呢?十个字——各个击破,一口一口地吃。”他告诉大家:“要准备跑路,要准备连续作战,要准备挨饿、受冻,多吃苦。”

天渐渐黑了,风也刮得更紧了。队伍中有了短促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这咳嗽声逐渐蔓延,处处都有了。指战员们都以袖子、手掌掩住自己的嘴巴,有的尽量低下头,几乎挨到地面了。大家都不愿干扰首长的讲话,何司令却觉察到了,只听得他把话题一转:“同志们,受凉了是不是?”他迎着呼呼的北风,扯扯身上单薄的衣服,接下去说:“是冷了,小雪都过了嘛,棉衣还没上身,人人都成了‘团长’。”他转过身子走近南进支队的队列。南进支队的同志把铺的盖的夹被、棉毯全都披在身上了,还是不能御寒。突然,何司令洪亮的声音又响了:“同志们,我们本来有棉衣、有棉被,都叫艾庆璋抢走了。所以说,这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一仗,打好了,我们就能在三北、在浙东站稳脚跟,就能坚持浙东敌后抗战。我们一定要打嬴这一仗!我们一定会打赢!”他挥了挥拳头。

指战员们擎起抢,高呼口号:

“打倒顽固派!”

“消灭艾庆璋!”

口号声如怒涛翻涌,此起彼落,山鸣谷应,压倒了尖啸的北风。

我向前卫部队下达命令:“出发!”

11月28日下午,我军到达坎墩,准备继续侦察。吃晚饭的时候,中共余上县委书记张光急急赶到司令部,说是垫桥路地下党支部的许元德向他提供一个最新的重要情况:张立民部队就驻扎在坎墩西边的小安街、登州街、周家路一线。这个情报真是太好了!这是区党委事先布置好的,谭启龙曾向各地的负责同志布置:三北的地下党员都要行动起来,运用土生土长的有利条件,随时侦察敌情,做好情报工作。这个情报说明地下党员都行动起来了。

夜幕刚刚降临,我军各部门就开始向顽军靠近。9时许,司令部到达垫桥路,部队静静地集合在晒谷场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此时,许元德和薛诚找到我,报告一个重要情况:今晚上灯时分,垫桥路保长家闯进两个人,一个自称副官,一个是他的勤务兵,说是来村里打前战,要保长为他们的部队准备好房子、粮食、蔬菜,说是大部队明天一早就到。

事不宜迟,敌人就在眼皮底下,“舌头”已经送上门来。我紧握着他们的手,只说了一句:“太感谢你们了!”把许元德拉得更近些,附在他的耳根悄悄说道:“还要再辛苦你一下,带我们的侦察员去保长家,把那两个家伙抓来。”

没隔多久,侦察员就把那个副官带来了。经过审问,终于弄清了顽军的具体部署,并获得对方当晚的口令。情况明,决心大,经过谭、何研究,决定发起攻击。司令部铺开军用地图研究作故方案。

地图,多么宝贵的军用地图呀!林有璋同志领到地图那天,不许别人翻看,直到派人用丝绢把地图裱好后,才准许指挥员查看。这又是地方党员的贡献。就在这些天天都有战斗行动的日子里,地方党员千方百计搞来几套军用地图,为我军的作战带来了许多的方便。

午夜,南进支队政委蔡群帆派人来司令部报告一个好消息:他们去毛家三塘头与顽军一个排遭遇。蔡自己走上前去与顽军对话,迷惑了对方。结果,未损一枪一弹,赚下了顽军一个排的全部人枪,并从带队的排长身上搜出一纸“派令”,上写着:“闻共匪西来,指派你排会同张副司令(张立民原系江苏省第二保安副司令)截获敌人。”原来,这一小股顽军是从艾庆璋指挥部派出的。

午夜,我军各部队齐集垫桥路,我告诉大家,艾庆璋部队找到了,情况摸得清清楚楚。不但有他们的当晚口令,还有刚才俘获的一个排可以利用。只要我们指挥机动灵活,人人发挥主观能动性,掌握好夜间战斗的特点,搞好通讯联络,保持肃静.悄悄摸掉艾部的哨兵,胜利是十拿九稳的,如途中遇敌,或碰到敌哨兵问话,不妨大声回答:“自己人!”“张副司令派出的巡逻队!”并特别强调首战的重要,咬住艾庆璋,第一口一定要咬得狠,咬得它叫爹叫娘,咬下第一口,第二口、第三口就好咬了……

“出发!”我立即发出号令,手臂还没放下,担任前卫的第五支队的尖兵组已跨开大步,经过约摸一个小时安静而快速地行军,已接近杭州湾沿岸。夜色茫茫,依稀看出四周一片空旷,一条高高的堤坝自东而西横亘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堤坝上稀疏的树木,显出了分明的轮廓,周围没有比这更高的地形了,我立即命令通讯员赶上去,要尖兵组原地卧伏下来。

海边的土质松软,但因寒露凝重,衣服单薄,刚一伏下便感到胸口冷冰冰的。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

宁静的夜空,被这骤然而起的叫喊声划破了。

“艾司令派来的。”

“口令!”

“救国。”

接着传来敌哨兵懒洋洋的呵欠声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并且看到了堤坝上移动的黑影。尖兵组立即跃上堤坝,解除两个哨兵的武装,并压着嗓门威严地警告他们:“不许叫喊,我们是三五支队。”

两个哨兵交代了具体情况:草楼一线的村子里都驻有张立民部队,草楼的人数最多。我军当即做好了包围、攻击草楼的部署,决定由四支队占领堤坝,以海堤为依托,形成一条封锁线,防止顽军在战斗打响后从海上逃窜,并以四支队主力自两侧直扑草楼;我率五支队从正面进攻。

拂晓前正是催人酣睡、气温最低、敌人疏于戒备的时刻,大地死一般寂静,只有远一声近一声、低一声高一声的金鸡在啼鸣。

挥手之间,三路部队猛扑草楼,从四面八方冲进村子。此时,天已拂晓,依稀看到全是一间间草屋,仅有一两幢楼房,也是以草结庐,是名副其实的“草楼”。顷刻间,“缴枪不杀!”“三五支队优待俘虏!”的叫喊声响成一片。散住在草房中的顽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有的立刻做了俘虏,有的还没等拿起枪就被我们的战士用刺刀对准胸膛,顽抗的被当场击毙。

与此同时,蔡群帆率领的南进支队、诸暨八乡抗日自卫大队和林有璋率领的三支队,也分别在周家路、登州街、小安街打响了。

天色大亮,各路报捷。紧接着,一批批俘虏押解下来了。经过清查,除张立民带领少数随从脱逃以外,他所属的抗卫总队500多人全部被歼。

消灭了张立民部,等于打断了艾庆璋的一条臂膀。在力量的对比上,艾庆璋原来占绝对优势,经过草楼一仗,便已转化为相对的优势了。

根据区党委决定,我军在鹦山一面进行短暂的休整,一面不断派出侦察人员配合地方党同志积极探查艾庆璋的情况。指战员们都盼着打仗。我也确实希望早些打,潭政委看出来,笑着说:“我们的参谋长是不是等急了?”何司令凑上前来说,“我也急,守株待兔,不是办法。”正说着,张文碧主任也来了。几个领导都到了,大家索性研究起来,一致认为既然艾庆璋变得谨慎了,我军应该下山去,以临战的姿态积极寻找战机。

12月2日,早饭后我军集合。同志们知道要下山,情绪很高,指战员们穿棉衣的人比草楼战斗前多了一些,没穿上棉衣的也加了衣服;但有些同志长长短短的单衣穿了好几件,可还是不御寒,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把十余厘米宽的布料子弹带扎在腰上,起了肚兜作用。

“同志们,地方工作同志正在积极想办法为我们筹集冬装,但是一时三刻筹集不到这么多,往后天气越来越冷,有的同志还要穿着单衣打仗哪!我批准,这些同志可以披着棉被行军。”我大声地说。

“不冷,走起来不冷,有仗打,浑身发热!”

“披着棉被跑不快。”战士们大声地说。

“那好。我们下山以后,要准备打遭遇战。打遭遇战,全靠机智果断,切忌犹豫。具体要求五个先:先发现敌人,先敌展开,先敌开火,先敌抢占有利地形,先敌冲锋。这就叫做两军相遇勇者胜。记住了吗?”

“记住了!”整齐而洪亮的声音,越过群山。

中午,我军进入黄家埠一带,未发现敌人。午后,当前卫部队走出黄家埠不远,接近大塘时,忽然枪声大作。原来五支的前卫中队与敌遭遇。我从望远镜里看见,大古塘以北的十六户、横塘一线有顽军,正朝着黄家埠方向前进,其先头部队已经爬上海堤。便下达命令:五支队以一部分兵力跑步占领大古塘一带的有利地形,并以海堤和村庄作为立足点,以主要兵力迅速插入十六户与横塘之间的空隙地带,将顽军截为两段,予以分割;其余部队翻过大古塘海堤,迂回十六户两侧,形成合围之势。与此同时,我军猛攻横塘之敌。顽敌且战且退,朝杭州湾方向退去。

激动人心的冲锋号响起来了!指战员们穷追不舍。从海堤上看去,艾部溃兵所至,泥浆四溅,一个个东摇西晃,先前还举着枪,之后用枪做拐杖,刚拔出左腿又陷入右脚;有的涉入海水,眼看要没顶,又逃了回来。这白花花、寸草不长的海涂,如今成了战场。我军战士们都像赶鸭子一样把俘虏赶回岸上,俘虏垂头丧气,满身泥浆,有个战士朝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俘虏说:“喂,不是要我们喝海水吗?怎么自己先喝了?”

“好逃不逃,往海里逃,害得我丢了一只鞋。”

“尽是添麻烦,缴了枪还要先擦。”

确实,海水里泡过的枪,不赶快擦,就要生锈。

审问俘虏,都说没见艾庆璋。

余上县领导张光和朱加铭来了,他俩已联系好附近各村的地下党组织,要求采取探亲访友等各种方式,连夜搜集情报。第二天天未亮,张光送来情报,顽军停留在黄家埠以南10公里的上塘、回龙庙一线。

“动作要快,白天奔袭!”何司令征求儿个领导的意见后,决定立即行动。

顽军逃人章戴,傍晚,我军在顽军激烈的抵抗中突人章戴。至此,在两天的穷追猛打中,又歼顽军500余人。

12月8日,查明艾部驻扎于谢家塘一线。我军在沉沉黑夜的掩护下,从临山出发,沿着海堤向西疾进,过了黄家埠,准备兵分两路,一路仍去海堤,一路去堤北的围垦区,形成齐头并进、互为犄角的态势。正走着,黑暗中传来了叫喊声。

“哪一部的?”

“老百姓。”

“你们真的是老百姓,深更半夜的做什么?”

“有人生急病,没办法。”我们的尖兵回答得很巧妙。

“真是老百姓?”那边又问了一句。

“真的。”是一种恳求的、可怜巴巴的口气。

“拍着手过来。”

“啪,啪,啪……”我军侦察员机灵的一手提着打开了机头的驳壳枪,一手拍着腮帮,从容不迫地向着顽军哨兵走去,突然将硬邦邦的枪口抵住了哨兵的胸膛,迫使他束手就擒。

经过查问,知道这里离开谢家塘还有两三公里路,堤北几个小村里驻的是国民党平湖县长谢友生和土匪黄百器的部队,共五六百人。

黄百器原是太湖女盗,因她杀人越货颇有胆量,且会双手使枪,啸聚盗匪。杭嘉湖地区素称富庶,富中之富,要算平湖。于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盗,便从太湖窜到了“金平湖”,专在平湖一带的港湾和海面上作恶。此次艾庆璋充当反共先锋,树起黑旗招兵买马,通过平湖县长谢友生(黄百器是谢友生的老婆)招黄百器人股“剿共”。群众,特别是渔民,说起黄百器,无不又恨又怕。

枪声是在鸡叫头遍后打响的。我军分两路突击,一路沿海堤居高临下地猛扑过去,一路从杭州湾一侧快速包抄。黄百器部在盗隹生活中学就一套狡猾、奸诈伎俩,惯于弄得你民匪难分。通过宣传,再加细致访问,群众拥护三五支队为民除害,把那些化了装混进民家的,半夜里像捉膨蜞一样捉出500多人,其中就有国民党平湖县长谢友生。谢友生经教育后被释放,表示日后不再反共。黄百器被打下马来,跌伤而带保镖逃走。

这里并不是没有牺牲,我军在追击土匪时,五支三中副指导员陈梅生枪中大腿,后送后方医院,因抢救无效而牺牲,中队长张文荣胸部中弹。战斗的胜利是指战员们用鲜血换来的。

艾庆璋到哪里去了?直到第三天,小越地下党组织秘密派人出来报告,才知他逃进小越伪军据点。国民党三战区委派“剿共”的指挥官钻进敌伪裤裆,证明:反共与投敌之间,并无不可逾越的障碍。

小越西北的炭厦是敌伪据点,南边杭甬公路处的五夫、百官也是敌伪据点,相距小越都不太远。战斗发生,敌、伪、顽互相增援。

小越是个较大集镇,三面环山,一条河流横贯集镇的南北。根据侦察员及地方党员报告,敌人已经在河道人镇的口子上没置障碍,防备我从水上突入镇内;后山和马面山两处各有一个高层碉堡,碉堡的周围有几道战壕,后山的碉堡毗连若几间小屋,这个碉堡比较大,可以用火力控制全镇,是个要点;镇内河东有个大祠堂,艾庆璋和他的残部就住在祠堂里。

我军决定分三路进攻。主力放在正面,由北向南,沿河往镇子打,多备小船、跳板、长梯、棉被。东、西两翼,以后山和马面山的碉堡作为战斗目标。正面的部队待两翼得手后再行动。此时,地方同志还临时给我军拖来了黄檀炮(土炮)。

12月15日深夜,我军打响了攻击小越的战斗。两侧山头的碉堡很快被我占领。此时,担负正面攻击的部队,突然以稠密的火力向敌人发起攻击,攻占碉堡的部队也从山上往镇子里冲,黄檀炮轰鸣,一串串子弹曳着红红绿绿的光带,纵横交错地划过夜空,道道亮光倒映在河面上,十分壮观。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小越伪据点被拔除了,山头上的两个碉堡升起冲天的火焰。随即,我军指挥所挺进到河东的大祠堂里。战斗发起时,这里是艾顽的“剿共”司令部和伪军头目季槐林的指挥所,此时变成了我军的俘虏收容所。

在清查俘虏中得知,艾庆璋效法曹操演了一出割须逃遁的丑剧。逃走时,连司的克也丢掉了。后来得悉,这个反共先锋渡过曹娥江,直奔大后方去了。

至此,自11月28日至12月15日,持续18天,经29次大小战斗的浙江第一次反顽战争胜利结束。我方共歼敌200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30余挺、长短枪1000余支,并夺回被抢的棉衣、棉被,缴获一大批军用物品。

这次战斗充分反映我党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决打击破坏抗战的顽固派方针的正确性;这次自卫战是对三北根据地能否巩固、浙东抗日根据地能否建立的一次严峻考验。历史证明:正义的事业必然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