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抗战回忆：余姚盐场的反清乡斗争结果

沈一民 薛诚

余姚盐场（现称慈溪庵东盐场）原是我国三大盐场之一，地处浙江杭州湾的南岸。经杭州湾通航上海、杭州和浙西等广大地区，交通便利。盐是工业原料和军需民食的重要物资。10万盐民，年产盐200~300万担，国家的盐税收入很大。可是盐民的生活却非常痛苦。他们不仅终日在烈日下或朔风中从事着繁重的劳动，非常劳累，而且还要忍受盐务当局、廒商、蓬长、秤手和盐板主的残酷的压迫剥削，过着奴隶般非人的生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愈重，反抗愈烈。10万盐民是富于顽强的反抗斗争精神的，他们对反动的统治剥削阶级，以及日寇侵略者，都进行了不屈不挠的英勇斗争，发生过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我党就在盐场建立了党的组织，领导盐民组织了盐民协会，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盐民运动。七七抗日战争爆发后，盐场重新建了党。在地下党和余姚政工队的动员领导下，广大盐民组织了青年救亡宣传室（后改为战时社会服务团）等群众团体，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运动，号召推行民主政治，改善盐民生活。形势大好。

怯于抗日、勇于内战的国民党反动派，对群众抗日情绪的高涨，怕得要命，恨得要死。从1940年的秋天开始，国民党反动派就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实行白色恐怖。余姚县和余姚盐场的政治形势随之恶化，反动政府逮捕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改组政工队，解散抗日救亡团体。1941年1月，又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破坏了生气勃勃的抗日局面。

1941年4月，日寇乘国民党反动派积极反共、消极抗日之机，从镇海登陆，进犯浙东。国民党守军一触即溃，望风逃奔。余姚在23日沦陷。日寇占领余姚盐场，在盐场的中心庵东镇和中区建立了据点，以控制整个盐场。盐民沦为亡国奴，遭受日寇的蹂躏，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党动员组织盐民，开展武装抗日斗争。由于缺少武装斗争的经验，遭受挫折。6月，中共浦东工委领导下的革命武装——第三战区淞沪游击队第五支队第四大队，在蔡群帆和林友璋的率领下，奉命从浦东渡杭州湾来浙东，在盐区东部的相公殿打响了浙东抗日第一枪，打死打伤日寇各8人，从而揭开了浙东抗日游击战争的序幕，大长了人民的志气，灭了日寇的气焰。

号称“忠义救国军”的各种国民党反动武装，先后从对江开来盐场。他名为救国，实则祸国害民。横行盐区，掠夺盐民，设卡收税，压价收盐，贩卖盐、棉花和资敌物资，从中渔利，大发国难财。他们自己不抗日，反而阻碍我军抗日，制造摩擦。尤以正统自居的陆安石和艾庆璋部队为顽固。在1942年的夏天和秋天，他们先后在盐区登陆后，不断向我军挑衅进犯。大肆造谣恶意中伤，攻击我军，捕杀我公出人员，破坏我被服厂等后勤机关，抢劫我军需物资，并企图寻机消灭我军。我军一再退让，并派人前去谈判，呼吁团结抗日。但他们置若罔闻，谈判毫无结果。实在忍无可忍，为了抗日自卫，我军司令部决定予以迎头痛击。8月，经过相公殿东北的七塘角战斗，击溃了陆安石部队。十一、十二月，经周家路、登州街、黄家埠、谢家塘和小越战斗，全歼了艾庆璋部队。取得了浙东第一次反顽自卫战争的完全胜利。浙东和盐场的形势大好。

我党一贯重视盐区工作，在这大好形势下，三北总办事处决定在余姚盐场和邻近地区成立姚海办事处，委派薛诚、何文隆任正副主任，骆子祯负责民政工作。办事处建立后，积极开展统战工作。如召开上层人士的统战会议、乡长联席会议、乡保长会议等，进行抗日救亡的宣传动员，筹募抗日自卫经费。在沿海建立了4个税卡，征收盐税和货物进出口税。

三北地委派由钱忆群、王苏菲（苏菲）和王悦群等同志组成的民运工作组到盐场开展盐民运动，她们深入基层、访贫问苦；召开会议，宣传形势和抗日救亡的道理，进行政治教育，动员盐民团结组织起来。

为了组织地方武装，从部队调回沈一民负责筹建姚海自卫队，抽调盐区党员宣惠良（宣鹏）、杨张铨等，负责动员贫苦盐民和雇工参军，部队发展很快。1943年2月，与胡金谭的五乡自卫队合并，成立姚海自卫大队。大队长张庭忠（进步群众后来入党），教导员由薛诚兼任，胡金潭、沈一民任大队附分别兼任一、二中队中队长。在姚海地区积极开展抗日锄奸活动。

盐场党政军民工作的顺利开展，对庵东日伪军的威胁很大。日寇企图加强控制这个具有政治、经济、交通和军事战略意义的余姚盐场，实现所谓强化治安，以战养战，就将盐场列为浙东“清乡”的试点区，妄想阴谋得逞后，把试点区扩大到姚北和三北进行全面“清乡”。在1942年冬日寇就进行“清乡”的准备工作：将庵东区改为“特区”，设特区公署，由伪县长劳乃心兼任区长；日寇以宁波副特务机关长田中为“清乡”司令，抽调宪兵队、保安队、伪十师、伪中央税警队、侦察队、别动队等共2000人，混合组成“清乡”队。在沿海的主要街镇，如下闸口、一灶、相公殿、傅家路街、高兴街、段头湾和小安街等地，增设了10多个据点，建筑碉堡和瞭望台，派驻重兵。加强了维持会，布置各乡保清查户口，赶造户口册。要居民送相片，领取“良民证”。从山区掠夺来大批毛竹，准备在盐场的周围，打上9尺多高的竹篱笆。严格限制人民出入，妄图打断我们与群众的联系，以加强对盐场的控制。

日寇要“清乡”，我们就反“清乡”，针对日伪的“清乡”部署，针锋相对地开展反“清乡”斗争。我们采取了以下措施：

一、打入伪政权。根据社会条件，派地下党员和进步群众（如屠金顺、宣岳近等）打入伪政权，担任伪保长，从敌伪内部掌握“清乡”部署，以便我们采取对策，进行反“清乡”。

二、争取伪保长。对一般的伪保甲长进行争取工作，对他们开展政治形势教育，晓以大义，要他们表面上应付日伪，暗地里帮助抗日军民，配合我们反“清乡”。在编造户口册时，设法掩护我工作人员和军烈属，有计划地把我们的人员也编入户口册，领取“良民证”，以便将来深入“清乡”区活动。同时，要他们以消极怠工的办法，拖延清查户口和编报户口册的时间，破坏日伪“清乡”的进度。

三、收毁户口册。待各乡保快完成户口册编造任务时，我们派出武装小分队，到处收缴户口册，把它烧毁，使日伪难以“清乡”查户口。

四、打击汉奸。对死心塌地投靠日寇的伪人员，例如福寿乡的事务员陆少家、东三乡的乡长罗氏和，派武装人员把他抓来，揭露他的罪行，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要他改过自新。他承认错误，决心改悔后，就予以宽大释放。周朝乡乡长陈宝传阴谋投敌，去做别动队的副官，我们得知后，就予以镇压。还袭击了日伪测量人员，以破坏打篱笆的进度。

五、烧毁毛竹。日伪为了在东西70多里长的盐场周围打竹篱笆，建立封锁线，由伪县长劳乃心带领，在山区强行征收，掠夺来大量毛竹，源源不绝地运到盐场。为了更有力地打乱敌人的“清乡”部署，在三北总办事处的统一布置下，我们进行了大规模的烧毛竹的斗争。1943年2月的一个晚上，伪军从坎镇二灶江押运大批竹排，前往相公殿，竹排连绵10多里。姚海自卫队配合一部分三北总办警卫中队，带了大批民兵、群众和竹匠，挑了几箱火油和旧棉絮，向相公殿和坎镇的日伪据点布置好警戒，在三塘南袭击押运的伪军。伪军跳河逃跑了，被拉来运毛竹的民夫，知道我们是三五支队，都来帮我们的忙。对这大批的毛竹，我们一是要群众和民夫把竹子拉到偏僻的小河港里隐藏起来，或由竹匠把毛竹劈开后沉入河底；二是把竹排撑到偏僻的村庄，交群众分散隐藏；三是把毛竹拉上岸，就地烧毁。

湿淋淋的青毛竹很不好烧，我们把它一蓬蓬堆起来，底下放上旧棉絮和柴草，浇上火油，然后点火。竹子一时烧不着，多烧些柴草火油，把竹子烤干，就烧起来了，越烧越旺。我们不断地往火堆上添毛竹，烧得烈焰腾空，火光冲天。“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彻数里，吓得伪军龟缩在据点内，始终不敢出来。我们奋战了半夜，才完成任务。从西边的段头湾南，到东边的三管北面，中河和姚东办事处分头行动，也烧毁了大批毛竹，大云乡和义四乡的民兵和群众，还把毛竹拉到干涸的河沟里，用土把毛竹掩藏起来，他们还把毛竹拖到海湾里，让潮水氽走。日伪军因毛竹不足，打竹篱笆的计划无法顺利完成。大云乡和义四乡的党支部，领导民兵和群众，把敌人准备砌碉堡的砖头丢到河里，使敌伪砌不成碉堡。

六、进行武装斗争。我们积极开展反“清乡”斗争，搞得敌人非常狼狈，阴谋报复。2月底，姚海自卫队在横潭村宿营，夜间遭到庵东日寇警备队的突然袭击，寡不敌众，在突围时，我战士高忠宝、孙尧见英勇牺牲，孙裕桥和裘文烈等7人被俘。后来孙裕桥和许阿钊越狱脱险，赵根灿、袁公茂、裘文烈等4人被残杀，小通讯员胡尧煊获保释。部队受到严重挫折。

我军吸取了这个血的教训，整训了队伍，充实了胡铁锋（任中队附）等军事干部，加强军事训练，提高了部队的政治思想素质和战斗力。为了寻找时机，打击日伪军，部队常撤到“清乡”区的外围，深入到庵东、浒山和周巷日伪据点三角地带的中心区活动。1943年3月24日（阴历二月十九），部队在天元市东北的十甲村宿营。中午，据当地民兵报告：“有一小分队伪军，从余姚押运两船面粉去庵东，路过天元市，正在黄家祠堂吃午饭。"我们决定前往奔袭，立即组成了13人的突击队，由胡铁锋指挥，分成两个战斗小组，一组由苗纪良率领5个战士向正面突击；另一路由王惠善率领5个战士由西南迂回。不到半小时，就冲到黄家祠堂。由于我军动作迅速，先俘虏了哨兵，正在吃饭的伪军，猝不及防，在我军的威迫下，战战兢兢地举手投降了。我军不费一枪一弹，就俘虏了包括伪十师小队长张德标在内的19人，缴获步枪18支，子弹630发，大获全胜。这次我军在敌伪据点中心的行动，完全出乎敌人意料，使敌人大为震惊。这次战斗，用事实揭穿了日伪的“姚海自卫队已被消灭了”“盐场清乡胜利了”等无耻谎言，广大军民大为兴奋。

为了在盐场“清乡”，日寇调集了2000人的兵力，建立了东起下闸口，西至小安街的10多个据点。在重兵警戒保护下，日伪军征用了大量民夫，竹篱笆终于被打起来了。在70多里长的篱笆封锁线上，只开了7个门。门口设了检问所，群众进出，都被严格盘查，遭受百般刁难、欺凌和敲诈勒索。渔民的鱼虾常被掠夺，夜间严禁通行。人们为了避免检问所的刁难和少走冤枉路，就在偏僻的地方钻篱笆。如一不小心被敌伪看到，那就大祸临头了，如福寿乡傅家路的盐民范惠敖，因生活困难，去坎镇卖家具后回家，正准备钻篱笆，不幸被日寇巡逻队发现，就把他抓来，由4个敌人分扛了他的手脚，一起高举过头，向地面猛掷，把他掷晕过去后，丢到河里。范被冷水激醒，就吃力地爬到河岸，敌人又把他抓来继续猛掷，掷晕了又丢到河里。这样反复几次，直到范奄奄一息，爬不动了，日寇才狞笑着走了。范的家属把他抬回家去，最后，他因伤势过重而死。崇寿乡宴清村盐民陈宝明想去农田割些草子（即苜蓿，绿肥）来充饥，在傍晚钻篱笆时被日寇发现，当场击毙。原在姚海办事处工作的陈成华，后调方家浦税卡工作，他去盐场了解情况后归去，经下闸口检问所时被捕，也被日伪军活活地掷死，壮烈牺牲。西一有个盐民，也因钻篱笆被日寇抓住，被当场毒打，后杀头，日寇将其头挂在检问所门口示范。因钻篱笆，被抓住后打得死去活来的盐民，更是不计其数。

日伪军随时随地进行“清乡”“扫荡”，检查盐民的“良民证”，没带的就被毒打逮捕。10万盐民被日伪封锁在巨大的竹篱笆中，好像笼中之鸟。盐民生产的盐，全部被日伪统制垄断，不准自由买卖，由为敌伪搜刮资源的伪“华丰”公司独家收购。收盐时压价压斤量，拖延付款，残酷地剥削盐民，敌伪又征收清乡费、自卫捐、维持税等苛捐杂税，盐民负担沉重，因此盐民的生活非常艰苦。尤其是在盐民生产的盐销路受阻时，敌伪就停收或减少收购，根本不顾盐民死活。盐民卖不掉盐，生活来源就断绝。为了活命，只好变卖家具、衣物以及生产工具如七石缸等，甚至卖儿鬻女。广大盐民忍饥挨饿，挣扎在死亡线上，都以糠麸、豆渣、草子和野菜充饥，生产荒芜，饿殍屡见，惨不忍睹。部分胆大的盐民，觉得饿死不如犯法，铤而走险钻篱笆，卖私盐，把盐挑运到封锁线以外的地区销售。但如不幸被日伪军发现，就遭杀身之祸。如东一乡红海大队的王永高，大云乡大牌头的丁泉水，都因挑运私盐，被日伪军发现后，当场枪杀。“清乡”区的盐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苦难。为了帮助盐民，我军曾派短小精悍的武装夜间深入“清乡”区，佯攻小安街等偏僻的敌伪据点，掩护盐民和棉区群众，将伪“华丰”公司在大盐仓的存盐挑运到“清乡”区的封锁线外销售，以改善盐民和棉农的生活。

日伪不仅在盐区“清乡”，制造了人间地狱，而且还妄想向棉区扩展，准备在胜山头、新浦沿等地增设据点。为了打击日伪的嚣张气焰，给苦难的盐民报仇，粉碎敌人扩大“清乡”区的阴谋，我司令部决定给予打击。5月初，命令五支一大会同姚海自卫队，攻打下闸口伪据点。

下闸口据点在“清乡”区的最东端，南通新浦沿和逍林乡，东边接邻方家浦，这些地方都是我军活动的根据地，所以敌人驻了两个连的兵力。晚上，我们部队从宿营地沙滩路出发。姚海自卫队除沈一民、苗纪良去一大作向导外，其余负责阻击相公殿方向的援敌，埋伏在七塘的直塘东面。一大队三个中队分成三路：王中队长率领一个中队，由苗纪良作向导，从东面攻击蔡小徐家的伪军；梁中队长的一个中队，由侦察员胡乾坤领路，从西面进攻王顺龙家的伪军；张大队长亲自率领一个中队，由沈一民带路，从北面进攻，计划从中间突破，配合攻打蔡、王家及大碉堡的伪军。战斗开始后，王家的伪军在我西路部队的猛烈攻击下，死伤很多，从而丧失了战斗力，其残部也突围逃跑了。河东蔡家和大碉堡的伪军，虽被我军打死打伤了一部分，但这批伪军是从上海“八一三”战役中被俘的国民党军队的战俘营中挑选整编的，又受过“曲线救国”的欺骗宣传，因此相当顽固，战斗力较强，他们仍凭着碉堡和房屋，负隅顽抗。我军没有重武器，一时攻不下来。战斗成僵持状态。因传来相公殿和庵东的日伪军前来增援的消息，我军就主动撤出战斗。这次战斗消灭伪军30余人，俘虏10余人。我军侦察员胡乾坤和几个战士牺牲。

下闸口伪据点虽未完全攻克，但对日伪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们非常恐惧，不敢向棉区扩展“清乡”了。日寇在余姚、三北实行全面“清乡”的美梦从此被打破了。

我党为了重新开展盐场的工作，1945年1月，三北地委城工委派沈一民深入盐场，了解情况，然后，调他回盐场工作，任盐区工委书记。沈回到盐场，依靠过去的基础，组织党员，团结群众，工作进展顺利，主要进行了如下斗争：

一、动员盐民把盐运往我解放区。当时整个盐场已由日伪全面控制，盐场恶霸地主高阿泰的3个儿子，通过伪盐务机构收盐后，运销浙西和上海等敌占区。这些汉奸恶霸，为了牟取暴利，强行压价收盐，不顾盐民死活，但我抗日游击根据地和大后方都缺少食盐。针对这种情况，我党秘密动员部分盐民，把盐转移隐藏，不卖或少卖给敌人。组成走私队，把盐秘密运往我根据地任家纸坊等地的商行出售。并凭证给予免税，以改善盐民生活。

二、截劫日伪盐船。我海防大队在盐场东西两边都有哨船，在盐场东面的古窑浦和西面的大丁丘设有办事处。我们为了给海防大队提供情报，截劫敌盐，就将日伪盐船的型号、特征、大小和运输方向等调查清楚，写成情报，按照盐运方向，由马才良叔叔（张炎同志的父亲）等，送给同一方向的办事处。海防大队的哨船根据情报，把日伪盐船截获后，没收充公。

三、收集情报，向敌人开展政治攻势。布置党员或进步群众，想方设法收集敌伪情报。向日伪据点散发宣传品，开展政治攻势，以瓦解敌人。如将我军成立苏浙军区、我军第泗门故斗胜利和苏联红军攻克柏林等捷报，想方没法送进日伪据点，甚至投入碉堡，使日伪十分惊慌，士气低落，促使有些伪军开小差投奔我军。

上述斗争，无异是反“清乡”斗争的继续。盐场的广大盐民，在我党领导下，对日寇侵略者，始终顽强地坚持着不屈不挠的英勇斗争，直至1945年8月日寇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取得最后胜利。

1984年9月于慈溪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