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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思敬小学支部活动助力慈溪抗战

【摘要】:戚铭渠思敬小学设在龙山所东门外王家宗祠思敬堂中。由于思敬环境条件好,仍在思敬小学开会。我慨然答允,在思敬小学内成立队本部,并置备器材、药物。为了配合大游行,思敬小学还在东门外街上出了一期彩画大壁报。这时的思敬小学与镇公所的关系很密切,学校成为两个保进行社会活动的中心。我们在思敬成立了党支部,贾德裕任书记,我与张谦德是委员。经党支部研究,大家一致赞成举办夜校。

戚铭渠

思敬小学设在龙山所东门外王家宗祠思敬堂中。我与王钟麟于1939年2月初到校,由我任校长,我俩都是共产党员。校内有原留下来的教师一人(国民党员),另外还有由校董刚安插进来的失业店员一人,他们都住在校外。学生约120人,分6个年级,3个课堂。我兼高年级级任,高年级的主要课程由我讲授。王钟麟肺病严重,勉强教了3个月书,就去养病了。校董又介绍一位王姓的中年妇女来代课。这样一支教师队伍,加重了我的工作负担。

1939年上半年,在思敬小学的党组织是一个小组,成员是:贾德裕(中共镇海县工委委员,龙山区沙河镇乐群小学教师)、戚铭渠、王钟麟。贾是小组长,我们经常在思敬小学开会。下半年,王在外养病,改为单线联系,由贾、戚、刘承延(山南觉渡小学教师)3人成立小组。由于思敬环境条件好,仍在思敬小学开会。

党交给我的任务是:以校长身份多做统一战线工作,多与中上层人士交朋友,多参加群众性的公开活动,了解各方面的情况,长期站住脚,以掩护与发展党的组织。这样,我首先与龙山所青年士绅朱祖燮交朋友。朱是龙山镇舐时服务团团长。1938年秋天,他带领服务团到澥浦镇来演出,当时我是镇海青年救亡宣传团负责人之一、澥浦进德小学校长,筹款接待了他们,与朱已经认识。1939年2月,朱被推选为龙山镇(从金夹岙到龙头场)镇长,我就前去祝贺。后来,我也加入了龙山战时服务团,并积极参加团的活动,作为党联系青年的重要工作之一。

朱任镇长数月,日寇飞机时来轰炸龙山,造成生命与房屋损失。朱怕以后日机再来轰炸,要我成立一个救护队并担任队长。我慨然答允,在思敬小学内成立队本部,并置备器材、药物。队员主要由战时服务团团员自愿报名,或动员附近青年参加,进行训练,也作为党联系群众的工作之一。

1939年,日寇正利用汪精卫蒋介石诱降。国民党中主和派抬头,主和派首先要反共,以达其投敌之目的。党内布置下来,要组织一次反汪反投降的群众宣传活动。我们就通过朱祖燮在双十节举行全镇提灯游行大会,内容就是反汪与反投降,这个主题在当时是容易被大家接受的。先开筹备会,20个保都要有游行节目参加。这天晚上,游行队伍有三里路长,灯火辉煌,锣鼓、口号震天,颇为壮观。东门外原有一个迎神赛会的镋又会,我召集会众,进行排练,推选一个人扮汪精卫,叫他口讲投敌的胡言乱语。后面就有群众大声斥责,把他打倒,“汪精卫”爬起来就逃.悦叉队响起朗朗的铁板镜叉追上去戳死他,叫他死有余辜。这个活报表演,一路演去,观众认为很有新意。为了配合大游行,思敬小学还在东门外街上出了一期彩画大壁报。

1939年12月,国民党镇海县党部派来一个妇女工作队,由朱祖燮招待她们。队里派乐溪影办一个妇女识字班,要借用小学课堂,并要求协助她招生。党小组事先得到镇海县工委通知,乐溪影要求进步,要思敬党组织注意并协助她工作。乐溪影也由县工委卓子英同志关照过,到龙山镇后会有人找她。我就把妇女识字班接到思敬来办。识字班教识字,唱救亡歌曲,讲抗日道理,搞得很热烈。这样就在思敬周围团结了一群妇女群众,有的后来还发展为共产党员。一个月后,妇女队回县后被解散。乐溪影让虞天石(镇公所事务员,已在1939年发展为共产党员)向朱祖燮推荐她,留在镇公所当办事员。她在镇公所又办了一期妇女识字班。

1939年,米价已逐步上涨,穷人生活困难,而且买不到米。秋收后,朱祖燮主张把地主、富农的一部分余谷用平价买下来办平粜。我认为这是善政,积极拥护。我们在东门外召集两保中的保长、地主、富农开会。我们还亲自去查仓,登记能卖平价谷的数量,在思敬堂中碧谷卖平价米,直到第二年麦收时才停止。东门外享受平价米的户口折子由思敬小学按议定条件协助镇里填发,公平合现,不徇私情,大家感到满意。这时的思敬小学与镇公所的关系很密切,学校成为两个保进行社会活动的中心。两个保长有什么事都来同我商量一下,其中一个保长常外出经商,几乎由我代理不。我似乎已不再是一个外地人,而在本地生根了。

1940年上半年开学,因为姓王的代课女教师不来了,我就找了竹年教师方宗岳。方宗岳很能与学生打成一片,使学校有了生气。夏天,王钟麟逝世,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共产党员,过早逝世,我们深为痛惜。上半年,刘承延一定要去富阳,劝阻不住,他到富阳后,脱党。

1940年下半年,县工委要思敬党组织给张谦德(党员)安排一个工作,虞天石介绍他到虞洽卿办的龙山小学教书。思敬原有的两位教师这时都已离校,就调贾德裕、乐溪影来接任。当时,我、贾德裕、乐溪影、方宗岳都是共产党员,队伍就很整齐。我们在思敬成立了党支部,贾德裕任书记,我与张谦德是委员。

秋天,龙山战时服务团出演多幕抗战话剧《凤凰城》,党内外的团员都积极参加演出或做后勤工作,连国民党龙山区分部书记、县立演进中心小学校长魏约平也被邀请上台演出,气氛很好。演出也相当精彩,在群众中获得好评。

初冬,镇海县政府要龙山镇公所办一所民众夜校,没有一所小学愿意接力、,因为这要增加教师的劳动量而毫无报酬。最后,我接了下来。思敬开设3个课堂,连我在内只有4个教师,已够辛苦了,但这是一个宣传、组织群众的机会,不能放弃。经党支部研究,大家一致赞成举办夜校。招生对象为不识字的雇贫农。次日,我们马上进行家庭访问。有的地主、富农不愿让雇农进夜校,怕雇农以后不听话以及影响第二天劳动。我们一面讲道理,一面也用镇公所的名义稍稍施加压力,结果招了30多名学员。开学之日,我们特地请朱祖燮来吃晚饭,参加开学典礼并讲话,为夜校壮声势,使地主、富农不敢在背后阻挠。

夜校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大家分担一些课程,通过识字、唱抗战歌曲、讲抗日革命道理、讲形势,把雇贫农们带到一个新的天地中去。但这样做必然触及一个阶级关系问题。贫农诉说交不起租,借不起钱,有病不能医,屋破无钱修,年龄大了无法结婚等等,感到生活没有出路。雇农差不多都是外地(温州、台州、余姚)人,单身到这里来出卖劳动力,一天工作10多个小时,与牛、猪、羊同睡,平时常受东家责骂。个别雇农甚至还要挨打,与东家同桌吃饭时,连吃菜都要看东家面色。最使他们伤心的是生了病,稍重了些,东家怕死在他家里,就把病人抬到凉亭或破庙中去,无人照顾,以致死亡。他们举了一些实例,讲得声泪俱下。那时,我们还不知道“诉苦”这种教育方法,但这种自发的诉苦,教育了雇贫农自己,也使我们受到一次实际生动的阶级教育。出路在哪里?说到底,要跟共产党抗日革命。雇农贫农与我们的关系,已不仅是师生关系,开始进入了阶级兄弟式的关系了。夜校大约办了两个半月,到小学放寒假时暂告一段落。

这年发展的共产党员有乐溪影、方宗岳、郑仁秀、虞和英、洪品高、邱焕高,还在农民夜校中发展了袁庆高等3人。邱焕高是大资本家虞洽卿老家保卫团的班长。当时根据上级的指示,估计浙东可能会沦陷,各级党组织要作敌后打游击的准备。思敬支委要张谦德就近对邱焕高进行观察教育,经过支部多次研究,才决定发展邱焕高为党员。后来邱由虞天石直接联系。

1941年2月开学,张谦德就被调走,支部又发展凤浦岙方显域为党员。

这时朱祖燮与国民党龙山区区长董国瑞闹翻了。朱坚决辞去镇长职务。我们认为朱任镇长对我党工作有利,我和虞天石曾去劝说朱打消辞意:,但无效。镇海县工委要我去争取当镇长。于是贾德裕把虞天石从湾塘找来(虞原负责龙山战服团日常工作,由于国民党县党部的种种限制,工作陷于停顿,虞才由党组织安排到湾班小学教书),要他向朱祖燮推荐我,由朱通过保长与土绅公举我继任镇长。但上报到县政府后,还没有批复下来,镇海就沦陷了。

思敬的农民夜校,虽已告一段落,但好多雇贫农夜里还经常到校里来,因此在雇农中秘密成立了一个雇农会。这时物价不断上涨,而雇农工资照旧,引起生活困难。大家准备在春耕开始后向地主、富农提出加工资的要求,如果他们不答应要求,就以罢工迫使他们屈服。党支部对此予以支持,并且在贫农中进行教育,要支持雇农。秋后争取减租减息时,雇农支持贫农,但又感到龙山镇20个保,只有两个保的雇农罢工,力量不足,要去秘密联络发动别的保。加工资的谈判代表也没推定,工资要增多少,还有什么条件要提出,如果谈判不成,就罢工,万一罢工后地主富农不屈服,怎么办?夜里,雇农在树林中的一个坟地秘密开会,贾德裕化装了去参加,传达了党支部的意见;但他们不耐烦,急于进行斗争,认为有的保也曾个别去联络过,没有成功,如果东门外先行动起来,别的保自然会跟上(后来事实并非如此)。后来代表是推定了,谈判内容大致是:一、增加工资若干成(我已记不清,主要照米价加);二、改善伙食、睡觉等生活待遇;三、对雇农不得打骂,侮辱人格;四、雇农有病应给予休息机会,不得随便向凉亭、破庙一抛,从而加速死亡;五、雇农有成立雇农会与进夜校读书的权利;六、解雇要经双方事先协商,不得在农闲时单方面解雇。但当时主要的是第一条要加工资。其他决定有贴出通告、规定谈判日期以及组织纠察队等。党支部根据不能给群众泼冷水的精神,当夜为他们写了要求加工资的通告贴出去,要地主、富农派代表进行谈判,如果不来谈判,后果(即罢工)由他们自己负责。地主、富农开始有些惊慌,但后来看到只有东门外两个保在行动,就采取观望态度,不来谈判“笫三天,两保雇农就罢工,并组织纠察队,不许少数落后的雇农去上工。贫农这时到处散布同情雇农言论,认为地主、富农应派代表谈判,以此支援雁农。

地主、富农开始以为罢工是威胁之词,到了真的罢工,在农忙季节,犹如晴天霹雳,急得双脚宜跳。但他们还是不愿谈判,而是以武力镇压,如富农王文舟,就动手打自己家里雇农。雇农集合起来,扭住王文舟不放,逼他当场在街上点红烛放爆竹赔礼才了事。富农加流氓的王志康,先去扭打一位本地社会青年黄宗华,因为他曾在农民夜校中帮过忙,他家不种田,以为是他发动罢工的。结果雇农们出来干涉,王志康只得罢手。接着,当天傍晚王志康陪了国民党龙山区署的文书唐笠僧(王的妻舅)、区署密探郑品法(西门外人,小名阿狗),带了手枪,突然闯进思敬小学来找我。这时房间中有我、贾德裕和方宗岳。他们把手枪向桌上一甩,气势汹汹问我为什么要叫雇农罢工。雇农是你们夜校里教出来的。我把面孔一板说,我们虽然在夜校教雇农读书,但与他们罢工无关。现在米价物价高,工资低,要求加工资,是很自然的事;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不知道,你们与他们去谈判就是,何必来问我们。他们见我这样一副腔调,倒有些犹豫起来。这时房间外已来了好多雇农,手持锄头铁耙,怒气满面,并大叫:“与咸先生有什么关系?罢工是我们的事,你们来找我们谈判。谁动戚先生一根毫毛,叫他走不回去!”这三个家伙像瘪了气的皮球,口头说“蛮好,蛮好,以后再说”,夹着尾巴,穿过雇农的人群,溜掉了。我们三人哈哈大笑。但斗争还僵持着,我们需要促使地主、富农与雇农谈判。不料第四天(即4月19日),日寇在镇海登陆,占领宁波等地,形势大变,人心惶惶。那个区长董国瑞当天就逃走了。我们认为在当前民族矛盾突出的情况下,再罢工下去会不得人心,劝说雇农照顾大局,采取分小组与地主、富农分散谈判的方式,适当增加工资与改善生活待遇,以暂时结束:斗争。地主、富农看见国民党区长已逃跑,再也没有后台可依靠,对沦陷后的局势又未可预知,也愿意做些让步了事。思敬小学支部,由于敌人登陆,也避免了国民党政府来找我们的麻烦。这次加工资斗争虽然存在着一些缺点,如事先没有发动其他的保,光两个保容易陷于孤立;在国民党统治之下,方式上也还可以先写个公文给镇公所与区署,先礼后兵,争取合法地位,不必一出通告,不来谈判就罢工,做法较简单生硬。当然写个公文不一定能生效,但从斗争策略上来讲是需要的。雇农在这次斗争中表现了他们的阶级觉悟、斗争精神、组织纪律性和团结友爱精神。这次斗争长了雇农志气,灭了地主、富农的威风,使我们深受教育,也使雇农们更看清了地主、富农们的狰狞面目,更痛恨他们,增强了与他们斗争的信心。

沦陷后,虞天石从湾塘学校回到龙山镇老家,就到思敬小学来报到,谈到湾塘乡公所把两支步枪以及子弹藏到他们办学校的祠堂里,我一听,连夜请他带方宗岳去湾塘取来。他们去时翻低岭经觉渡寺,回来时取捷径过澥浦镇,来回五六十里。过澥浦镇时,碰到保卫团巡夜队,两人把机柄一扳,大喝一声:“你哪一个?”对方立即被吓退了。一出澥浦,他俩拔脚就跑,跑出邱王后,已到后半夜,眼睛发花,把小河当路,双双连人带枪掉进河里,爬上岸来,又下河捞枪,回到思敬已浑身是水。我还没有睡,煮了一锅粥,等着他们。

沦陷后,镇海县工委把贾德裕调到江南去,思敬支部由我负责。但过了一两天他又来了,说江南王贺乡要成立部队,县工委要从东门外调人去,这样把方宗岳、黄宗华(社会青年)以及袁庆高等5名雇农调到江南去了。思敬小学也就停了课。接着县工委介绍镇海民众教育馆的流动施教团支部书记李平,施教团团长沈邦祺,团员林勃、沈一飞(女)、余也萍(女)等共产党员来思敬小学找我。李平告诉我,县工委是派他来商量组织游击队的事情。我临时招待他们吃午饭,饭后,李平要沈邦祺先回老家沈师桥去看行情况,其余4人由我安排在东门外群众家里住下。夜里,我和李平、林勃3人就在思敬小学里商量建立游击队的事情。

第二天,虞天石来报告说有消息:澥浦警察派出所的一批枪已被一些地方人士用钱收买下来,今天下午将经过雁门岭邱王一带运到西边去。这时枪就像宝贝,我们儿个人就化装到邱王西边的一个凉亭去等候,准备拦路夺取。但一直到天黑,枪也没有来。

过了一天,沈邦祺回到思敬,谈了他老家沈师桥的群众基础与地理条件如何有利于成立游击队。李平亲自到沈师桥去看一次,回来后,就决定到沈师桥去成立游击队。他说当地有不少知识青年与农民可以发动,海地宽广,青纱帐起,到处可以隐蔽,并把沈一飞、林勃、余也萍也调到慈北去了。

前一天下午我获得情报,说将有300多个鬼子要下乡来“扫荡”。当天深夜,我与乐溪影把保里的两支步枪,一支左轮手枪(已坏)和虞天石、方宗岳从湾塘取来的两支步枪以及所有子弹(这些枪弹后来都给镇海江南独立中队抽调了去),一箱书,从思敬堂角落里取出,放在一只大木浴盆中,泅过河,藏在东北角200多米外一个土地堂的神龛下面。第二天上午,果然有300多名鬼子兵经澥浦、邱王来“扫荡”。一到龙山所东门外,大部队停在大路上,就派一个班直冲远离大路的思敬小学而来,大肆搜查,什么也没有搜到,又去搜查土地堂,也没有查出武器与书籍。后来鬼子兵到伏龙山上火烧伏龙寺,杀死了和尚,然后在龙山所吃中饭,在西门外抢了100多担货物,于傍晚翻雁门岭回宁波去了。鬼子到邱王时没有搜查启文小学,在西门外没有搜查演进小学(它是县立的中心小学),到山下没有搜查龙山小学,而独独搜查思敬小学,并且还去搜查土地堂,这事很奇怪,什么原因,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鬼子走后,我与李平再到思敬小学商量游击队问题,决定去缴虞洽卿老家保卫团的枪,通知虞天石与邱焕高来到思敬与我、李平见面,具体部署了缴枪行动,要邱做内应。鬼子来“扫荡”的前一天,保卫团已把步枪藏到旁边花园里的一座空坟中,外边只留驳壳枪。团丁虽没有被解散,但行动已散散漫漫,有的住到自己家里去了。这些给我们以很大便利。去缴枪的一天,天快黑时,我与虞天石去查看一次,只见李平、沈邦祺带着慈北来的同志已分三处在指定地点隐蔽好,负责带路进花园的乐溪影也已等着。天黑人静后,缴枪队伍分头到保卫团附近。邱焕高利用夜间由他值班的机会,早已打发团丁去睡,把中队长反锁在寝室中,把所有驳壳枪(连中队长的)都收拢来挂在身上,用灯光发出信号,同时把花园门大锁打开。大家进去掘开空坟,把枪支弹药全部搬走,行动非常顺利。邱焕高随队撤走时,为了防止虞家对邱焕高家属进行(住邱王)报复,我们要邱事先写好一张启事贴在保卫团的墙上。大意说,我借了枪是去抗日的,不会去做坏事,你们放心好了。如果为难我的亲属,我要对你们不客气。我和虞天石看到一切都顺利后,当夜他故意到龙山小学里去过夜,我跑到一位士绅家里去聊天,以掩饰我们的行动。第二天,这则轰动龙山镇的消息传开后,都以为邱焕高与慈北姚北的人有什么联系,没有怀疑到我与天石,因为缴枪前我们与邱的接触都是很秘密的。

缴枪是顺利的,但他们回去时在海边迷了路,只好把步枪浸在河里,带短枪与子弹回去。第二天晚上,他们再组织人来运步枪,回去时,不愿再走海塘,改走大路,结果,所有步枪在掌起桥被慈溪国民兵团截去。更不幸的是李平、沈一飞、沈邦祺又在沈师桥等地被慈溪国民兵团逮捕,先后牺牲。只有邱焕高当场被子弹划破头皮血流满面而昏倒。反动派以为已死,推下海塘去。潮水涨时,海水把他浸醒,他尽力在塘石上磨断手上反绑的绳子,逃到龙山来找虞天石。虞天石马上来告诉我。我们商量后,经过多次转移地方,秘密治疗。两个多月后伤口痊愈,这中间虞天石出了不少钱和力。后来,我们介绍邱焕高到第五支队第四大队工作,1945年不幸牺牲。林勃、余也萍他们在西蔡村设联络站,我要乐溪影带路去找到他们,要林、余赶快回到东门外,然后到江南向县工委报告李平他们出事的经过。这次缴枪事件由于我们缺乏军事常识,政治警惕性不高,教训是十分惨痛的。

思敬小学中的党组织在短短的两年半中,斗争的经历是复杂的、丰富的,教训也是深刻的。与思敬支部曾经有工作关系的同志,有的早已为革命牺牲或病故,尚存的都已年老多病,人数很少。我有责任记录其大概,以作纪念。

另外,我们校内党员教师虽然积极从事革命工作,但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常常工作到深夜。所以在龙山所的学生也有从别的小学转学到思敬小学来的。高年级同学中,后来有好几位参加革命,如方之光同学在解放战争中成为烈士。1941年3月在龙山区小学国防体育比赛中,思敬小学曾获得全区第一名。这虽然是小事,但说明我们有竞争精神。

再,我们的生活很艰苦。当时物价高涨,工资无法增加,吃饭两稀一干,只有素菜,难得吃顿荤菜。为了革命,大家咬紧牙关,艰苦奋斗,从无怨言。生活虽苦,精神上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