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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西客家杂神与客家文化

【摘要】:莘七娘又称“圣七娘”,是流行于旧时汀州北部明溪、清流、宁化、长汀一带的女神。原先的墓前旧室,则被称为祖庙。其实闽西客家地区另有一个圣七娘,又称“五道圣七娘”,或灵顺夫人,在五代王闽永隆间创封,北宋景德中与无境王、灵祐将军合为一庙,绍圣间重修,崇宁间赐庙额,后各坊皆有庙食。但同属于闽西客家民间信仰的女神这一点则是一致的。其时闽西和粤东社会动乱不断,江宽山弃儒学武,练就一身好武艺。

莘七娘 又称“圣七娘”,是流行于旧时汀州北部明溪、清流、宁化、长汀一带的女神。女神本是五代时一位随夫从征的女子,道途间忽染山岚而夭逝,草草葬于明溪,四时绝祀,化为心存怨愤的厉鬼。[116]但这位女子毕竟是善良的,所以作厉鬼并未祸祟于人,后来得到旅客的同情,乡人的敬重,为之“构室墓前,朝夕奉祀”,她就时时显灵庇佑百姓,“凡潦、旱、疾、疠,禳祈响应”。宋绍兴间,明溪巡检司[117]巡检李实在巡检司门西衢之北,正式创立夫人庙加以奉祀。原先的墓前旧室,则被称为祖庙。南宋一代,夫人的神迹大增,屡屡保佑官军捕寇获胜,又庇佑百姓免于蝗、旱之害,“于是耆老据实上闻,愿乞封号,以旌神功”,朝廷因之先封夫人庙额为“显应”,又敕封夫人谥号为“惠利夫人”,寻加“福顺夫人”。[118]

在民间传说中,莘七娘故事还有另外一种版本:

惠利夫人是五代时一位烈女,她知文达理,又有医术,婚后随夫从江西出征到福建,征途上其夫病逝,她就在明溪雪峰镇为百姓诊病,后逝于明溪,群众为了纪念她的好品德,建庙塑像祭祀[119]

民间传说与文人记载的主要区别,是抹去了夫人随夫征讨途中染疾夭折的事实,增加了其生前就为百姓诊病的义举并得善终的情节,反映了百姓的善良愿望和民间造神的特点。综合起来看,莘七娘故事肇端于五代,对其崇奉始于北宋,发展成熟于南宋。与福建民间信仰常见的鬼神崇拜一样,“莘七娘”崇拜也“经历了一个从鬼到神、从厉鬼崇拜到神明崇拜的过程”。[120]

莘七娘之被称为圣七娘,可能与文天祥、姚龙、林则方、周亮工等历代名人都有诗文赞颂其神功神迹有关,因为经过这些名人的称颂,其地位自然显得神圣起来。但也可能在方言中“莘”“圣”音近,在不断传闻中把“莘七娘”讹为“圣七娘”。其实闽西客家地区另有一个圣七娘,又称“五道圣七娘”,或灵顺夫人,在五代王闽永隆间(939—942)创封,北宋景德中(1004—1007)与无境王(即开元观土地)、灵祐将军(即五道圣七郎神)合为一庙,绍圣间(1094—1097)重修,崇宁间(1102—1106)赐庙额(即“灵应显庙”),后各坊皆有庙食。[121]这位五道圣七娘神,被崇拜和受封的时代比莘七娘早,受崇拜的范围也有不同,显然是同名而异神。但同属于闽西客家民间信仰的女神这一点则是一致的。

东峰公 东峰公本是福建省永定县高头乡的一位普通村民,姓江名宽山,生活于明中叶正德至嘉靖间(1505—1566)。其时闽西和粤东社会动乱不断,江宽山弃儒学武,练就一身好武艺。适逢粤东山寇张琏等进犯高头,乡里频遭劫掠,江宽山慨然集乡壮及子侄辈奋勇击贼,歼贼无算,追斩贼酋,由是乡民贴然,遂成为乡民推崇的英雄。后来江宽山在追击敌寇的战斗中遇伏身亡,而其神勇事迹在民间被反复传颂,其本人也就渐渐被塑造成一位威猛孔武的英雄,进而成为本族后裔及邻近乡民崇拜的神明。[122]从江氏族人的角度看,是把江宽山看作对本族发展贡献最大的英明祖先;从邻近乡民的角度看,这是把江宽山看作神勇灵验能够御寇捍患庇佑地方安全的神祇,所以东峰公是祖先与神明的结合,兼有祖宗神与英雄神的性质。对东峰公的崇拜,在大陆,以永定县高头为中心,扩大到本县邻近乡镇及毗邻的漳州南靖县不少乡镇;在台湾,则随着江氏迁台移民而分布于台湾各地。[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