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氏土司先祖统一金沙江流域的纳西族各部族之前是没有丽江古城的。古城的西南片区,它的容量比东北片区显得大一点,它是古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古城的基础。就在丽江木氏土司府。称为丽江府时,所管辖的范围已比较小了。流官到来后,以“移风易俗”为己任,一段时间后,形成了具有汉文化的丽江府城。这种奇怪的现象也是丽江古城的一大特色。......
2023-08-23
木府以什么一种形式出现呢?丽江市古城区政府已经正式发文了,是以丽江古城博物院的名义出现。既然以这个名义出现,那么里面的内容就要更加丰富,就要组织一些木府博物方面的内容展示给游客。我们套用故宫的组织形式,有些是固定馆,几十年来它们展示的内容都是这个样,比如前议事厅,是再现当时的历史;有的是临时馆,展示内容随着季度变化而变化,或者随着月份变化,或者随着年度变化;有些是珍宝馆,木府也要修出来,但是要说明一下,故宫的珍宝馆也不见得全是真品,有些还是用了仿制品。木府也准备套用这个思路。我先把几个馆的设想给大家说一下,前议事厅就是再现历史的固定展馆了,有点像金銮殿,那个就是几十年也不变的一种展览模式。当时议事时候的热热闹闹的场面要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执事牌、刀枪、剑戟、马炊、瓷器、虎皮,样样都要有,要丰富多彩,再现当时的辉煌,应该比较吸引来访者。
以后还可以弄一些大象模型来,因为历史上记载,木土司迎接大宝法王时是用大象迎接的,当时派了1万多个士兵,仪式相当隆重。万卷楼夹层用来藏书就是属于图书馆了。还有木增主持刊印的108卷《大藏经·甘珠尔》用的是活版印刷还是雕版,由我们认定就是,因为丽江古城博物院最有权威了。我们在万卷楼还准备搞个珍宝馆,让它价值连城。木增的那一幅“谈空客喜花含笑,说法僧闲鸟乱啼”草书书法作品已是国家二级文物,《丽江县志》上说,西南诸土司中,汉文化造诣这么深的土司不多,有文墨留下来的土司不多。明代木增的手书,对研究少数民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东西,就在木府里展示。还有木增对《逍遥游》作了批注,墨批部分也算是镇府之宝,因为没有几个人真正读得懂这篇文章的真实含义,更不要说是批注了。万卷楼底层是家学、私塾,要有梅花鹿和松树图,再现当时汉学的读书环境,鲁迅家乡的三味书屋讲的也就是这个内容。护法殿里摆出的模型,展出木家的家谱、神龛、牌位。牌位我们就用“天地君亲师”。君指的是皇帝,亲当然是木氏土司,师就是老师。传统的说法里,这个地方还有一左一右两个牌位,左边我们设为保护神三多,右边设一个木氏祖先的牌位。“天地君亲师”要摆放在正位上,三多神牌位在一边,木氏家族的祖先牌位在一边。按道理说,木土司家祖先牌位应该排在正中间,但要讲政治,因此“天地君亲师”就在中间了。中间是“天地君亲师”,代表政治;三多神,是杰出代表的意思。
图3-7 木增手迹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
光碧楼上面是作坊,作为展览馆。玉音楼是歌舞宴乐之所,所以可以体现洞经音乐等方面的内容,同时是活动馆,上面也有些简单的布置,比如接圣旨的设施。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将它搞成活动馆,开始一段时间,我们先把白沙壁画的临摹图放在这里展出。三清殿底层供奉三清的铜塑,楼上准备搞一些宗教方面的展览,比如神路图之类的。关于神学方面的展示在楼上就行,那相当于是一所纳西族宗教的展示馆,我有如此的一个计划,过几年以后,丽江的宗教思想都能从中体现出来。
为了在藏族聚居地区形成很大的影响,木府可以在某个地方搞个佛堂。历史上大宝法王噶玛巴造访过木府,住在丽江,而且他们的两个大宝法王都在木府里面待过,木土司是派了1万多名士兵去迎接呢!这个内容是要补充呢!还有,可以把达赖跟木懿合作在四川建理塘寺的事考虑进去,这样的话,以后藏族群众都会来朝拜,这个可能性很大。在大宝法王住过的地方,设一个经坛,然后把那些故事穿插进去。
木府一条街被丽江人称为驿馆。但是专家们问真的有吗?好像不相信。最后我就讲了噶玛巴的故事,噶玛巴都来了,没有这么一个专门接待贵宾的驿馆怎么行?这么一讲他们就同意修,不然木府一条街项目差不多要被枪毙了,木府一条街就是托噶玛巴的福才保留下来。论证的时候,我就讲了噶玛巴嘛!木天王是一个藏族同胞十分崇拜的人,建成木府一条街后,藏族来的人会相当多,所以我们的工作人员当中也需要有藏族人员。
木府曾经是大宝法王“避难”的地方,大宝法王与木府的关系应该要大书一笔,但是需要论证。我们在论证万卷楼的时候讲到了噶玛巴,讲丽江版的《大藏经·甘珠尔》就出自万卷楼,所以万卷楼修得相当好。还有一个方面是大宝法王的避难所在木府,在驿馆里,是个三坊一照壁的院子。几个配殿,一般是属于名城馆,这个馆目前没有更多的东西,主要以展示照片为主,以后要不断丰富资料和实物,搞成体现生产生活、狩猎、畜牧等多方面内容的综合馆。
展览方面的事就这样先提一下,等到实物到位以后再仔细地搞,不一定就是由我搞。必要时,我会请有关的人跟你们讲,比如说这个杯子是在哪儿收购的,它的背景如何,在什么环境下收购了这个杯子,它大概是制于什么年代,是什么人收藏以后才到这里的,放到这里的意思是什么,这些问题都要系统地讲。木府要尽可能地做到博物丰富,我们主要的目的也是从宣传博物的角度出发。
随着木府收藏的东西不断增多,讲解的内容也会越来越复杂。如这件东西是出自哪儿,那件东西是怎么样的等,都要告诉大家。现在还有李霖灿先生的东西要拿到这里来展示,周嘉谟先生也要拿东西来这里展示,李群杰先生要把自己的藏书、字画等献给木府,由木府来保管展览,这是好事。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一些什么人要这样做,所以东西只会越来越多,文物搜集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图3-8 马炊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
木府是古城博物院,要有一定数量的文物。先来说说木府所藏的文物。我们知道木府的恢复年代定位是在明代晚期,也就是木增的那个时代。前文提到的木增“谈空客喜花含笑,说法僧闲鸟乱啼”那幅字,经鉴定,被认定为国家二级文物,这个算是木府第一个类型的文物,是木府的镇店之宝。第二个类型的有些文物国家还没有认定,还没有评定等级。但毕竟是木府的遗物呀!其中有些是有关单位一直收藏的,有些流散于民间,现在又把它们收回来。比较典型的是一个化妆盒,当时木家有一个姑娘嫁到吕家,这个化妆盒是木老爷嫁女儿的时候作为嫁妆送到吕家的。现在我们又搜集过来了,它有出处、有记载,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很上档次的。除了化妆盒,还有木家人平时的生活用具,桌、椅、板凳、床这一类的东西。刚才说到,有些文物由有关部门收藏,有些是现在搜集到木府的。这些比较多,这是第二个类型的文物。第三个类型的文物是我们在恢复重建木府过程中,做了大量的考古实地勘查,翻阅县志、州志等各方面的资料得到的。在做这个工作的过程中,我们搜集了一些材料,分析了一些资料,或者说是搜集和征集到一些东西吧!比如说,木氏嫡系家传的《木氏家谱》,类似的也算是镇府之宝了,这个也应该是文物了。当然专家最后还没有确定。《木氏家谱》《木氏宦谱》版本种类比较多,综合分析这些资料后,我们认为,现在说的《木氏宦谱》乙种本这一本,是博物院里边比较正统的一本。根据这一本书的记载,木氏土司延续到木光时,应该是34代。其中还没有认定的《云薖淡墨》这么一本书,里面有木增对《庄子·逍遥游》的批注,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宝贝。因为庄子的这本书,汉学家来批注都有点不容易的。庄子研究,汉学家来搞都有难处,如果汉学造诣不深,对古代的一些哲学没有一些研究的话,要搞《庄子》批注是相当难的,但是木增竟然对《庄子·逍遥游》进行批注,留下了墨批真迹,对有些看法提出了不同见解。这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了明代晚期的丽江,木氏土司汉学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相当深的一个境地。我觉得这也应该是木府的镇府之宝。一个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土司对汉学有这样的造诣,在全中国还是比较罕见的。我们在搞建设的过程中,也发掘出以前木府的一些遗物,比如在木家院的浮土层0.5米处,发现了大量的用汉白玉铺地的遗迹,多少年前的木府的遗址,这就是木府历史的见证。汉白玉的铺地材料发掘出来后就留下来了,也算是可展示给后人的一些实物。这些实物可告诉人们木府的过去。不仅如此,砖、瓦等建筑材料也能说明木府深厚的历史,恢复木府就是再现历史。
其次说说木府的陈列室。木府大概有16个陈列室,里边收藏有很多东西,内容丰富多彩。从类型上划分,有纳西族过去使用过的生产生活用品,包括兵器、狩猎的用具;收集了历代纳西族的服饰,完全可以展示纳西族服饰变化的过程;有历代的一些书画,包括白沙壁画的复制品;有展现民风民俗的有关用品;有举行祭祀活动的用品,比如神龛之类;藏有孤本善本;有木老爷的一把虎皮交椅;还有演奏纳西古乐时的一些垂挂。演奏纳西古乐时,都要在上面挂起那些演奏洞经音乐时的道具。这些文物一方面要展示;另一方面也要有收藏的地方,即仓库。另外,丽江跟中原一样,如果有一个铺子新开张了,或者是家里面有什么喜事,如过生日啦,或者是办事啦,亲戚朋友都会送一个画屏。画屏,有些人称挂屏。现在收藏在图书馆,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调过来嘛,那天整理图书馆时候居然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们准备调过来。木府内收藏有上千幅画屏。从这些画屏的内容来看,无非就是这么两大类:一类是哪家有一个活动,如铺子开业,开业志禧;一类是哪家办个事,如乔迁之喜等,亲戚朋友都送一帧画屏。我看了一下这些画屏,是几年前翻出来的,其中有一个姓杨的开了一个盐巴铺,盐业开张,有人就给他送了一帧画屏,志禧新铺子开张,而且指明是做盐巴生意的。像这类画屏都收藏起来了。这些画屏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丽江的政治、商贸、经济状况,我那段时间开玩笑地说,你要查找祖宗三代以前搞过什么东西,我们把全部画屏展览出来就可以了。所以说,这也是木府的一大特色。我估计,画屏以清代、民国时期的居多。以前说破“四旧”,所以哪一家都不敢私藏,谁知道有一堆收藏到图书馆来了,现在成宝贝了。我们安排展览馆时,万卷楼底下这一层是家学,私塾嘛,里边挂有松、鹿图,除家学要用的课桌、老师的桌椅,还有惩罚学生的戒尺之类的道具之外,四周就准备挂那些画屏,这样气氛就能突出与烘托出来了。此外,还有大量的瓷器仿制品展示,分量还是相当重的。对这些瓷器的认识,应该从两个方面进行,一是明代瓷器就摆上正品,清代的也是正品;二是还有一部分是仿制的,仿明、仿清而制的瓷器。瓷器的收藏量在木府来讲是比较重的,其中,像九龙瓶是仿北京万历年间的九龙瓶而制,是绝对的仿制品。它旁边那一个是清代的仿制品,也是比较有名的,类似的仿制品还很多。展示的木增书法作品也是仿制的,真迹不能经常挂起,要珍藏、保护,故宫的展览模式也是这种。
木府中瓷器的件数有四五千件。我们还设计了一个名人馆,在名人馆搞不起来的情况下,准备搞一个瓷器馆,都要上档次。我们的复制品不是从街上随意买来的,而是派专人跑到江西景德镇与厂家签了合同,要求他们仿照真的来做,在成色等各方面都是比较好的,有些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是真的,真品需要特殊保护。我们的展厅展出的实物、内容有些是三五年不变的。还有灵活厅,展出的东西不断变化。博物方面我们还会增加内容,这里是丽江古城博物院,对古城的研究要不断深入,稍有一点成果就要在木府里展现出来。这样一来,就把木府的古城博物院的职能充分体现出来了。我们还有按1∶300的比例制作的一个古城模型图,这肯定是很有意思的,这是丽江唯一的古城模型图。
图3-9 官门口
图片来源:木府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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