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学史料丛刊第五卷：求学经历与大学生活

2023-08-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1966 年我小学毕业，体检什么都做了，然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此后一段时期基本上就没有上过学了。我们大学班上有74 个同学，我记得我当时考了第59 名，我报的是云南大学，所以不像云南民族学院有照顾分，按分数高低录取，我被云大录取。我那时候睡眠特别好，我上大学超过十二点睡觉的只有一晚上。

我上学是这样的。1966 年我小学毕业，体检什么都做了，然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此后一段时期基本上就没有上过学了。1986 年的时候，我就回到村里的学校当民办老师。当时15 岁，每个月领到7 公分，教小学一到三年级。一段时间以后，我又回去学校读初中。“文化大革命”时候比较小，所以我们当时叫红小兵或者红卫兵，还写大字报批斗老师和校长，我们因为年纪小，不敢弄，只看热闹。初中回去以后，县里面又在州上办学校，我又到那地方读书，读了两年左右，最后这两年既不算高中也不是初中，半工半读就这样毕业了。毕业以后，想去读高中，咱们那还没高中，当时丽江才有高中，我们当时归丽江地区管辖，就想到那读高中。我填报志愿要去读高中，我的好多同学就报了州里面的民族师范，我不愿意读师范，就想去读高中。但遗憾的是丽江高中没有招录怒江的学生，结果我没读上高中，师范也没录取。我就闲了一年，继续回农村当老师，到中心完小教五年级，当时小学毕业的人可以教小学一到三年级，中学毕业的教三到五年级，当时小学是五年制，任教的是民办老师。教了一年多，我又去读师范了，晚了同学一年，当时师范在州府所在地。恢复高考之后，我也去考了，但是不行，只推荐不考试了，跟我一块考试的人，去州里面上了大专，结果我上中专，他们上大专。当时师范学院分校在那，他们是专科两年，我读师范是三年，这个水平就很差了，他们考中专考不起，推荐上大学上两年。三年以后我们读师范，我没上过高中，初中又是附中，也比较差，大概相当于现在初一的水平吧。师范主要是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后主要到小学任教，所以我们的课基本上是小学生的课，有时候有点中学生的课，比如教学法，怎么教育，怎么管理这方面。三年学制，我只读了一年多，因为我的成绩一直都比较好。我是班长，但是我可以不上课，保证我的成绩语文第一名，数学前三名，那时的数学就是小学数学。我当时是校队的队长，一直打篮球，所以基本上没好好上过学。我们要读三年，两年多一点的时候去实习，毕业就留在那个地方当小学老师了，所以读书就读了一年多。后来恢复高考，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命运的转折点，当时说的“老三届”就是1966 年小学、初中、高中毕业的人，都弄在一块儿，那么原来像1977 年恢复高考之后，文件中规定你工作了必须三年转正以后才能考，五年可以带薪。我那时候没到五年，不能带薪，才两年多，原则上不让考，但是后面1977 年的七八月份突然通知说允许我们考试，所以我们就复习了一段时间，但是我原来还是自学，自学中学、大学语文这些，数学也搞不懂，我读书的时候没学过历史、地理，历史地理知识也没接触过，到了1977 年高考的时候，其实这高考不敢去考的，但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去考一下，所以1966 到1976 年的毕业学生挤在一块，高中毕业考试，都是应届毕业生，我们当时都是去碰运气的，不知道高考是什么一回事，反正去考呗。考试中，考的历史地理知识肯定是瞎碰的，反正自己也不懂，中东生产什么我也不知道，就乱填了，多多少少有几分。然后数学，数学也不会，但是一元一次方程是小学六年级的知识，必须半个小时交卷，然后一看我周边大家都在着急写，不让交卷我就再看一下嘛，看一下我发现两题，是初中的一元一次方程，而且这两题我会做，带学生时我教过了，考到了大概18分，数学可能就这18 分，什么微积分啊，什么几何代数就不会了。我的语文考得很好的，我就记得古文翻译“人有往夫者”，有一个字结构，老师教错的，除了那个字我记得是满分的，包括作文，我觉得作文写得特别好，我把作文打了底稿，然后再全部写上去，看一下还有五分钟。当时考的很轻松，心里也比较踏实，不像历史、地理、数学三科。最后还有政治，政治应该可以考到高分，后来对了题基本没有错误。我们大学班上有74 个同学，我记得我当时考了第59 名，我报的是云南大学，所以不像云南民族学院有照顾分，按分数高低录取，我被云大录取。去了以后发现我们学校很多是知青，北京、上海，四川的知青很厉害，高中毕业的，我们那个初中水平不能比。在上学的时候，当时我是少数民族，我们班少数民族很少，父母亲是农民的就那么几个，中学老师的孩子都算比较差的，民族边疆地区的就更不用说了。由于我以前在州体校做过兼职教练，他们当时是保送我上体院的，可以不考。但是后面想想，你看我二十三四岁了去教体育肯定出不了成绩，所以我自己选择考试。考了以后，到学校也不行，家里面也特别困难，那时候我们也就三十九块五毛的工资，上学几个月就没钱了，那时自己存款一百来块钱，家里面存款是三百二十块钱，卖牛卖马的钱，我没半年就把家里面两百块钱花完了，刚来的时候又没补助，没办法，要买书，要吃饭，我记得三个月的时候我就写申请转去民大（云南民族大学）。因为我是老大，家里面供不起，那咋办，所以学校也就及时想办法给我解决，我是我们云南大学第一个享受助学金的学生，那时候还没有助学金，那我要求转到民大去，民大有个好处就是吃饭不花钱，一去就发了粮票，你不需要存款。每个月给六块钱的生活补助，所以那时候六块钱的生活补助是没问题了，伙食费随后增加，从六块到八块再到十七块，1981 年毕业的时候到二十七块，生活补助不削减，即使拿这个钱去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早点吃一碗面，大概五分钱，中午就一个菜一碗汤，偶尔两三天炒个肉，一顿饭就一毛多钱，每一天只要控制在几毛钱之内，六块钱足够的。虽然当时生活条件比较艰苦，但还过得去，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了大学学业。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很珍惜，所以早上会去跑跑步，一般都是我先起的，我们五个同学一个宿舍，早上六点多起床，跑步回来，拿个饭盒提个水壶，再买个早点就去教室去了，典型的三点一线生活。我那时候睡眠特别好，我上大学超过十二点睡觉的只有一晚上。我经常上自习，十点半下自习，回去了就睡觉，其他人都到十二点，甚至两点才睡。而我不行，十点半睡觉，六点钟起床，经常都是那样。一开始我当班长学习挺好的，到大学就不行了，三好学生按成绩来评选，学习成绩差的话，你啥都不是。因为没读过啥书，我水平是中下，我后面还有几个，后两年我也不想努力了，因为成绩总不如别人，所以大三、大四的时候乱蒙啊，什么也无所谓，就开始打球，还参加了校队。我闲不住，一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就去打球，然后五点多钟吃了饭上自习。有一次，我们的那个党支部书记，一个上海女孩找我谈话，说我怎么总是在打球总是在玩，还批评我，除了因为我学不过人家还没信心，还因为后面那两年主要是论文，我论文选的研究内容是傈僳族的婚姻和家庭，我的指导老师是傣族，他也不太懂。他跟我商量说：“你的分数中上，也不能算优秀，我觉得能及格就行了。”所以我的论文一稿就过了，大学毕业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我是班里面系里的学生干部，所以我分配到的工作是比较好的。我开始是去中国石油指挥部，去办中国石油报，但最后又不行了，因为咱们民族地区干部不能出省，那就留在云南，留在省民委，那时候叫民族工作部，我也没意见我的第二次分配。然而宣布毕业分配的前面两天，书记把我找去说我不能留下，为啥呢？他说当时要弄三梯队，我被点了三梯队，必须回去，那我也没办法。所以我是这种情况下直接分到怒江去的，后面逐渐走上领导岗位，就这么一回事儿。

傈僳学史料丛刊第五卷：求学经历与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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