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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现在关于傈僳族的起源还不确定,以往传统上的结论认为傈僳族是氐羌民族后裔,也有一些学者提到过,它可能是傈僳族最早的源头。公元前6800年前后上古伏羲时候,伏羲氏的一个分支叫俪鹿氏,跟以前的东夷,现在的日本人有密切关联的,这是他们提出来的一个观点,而且从傈僳族的语言方面来看,全球傈僳族比较统一。从起源于河南夏邑氏夏邑县的线索来推论的话,它可能在西周时期,这个是傈僳族的一些古老记忆,流传至今。为什么说祭天古歌这么重要?它里面有个章节就专门有记载,讲的是射日射月、洗日洗月、造日造月等内容。这可能是描述了西周到秦朝统一时期的一些混乱战争,傈僳族用独特的文学手法进行艺术加工以后流传到今天。
傈僳族从青海来往西迁徙,之前戴老师提到的观点我比较认同,他认为傈僳族属氐羌系,他推论认为古代羌族可能起源于两河流域。两河流域就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然后往东向中亚的新疆,然后新疆到青海,往中国的西南迁徙,有些融入汉族中。现在大部分人认为傈僳族的祖先是氐羌民族,后来不知是华东师大还是上海师大做了一个基因鉴定,他们抽取了四十三个傈僳族样体,我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抽出来的,但是可能抽样要准确一点,因为各个地方都要抽到,否则你的样品就没有代表性,结论就是有偏差的,毕竟这是一门科学。抽了43 个样本鉴定以后,他们发现傈僳族的基因属于人类学分支中编号为O22 的,但是与羌族不一样,跟现代羌族是没有关系。O22编号基因反而接近百越系,百越民族属于南方民族,生活在长江流域,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百越之前是白濮,濮的后代是越,有很多分支,说不好傈僳族可能真是它的分支,这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基因鉴定它属于遗传科学,比较准确。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濮人、巴人后裔,因为他们在语言上是重合的。巴人开辟云南以后,很多濮人才搬进云南,这在文献上有记载。到底我们的祖先会不会如此,这还需要我们做很多工作,包括刚才说的语言方面,我们基因抽样到底准不准,也许会出现偏差,所以我们还有很多空间去探索。
有一点是很肯定的,不管是傈僳族的民间祭祀,还是流传的叙事诗、史诗,里面对祖先的称呼是一致的,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也不太好考证,因为并没有关于这些的傈僳族文献记载。统称的下面还有三祖:三祖当中大的叫卜祖,第二叫始祖,小的叫麦祖。当然三祖里面很可能包含很多始祖,这些是怎么形成的,还有很多学术研究的空间。假如说麦祖是老大,老大里面他可能姓蜂,可能姓余;始祖里面它同样也有这个,它不按姓氏来分祖,意思就是有姓氏,但是它很可能杂乱地包含在这个祖里面。当然始祖就是汉文献里面的施蛮,一听就能听出来。那么汉文献里面麦祖、卜祖到底去了哪里,或者说汉文献里面他们是什么称呼,这是可以追查的历史信息。因为现在卜祖、麦祖、始祖这些人死了以后的葬礼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们傈僳族人死了以后首先问是什么祖,真正傈僳族的正统文化如果你是卜祖,你就不能做麦祖那边的祭礼,你是始祖你不能举行其他两祖的礼仪,它是略有区别的。我们傈僳族的祖先施蛮进入维西的时间是非常早的,虽然文献的真假我们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但是它毕竟也是一段重要的文献。在清代乾隆年间写的一本书里面提道:“汉时,铁桥西北为施蛮所居”,意思就是:汉朝时期,铁桥西北是被傈僳族的祖先所据。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来,没有交代。无论从哪里来,往西迁徙这是事实。那么什么时候到这儿,目前可知汉朝时期傈僳族祖先就已经到达维西了,可能我们维西的人大部分属于始祖后裔。在丽江、四川他们也有麦祖、卜祖的后裔,维西可能全部是始祖后代,它就没有必要再分了。
到了唐朝时期,傈僳族的族称出现了。早期的族称并非我们今天所说的傈僳,据相关记载:唐贞元十一年,南诏王异牟寻,断吐蕃铁桥,袭昆明和力梭。力梭这两个字初次出现,也很明确地写到“袭昆弥和力梭十七地。”“夺蛮地”就是把桥断了以后抢了一些地盘,十七地是在现在的金沙江北岸。这是很关键的一句话,这个说明了当时傈僳族生活在昆明湖,当时它已经存在了,汉朝时期始祖施蛮已经到达维西附近,来到了三江流域。到了唐朝时候它已经出现了族称,族称就是力梭,最后发展为傈僳。至于昆明湖在哪里,这就有很多问题要追查了,以前说的昆明并不是我们现在的昆明。说明当时至少在公元795年以前傈僳族就在那里生活了,这是傈僳族族称出现的一个重要文献,我们认为是相对较早的一个记载。
《蛮书》搜集了很多关于南诏的一些风土人情相关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力梭”这两个字。而且现在经常引用的“力梭”这两个字在原文里面是反过来的,不是力梭,是梭力,这到底是不是傈僳族的祖先还不能确定,有些人说记错了,有些人认为有其他说法。它是一个学者写的一个民族的族称,他不可能写反了,而且是手工写,不是打字。假如它确实是傈僳族的祖先中的一支,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从铁桥,就是从昆明湖搬过去的,这一部分傈僳族在70多年后出现在大渡河流域,只能这么解释。当然在南诏的统一之战中,傈僳族的祖先曾经可能建立过农奴制政权。浪穹诏、施浪诏这些都是傈僳族先民施蛮也就是始祖建立的政权,后来在南诏统一战争中消失,有些往北朝铁桥方向迁徙,也就是现在七宗这个方向迁徙;有些往西迁徙,分成两支,往银昌去了。所以保山的傈僳族在唐朝时期迁过去一部分,明朝时期过去的也有,但是可能唐朝时期过去的那一部分后来又迂回来了。
当时傈僳王族有两兄弟,小的一个带着一万多人往剑川、石姑一带不断往北边迁徙,迁往那古河流域又转回来,是这么一个过程。然后老大叫庞名骞,他往西边朝永昌方向迁徙,到那里南诏王穷追不舍地把他抓回来了。到了宋元时期基本上没有关于傈僳族的记载,汉语史书里面没有。没有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宋朝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他有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叫做宋挥玉斧,当时他的大臣拿着地图去到朝廷汇报,宋太祖就拿了一把玉斧,在大渡河上画了一条线,然后说:“此外非吾地也”,意思就是从此以后这外面就不是我的地盘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所以说傈僳族当时应该是在吐蕃和大理国之间。汉文献里面找不到傈僳族的记载,此时祭天古歌具有重要史料价值。这个祭天古歌到洼忍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十一代了,洼忍波1965 年死的,按照一个人三十年来推算,可以推到宋代,600 多年前。再往前推六百多年,就是一千年前后了,可以推到宋元时期。所以说我们傈僳族的研究书本上根本没有必要看,因为文献里面找不到。我们从民间获得一些信息,可以用来补充此前汉文古籍中的缺误。宋元时期没有重要的记载,但我们分得很准确,在傈僳族内部我是山河扒,你是多建扒,那么你是代师,这就是自称。那么山河扒很可能就是当时很厉害的一个集团叫山河两立,这个山河两立它从唐朝时期一直到宋朝,这个部落很长盛,一直到宋末元初时才消失。明朝的“三征麓川”还有我们傈僳族向西迁徙、恒乍崩的起义这些都是有相关文献记载的,这些可以查到,就不需要我仔细地讲了。
有关傈僳学史料丛刊(第五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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