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艺术作品的美学研究来说,传统哲学美学过分关注美与美感判断的本质,却过分忽视艺术作品所蕴藏的审美经验事实,导致抽象思辨方法盛行,而科学的美学分析方法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这正是艺术美学及其分析方法的意义所在。例如,为了对某件艺术作品进行美学分析,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考虑这件作品是否符合人们自己的美感需要,而是要理解艺术作品所表达的情感与精神内涵是什么,分析这种情感与精神是否得到了准确的、有效的表现。......
2023-08-22
山水诗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成果,展示了独特的自然景象及其审美经验。然而,山水诗中的自然景象究竟属于自然美,还是精神美,或是艺术美,存在明显的分歧。
早在魏晋时期,人们广泛关注庄子所论“逍遥游”是否需要借助自然这一中介,即“有待”或“无待”,表明思想界十分重视自然美及其价值。郭象认为,逍遥的基础是“自然”,也就是“不为”[2],如果逍遥“系于有方,则虽放之使游,而有所穷矣,未能无待也”[3]。支遁回避了逍遥是“有待”还是“无待”的问题,将逍遥的核心直指人“心”,强调“明心”即可逍遥[4],认为有思想、有仁德、有智慧的圣贤可以抵达逍遥境界。根据东晋孙绰《秋日》诗云:“萧瑟仲秋日,飂戾风云高。山居感时变,远客兴长谣。疏林积凉风,虚岫结凝霄。湛露洒庭林,密叶辞荣条。抚菌悲先落,攀松羡后凋。垂纶在林野,交情远市朝。澹然古怀心,濠上岂伊遥。”孙绰在这里明确地表达了栖居山林的意图,即,与其在世俗社会追名逐利、明争暗斗,不如去山水世界放纵心胸、驰骋精神。如此看来,山水景象是人的精神可以抵达玄想、幽思、畅神等超然境界的场所,是世俗社会的对立面。这表明,诗中的山水景象并非纯粹的自然美,而是蕴藏了精神美。
然而,简单地用精神美来指称山水诗中的自然景象及其审美经验,未免轻视了自然景象的文本构成价值及其美学意义。王国维认为,诗歌乃是“描写自然及人生”;并且,依据人类审美趣味的发展,诗歌的描写“实先人生,而后自然”[5],而有特别境界的诗歌,必然始于特别的人生境遇,能以特别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并以深邃的感情为基础去描写景物,导致“一切景语皆情语”[6]。在叶维廉看来,一首诗被称作“山水诗”,是因为山水解脱其衬托的次要的作用而成为诗中美学的主位对象,本样自存是因为我们接受其作为物象之自然已然及自身具足。[7]如王维的诗《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和《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都是脱离了各种思想的累赘,诗人仿佛有另一种听觉、另一种视觉,听到了平常听不见的声音,看到了平常不察觉的活动。在这类诗中,寂、空、静、虚的境特别多,所听到的声音往往来自“大寂”,来自语言世界以外的“无言独化”的万物万象中。在这种诗中,静中之动,动中之静,寂中之音,音中之寂,虚中之实,实中之虚……原是天理的律动,所以无需演绎,无需费词,每一物象展露出其原有的时空的关系,明澈如画,达到了一种极少知性干扰的、自然天然的美学理想。[8]这明显强调了山水诗的自然美学内涵及其意义。
1960年,朱光潜发表文章《山水诗与自然美》认为,以蔡仪为代表的一批美学家承认存在一种客观的自然美,不受意识形态的干扰,但实际上,山水诗所表现的自然美与诗人写诗之前所欣赏的自然美一样,都具有意识形态属性,不存在纯粹客观的自然美,因为“从历史发展看,在人类社会出现以前,自然就不能有所谓美丑。美是随社会的人出现而出现的”,也就是说,“由于人借生产劳动征服了和改造了自然,原来生糙的自然就变成了‘人化的自然’,它体现了人的‘本质力量’,满足了人的理想和要求,人在它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劳动的胜利果实,所以感到快慰,发现它美。”[9]因此,在山水诗中,“人化的自然”不属于纯粹客观的自然美,而是人的主观意识形态与客观的自然景象的统一体,是人对自然景象采取艺术加工的产物。
笔者无意介入上述争论,而是希望指明,围绕山水诗所涉自然景象及其审美经验性质的分歧意见,不能堕入哲学思辨与艺术文本的对立:既不能过分强调山水诗的内在精神宗旨而轻视山水诗的意象表达方式,也不能过分强调山水诗的自然物象而轻视山水诗的精神诉求;换言之,既不能把山水诗当做纯粹的艺术作品而忽视其哲学品格,也不能把山水诗当做严格意义上的思辨哲学而忽视其艺术与审美的特质。我们通过考察孟浩然的山水诗将会发现,山水诗具有集艺术与哲学于一体的话语传统,旨在通过诗话的方式阐述人的生存环境理想,或称人居理想,而不是单纯为了描述自然美或艺术美。这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诗话的环境美学。
有关艺术美学方法论的文章
对艺术作品的美学研究来说,传统哲学美学过分关注美与美感判断的本质,却过分忽视艺术作品所蕴藏的审美经验事实,导致抽象思辨方法盛行,而科学的美学分析方法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这正是艺术美学及其分析方法的意义所在。例如,为了对某件艺术作品进行美学分析,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考虑这件作品是否符合人们自己的美感需要,而是要理解艺术作品所表达的情感与精神内涵是什么,分析这种情感与精神是否得到了准确的、有效的表现。......
2023-08-22
1947年,米格林被撤销了通敌罪,但被裁定为造假罪,判处一年监禁。但是,以艺术作品的美学研究为己任的“艺术美学”并未得到广泛承认,更不用说确立艺术美学的方法论。至今,西方学术界仍然广泛使用“美学与艺术理论”这种说法,较少使用“艺术美学”这个说法。这是传统美学发展的一个重要现象,表明艺术美学是一个值得深入开掘的领域。......
2023-08-22
但是,孟浩然的山水诗就像诗话的环境美学,通过独特的环境意象叙事,淡化了理论思辨与感性审美的冲突,兼容了思辨逻辑与审美逻辑。看来,山水诗虽然都注重环境意象叙事,但其精神宗旨并不完全相同。有鉴于此,孟浩然山水诗的环境审美意识及其环境意象系统体现了兼容此岸世界与彼岸世界的特点。这些诗作构成了针对现实人居环境的审美叙事体系,直观地呈现了日常山水田园场景,或山峦,......
2023-08-22
艺术作品面向文化共同体发挥其公共审美作用,有多种途径。精神导向力是艺术审美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通过共同的信仰、信念等深层精神内涵指引人们行为的牵引力、驱动力、感召力、影响力。周文王也得到了天下称其为贤能的美誉。这是艺术具有美德建构力的基础所在。这种艺术有时会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熏陶、感染人们,有时则以强烈的审美冲击力去唤醒、激励人们,其宗旨都是要以艺术的方式引导人们养成善良的德行。......
2023-08-22
艺术作品作为人类实践的产物,有其特殊的双重性格。这导致艺术作品离不开社会物质与技术条件的支持,具有先天的物质实践特性。注重笔墨技术的山水画理论,促使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拓展,一是精神化、哲学化方向。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追溯绘画源流,指明绘画宗旨在于“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表明艺术作品的价值指向伦理道德与宇宙本质。艺术审美价值的另一个拓展方向是物质化、世俗化。......
2023-08-22
张衡的《南都赋》在文本叙述上并未强调游女形象的神性特点,李善的注释也回避了神性内涵的诠释。这种神性的特点,在魏晋时期得到了充分发挥。这意味着,游女或神女获得了客体化的身份与本体论的意义。由此,游女不再是神性的精神符号,而是真正的神,是超越世俗、穿越时空、屹立天地的神。......
2023-08-22
线条是图像语言的重要形式,尤其是绘画领域的核心语言。在绘画领域出现了点画法之后,线条仍然是重要的语言表达方式。在绘画创作中,线条的审美表现意义是多方面的。白纸上的一根线条,既是分隔两个单元,也是区分两个世界。若干线条的处理,就使得某种画面形象跃然于纸上,让人惊叹线条的绝妙表现能力。线条美的创造是因人而异的。由于性格、爱好、趣味上的差异,不同的人会偏爱不同的线条及其描绘方式。......
2023-08-22
这几句话也回答了曼科夫斯卡娅把“环境美学”称为“生态美学”的原因。像托德瓦因等人那样,不加分辨地将环境美学等同于生态美学是否合理呢?[34]那么,将环境美学称为生态美学到底有没有一定的合理性?笔者认为,国内外之所以不断有学者认为环境美学就是生态美学,是因为“生态学”这个概念在发挥着无形的作用。......
2023-11-17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