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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游女:艺术美学的重要意象

【摘要】:就汉江游女形象的性质与内涵来说,意象游女是自《诗经》记载以来最重要的内容。这意味着汉江游女形象及其事迹首先并且主要是以文学或艺术方式存在于历史中。与此类似,意象性的汉江游女虽然存在于文学艺术史,存在于精神性的审美文化史,但这并不等于说汉江游女就绝对是虚构的、不真实的。这便是文学艺术的深远意境,这便是汉江游女在文学诗意中的真实性存在与无限性价值。

汉江游女形象的性质与内涵来说,意象游女是自《诗经》记载以来最重要的内容。这意味着汉江游女形象及其事迹首先并且主要是以文学艺术方式存在于历史中。

论及意象游女的形象与性质,可能会有人说:“这不就是一个虚拟的、虚构的人物吗?”这种质疑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人提出过。古希腊著名哲学家柏拉图就曾经断言,文学艺术作品所创造的形象不是真实的,而是虚构的。柏拉图的弟子亚里士多德针对这一问题,仔细地区分了文学艺术形象与它所摹仿的对象事物的多重关系。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艺术形象可以是对事物对象的本样的摹仿,也可以是想象的摹仿,还可以是理想的摹仿。这三种摹仿其实代表了对象事物呈现在人面前的三种不同性质或面貌:本来的样子、想象的样子、应有的样子,这三者暗合了康德所区分的经验判断、情感判断、道德判断,代表真理的不同维度。虽然情感判断或想象的确有可能让人在认知对象事物时偏离其经验形象,以致人与人之间无法达成认知与言说的共同性,但是,有谁能保证自己的认知与言说绝无一丝半点的情感因素呢?又有谁能说情感在面对事物对象时所获得的体验性认知完全是虚假的呢?由于经验判断与情感判断、道德判断总是交织在人的认知过程中,因而,亚里士多德对艺术形象的真实性的认可与解释,显然体现了真理性的眼光、智慧与勇气。与此类似,意象性的汉江游女虽然存在于文学艺术史,存在于精神性的审美文化史,但这并不等于说汉江游女就绝对是虚构的、不真实的。它的真实性只能从情感或审美角度来认知和理解,而不能轻易使用经验认知方法来决断。好比使用科学的检测方法来测定某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性质与内容,进而判定其真实性程度,这至多只能作为非常特殊的参考,却绝不能作为决定性的依据。否则,科学也会演变成愚蠢的方法。

中国古代文献保持了热情记载或注引汉江游女的传统,如后人对《文选》作品的注释,就不厌其烦地在多篇作品中注引一些文献,提到汉江游女。由于《文选》对古代文学教育与文学创作的重要影响,进而导致游女形象频繁地出现在后来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在这样的叙述传统中,描述汉江游女的形象与事迹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借助汉江游女形象与事迹来抒发作者的某种情感与精神诉求才是最重要的。在这种力量的推动下,汉江游女就变成一种符号、一种意象,一种承载后人的情感与精神内容的载体。如孟浩然的《万山潭作》:“垂钓坐盘石,水清心亦闲。鱼行潭树下,猿挂岛藤间。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求之不可得,沿月棹歌还。”此诗显然是借助汉江游女来反衬内在的淡静、清旷之意,并非拘泥于汉江游女形象与事迹的有无。但是,这也不能说汉江游女在这诗里是可有可无的,或可用别的什么东西来替换。诗人既然是从汉江中游的襄阳万山入手去写,又要写出淡静而清旷的诗意,则出自万山的游女一说正好切中诗题,可以体现出一种历史的厚度,进而体现出诗意的醇厚与深沉。这便是文学艺术的深远意境,这便是汉江游女在文学诗意中的真实性存在与无限性价值。

除了文学作品,我们还可以在绘画领域看到另一种意象性游女,那就是诉诸视觉图像形式的游女形象及其事迹。比如汉代帛画中的女性人物形象、顾恺之人物画中的女性形象,都隐含有游女特征,它们比文学作品更加直观、生动,都属于意象性存在,当然也是艺术世界里的真实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