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吸取了先秦史传文学及诸子散文的艺术精华。在语言方面,《史记》和《汉书》呈现各自不同的风格。《史记》语言通俗晓畅、不避繁复、多散句,《汉书》语言整齐典雅、文笔凝练、多骈偶。[1]通过分析《史记》和《汉书》的叙事语言,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作者个性的不同,也可以从中看出汉代文学由散而骈的发展轨迹。......
2023-08-20
每一个时代的文学语言都有它的特色,张新科曾论及史传语言的发展变化:“先秦两汉时期,史传文学的语言由《尚书》的诘屈聱牙逐渐变得生动形象,长短句结合,参差不齐,适合于刻画人物。从《汉书》开始,史传语言已向着整齐方向发展,出现骈偶倾向,但总体上还是以散为主。”[87]《史记》和《汉书》分别作为西汉和东汉的散文代表作,他们既是时代语言影响的产物,又推进了文学语言的进一步发展。钱基博曾从两书渊源上论述《史记》和《汉书》的语言风格:“《尚书》之文,奇偶相生,音韵克谐,而《左传》亦整齐多偶句,《国语》则《左传》草稿,文亦如之,盖皆散中带骈者也。惟《国策》之文,句不限于长短,而气多出于纵横。班氏之文,衍《尚书》、《左氏》,寓偶于奇,而史公则出《国策》,化堆砌为烟云,变整密为疏荡者也。”[88]钱基博认为《史记》渊源《战国策》的疏荡文风,《汉书》则与《尚书》、《左传》相类,追求整齐骈偶。
据现行中华书局版《史记》,可知司马迁喜用长句,如《高祖本纪》:“诸侯及将相相与共请尊汉王为皇帝”[89];《孝文本纪》:“赐天下鳏寡孤独穷困及年八十以上孤儿九岁以下布帛米肉各有数”[90];《刺客列传》豫让一节中有:“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91];《鲁仲连邹阳列传》:“吾始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92]。这些句子长而有序,并不给人晦涩难读之感。对于《史记》中长句的运用,前人多有评论,如牛运震评《史记·魏公子列传》中“秦数使反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未也”:“长句纵而逸”[93],评《吕不韦列传》“则子无几得与长子及诸子旦暮在前者为太子矣”[94]:“长句转折有力”[95]。吴见思评《春申君列传》“而李园女弟初幸春申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96]:“二十二字作长句,反简劲恰好”。陈衍也举例:“太史公每用长句法叙事,如伍子胥传云:伍子胥初所与俱亡故楚太子建之子胜者在于吴,二十字一句,挽转上文有力。”[97]《史记》之长句虽长但不繁冗,就像司马迁对上下三千年史事驱遣自如一样,在句子上他也有塑造长句的气势和魄力。蒋中和将《史记》与他书比较:“人谓《公》、《谷》古,以其句法短也。然予观长如子长,唯恐其不能长耳,愈长愈觉隽永,愈长愈觉超迈。即谓《公》、《谷》以短胜,龙门以长胜也,亦无不可。班固文颇短劲,终未能有加于马迁。”[98]他认为司马迁句子越长越隽永,《汉书》文虽然有短劲的优势,但不如司马迁之长句隽永。
《史记》不仅善于写长句,也善于写短句,如“项羽之卒可十万,淮阴先合,不利,却”[99],对于《史记》中短句的妙用,前人也有点评,如牛运震评《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子孙骄溢,忘其先,淫嬖,至太初百年之间,见侯五,余皆坐法殒命亡国,耗矣”:“此叙功臣子孙骄淫失侯,叠用短句,以志呜咽哽塞之神”[100]。吴见思评《外戚世家》:“篇中多用短句,繁弦促柱,音节更佳,大珠小珠落玉盘,使人耸听。”对于《刺客列传》中荆轲刺秦王一段:“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101],吴见思评道:“凡二十九字为十句,作急语。然又详尽如此。”他又评《吕后本纪》“齐王怪之,因不敢饮,详醉去。问,知其鸩,齐王恐,自以为不得脱长安,忧”:“短句促节,写其忙乱”,在情况紧急时用短句更能表现紧张气氛。元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卷中上云:“《史记》之文其意深远,则其言愈缓;其事繁碎,则其言愈简,此《诗》、《春秋》之意。”[102]此言甚是。
总的看来,《史记》最常见的是长短句交替使用。如:
王寿梦二年,楚之亡大夫申公巫臣怨楚将子反而饹晋,自晋使吴,教吴用兵乘车,令其子为吴行人,吴于是始通于中国。吴伐楚。十六年,楚共王伐吴,至衡山。[103]
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104]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105]
长短句的交替使用使文章错落有致,有一种疏散自然的美。若一味用长句,则有碍阅读,一味用短句,则文章气促,韵味不足。司马迁散文长短结合,最自然,最有味。
《史记》中也有部分带赋法的文字,如《扁鹊仓公列传》中在扁鹊说过可使虢太子起死回生的话后,“中庶子闻扁鹊言,目眩然而不瞑,舌挢然而不下,……言未卒,因嘘唏服肊,魂精泄横,流涕长潸,忽忽承睒,悲不能自止,容貌变更”[106]。“目眩然而不瞑,舌挢然而不下”极为传神,此处以赋的手法描写人物神态,将中庶子目瞪口呆之状逼肖纸上。又如《滑稽列传》写淳于髡讲他的酒量:
……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前有堕珥,后有遗簪,髡窃乐此,饮可八斗而醉二参。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屡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107]
姚苧田《史记菁华录》评曰:“史公雄于文而未尝为赋,惟此段错陈妍妙,绝有赋心。其中或用韵或用排,精能之至,几令子云、相如裣衽退舍……。”[108]这一段文字手法与汉赋相似,司马迁与司马相如为同时人,其时汉大赋兴盛,司马迁于行文中不自觉间带上赋法,应不足为怪。
《汉书》的行文,从其对《史记》的袭用情况来看,应该分为两类:一类是袭用《史记》部分;另一类是班固新创部分。新创部分则明显偏于骈偶。袭用部分则主要采用散句,但有意识地整齐原文,倾向骈偶,如《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赞:“语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109],《汉书》改为:“语曰‘庙堂之材非一木之枝,帝王之功非一士之略。’”[110]两处引文意思相同,《汉书》去掉虚字,语言更加骈偶化,将原句的“台榭之榱”、“三代之际”改为“庙堂之材”、“帝王之功”,比原文更为典雅。
《史记》中赋法运用还不多见,班固则多用赋法,《汉书》之序、赞与骈赋已没有多大区别。如《外戚传》赵氏姐妹得宠后的宫饰描写:“皇后既立,后宠少衰,而弟绝幸,为昭仪。居昭阳舍,其中庭彤硃,而殿上髤漆,切皆铜沓黄金涂,白玉阶,壁带往往为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宫未尝有焉。姊弟颛宠十余年,卒皆无子。”[111]此处描摹宫殿器物与赋相似,极尽铺陈。又如《元后传》中写王凤权倾朝野之状:
自是公卿见凤,侧目而视,郡国守相刺吏皆出其门。又以侍中太仆音为御史大夫,列于三公。而五侯群弟,争为奢侈,赂遗珍宝,四面而至;后庭姬妾,各数十人,僮奴以千百数,罗钟磬,舞郑女,作倡优,狗马驰逐;大治第室,起土山渐台,洞门高廊阁道,连属弥望。百姓歌之曰:“五侯初起,曲阳最怒,坏决高都,连竟外杜,土山渐台西白虎。”其奢僭如此。[112]
极力铺叙王凤得势时之骄奢淫逸,叙事酣畅淋漓,文字丰赡饱满,多四言一句,而又参差变化,错落有致。铺叙之后,又借民谚歌谣补充,增加批判力度,末尾来一句总结“其奢僭如此”,不满之意溢于言表。《汉书·西域传》赞:“孝武之世,图制匈奴,患其兼从两国,结党南羌,乃表沙西,列四郡,开玉门,通西域,以断匈奴右臂,隔绝南羌、月氏。单于失援,由是远遁,而幕南无王庭……”[113]赞中以四言为主,三言、六言为辅,形同后世骈文。
《史记·太史公自序》与《汉书·叙传下》是两书中对仗最工整的文字,两篇文章在叙述各篇写作主旨时大体以四言一句为主,简述历史事件。比较而言,《汉书·叙传下》更加工整,《太史公自序》则韵散结合,文笔灵动。如论扁鹊仓公传:“扁鹊言医,为方者宗,守数精明;后世(修)[循]序,弗能易也,而仓公可谓近之矣”[114];论韩长孺:“智足以应近世之变,宽足用得人”[115];论淮南衡山传:“黥布叛逆,子长国之,以填江淮之南,安剽楚庶民”[116];论循吏传:“奉法循理之吏,不伐功矜能,百姓无称,亦无过行”[117]。《太史公自序》论作传原因和主旨时,往往简明扼要,没有多余的言词,叙事清晰,不避虚词,不刻意追求工整。再看《汉书·叙传下》论高祖:
皇矣汉祖,纂尧之绪,实天生德,聪明神武。秦人不纲,罔漏于楚,爰兹发迹,断蛇奋旅。神母告符,朱旗乃举,,粤蹈秦郊,婴来稽首。革命创制,三章是纪,应天顺民,五星同晷。项氏畔换,黜我巴、汉,西土宅心,战士愤怒。乘畔而运,席卷三秦,割据河山,保此怀民。股肱萧、曹,社稷是经,爪牙信、布,腹心良、平,龚行天罚,赫赫明明。[118]
整段都是四言一句,排列整齐,歌颂高祖建国的赫赫功绩。又如论元帝:“孝元翼翼,高明柔克,宾礼故老,优繇亮直。外割禁囿,内损御服,离宫不卫,山陵不邑。阉尹之疵,秽我明德。”[119]这段文字对元帝的性情以及国家的衰微之状进行简洁地描述,凝练明晰。再如叙史迁传:“乌呼史迁,薰胥以刑!幽而发愤,乃思乃精,错综群言,古今是经,勒成一家,大略孔明。”[120]
牛运震曾比较两文:“班掾甚攻司马氏,而《叙传》则极力摹效《自序》,于今读之,其风流隽秀,致有余妍。然质不称华,逸不及庄,求其朴古典醇之气,如太史公之高文绝调,殆靡然萧索矣。《史记》纪传诸小序,或如赞,或如铭,或散行如笺记,古雅绝伦。班氏《汉书》叙目,虽复整练有典则,然不及《史记》诸序远矣。诸序目袭用经传成语,多有迂而不切,支而无伦之弊。”[121]牛运震认为《汉书》典雅整洁,《史记》高文绝调,认为《汉书》不如《史记》。
总而言之,《汉书·叙传》以褒扬为主,较少批判。两者比较,《汉书·叙传》之整饬为《太史公自序》所不及,然《太史公自序》文笔更为简练,没有不必要的夸饰之词。
刘师培在论及两汉文风时曾说“西汉之时……若贾生作论,史迁报书,刘向、匡衡之献疏,虽记事记言,诏书简册,不欲操觚率尔,或加润饰之功,然大抵皆单行之语,不杂骈俪之词;或出语雄奇,或行文平实,咸能抑扬顿挫,以期语意之简明。东京以降,论辨诸作,往往以单行之语,运排偶之词,而奇偶相生,致文体迥殊于西汉”[122],刘师培指出文章从西汉到东汉由散体向骈偶的渐渐过渡,而这种过渡在西汉散文代表《史记》和东汉散文代表《汉书》中表现最为集中,两书的文风差异直接投射出两汉时代文风的不同。
钱基博在《古籍举要》中说:“《史记》积健为雄,疏纵而奇,以为唐宋八家行散之祢;《汉书》植骨以偶,密栗而整,以开魏晋六朝骈体之风。文章变化,不出二途,故曰文章之大宗也。”[123]《汉书》追求语言的典雅、工整、凝练,总体上推动了文字的骈偶化,直接影响了魏晋南北朝文风骈偶化的发展。后世蔡邕、范晔、潘岳、陆机、沈约、任昉,皆以班固为师,沿着《汉书》论赞的体系发展,唐宋八大家则以司马迁为师,沿着《史记》的体系发展,终于演变成为我国文学史上著名的骈、散之争。
【注释】
[1]郭预衡《中国散文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324页。
[2]《史记·张丞相列传》,卷九十六,第8册,第2675页。
[3]《论赞》,《史通通释》卷四,上册,第82页。
[4]《汉书·公孙弘卜式兒宽传》,卷五十八,第9册,第2633、2634页。
[5]《汉文学史纲要》,《鲁迅全集》卷九卷,第420页。
[6]《归震川评点本史记》卷二《夏本纪》。
[7]王观国《学林》卷一“介鸡”条,清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本。
[8]张舜徽《广校雠略》,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10页。
[9]王鸣盛《十七史商榷》,第239页。
[10]《史汉研究》,第163、164页。
[11]《后汉书·曹世叔妻传》,卷八十四,第10册,第2785页。
[12](晋)陈寿撰,(宋)裴松之注《三国志·吴书·孙登传》,卷五十九,第5册,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1363页。
[13]《史记·陈涉世家》,卷四十八,第6册,第1960页。
[14]《汉书·陈胜传》,卷三十一,第7册,第1795页。
[15]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九《吕不韦列传》。
[16]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九《郦生陆贾列传》。
[17]《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296页。
[18]《史记·高祖本纪》,卷八,第2册,第344页。
[19]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二,第239页。
[20]《史记·留侯世家》,卷五十五,第6册,第2047页。
[21]《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315页。
[22]《管锥编》,第1册,第276页。
[23]《史记·萧相国世家》,卷五十三,第6册,第2015页。
[24]《史记·张丞相列传》,卷九十六,第8册,第2677页。
[25]吴曾祺著《涵芬楼文谈》“从今”条,第62、63页。
[26]《汉书·外戚传上》,卷九十七上,第12册,第3952页。
[27]《汉书·外戚传上》,卷九十七上,第12册,第3966页。
[28]《汉书·陆贾传》,卷四十三,第7册,第2113页。
[29]《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293页。
[30]《史记·魏世家》,卷四十四,第6册,第1864页。
[31]《史记·孔子世家》,卷四十七,第6册,第1947页。
[32]《史记·孟尝君列传》,卷七十五,第7册,第2363页。
[33]《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卷八十四,第8册,第2503页。
[34]凌稚隆《史记评林》卷首《读史总评》引,明万历刻本。
[35]《史记索隐后序》,见《史记》第10册。
[36]袁仁林撰,解惠全注释《虚字说》,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11页。
[37]刘大櫆《论文偶记》,《论文偶记·初月楼古文引言·春觉斋论文》,第8页。
[38]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一《五帝本纪》。
[39]杨树达《汉书窥管》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431页。
[40]《汉书·傅常郑甘陈段传赞》,卷七十,第9册,第3032页。
[41]《汉书·游侠传》,卷九十二,第11册,第3711页。
[42]《汉书·朱云传》,卷六十七,第9册,第2912页。
[43]《汉书·金日磾传》,卷六十八,第9册,第2959页。
[44]《汉书·东方朔传》,卷六十五,第9册,第2843页。
[45]《后汉书·班彪列传》,卷四十上,第5册,第1327页。
[46]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一《五帝本纪》。
[47]洪迈《容斋随笔》五笔卷五“史记渊妙处”,下册,第888、889页。
[48]陆游撰,刘德权点校《老学庵笔记·续笔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40页。
[49]《史记·五帝本纪》,卷一,第1册,第33、34页。
[50]《史汉文学研究法》,第5页。
[51]《史记·孟尝君列传》,卷七十五,第7册,第2358页。
[52]《史汉文学研究法》,第5页。
[53]《史记·礼书》,卷二十三,第4册,第1172页。
[54]《史记·周本纪》,卷四,第1册,第136页。
[55]《史记·匈奴列传》,卷一百一十,第9册,第2919页。
[56]《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卷一百二,第9册,第2761页。
[57]《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300页。
[58]《史记·淮阴侯列传》,卷九十二,第8册,第2624页。
[59]《汉书·韩信传》,卷三十四,第7册,第1874页。
[60]《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307页。
[61]《汉书·项籍传》,卷三十一,第7册,第1795页。
[62]《管锥编》,第1册,第272页。
[63]《管锥编》,第1册,第273页。
[64]《汉书·蒯伍江息夫传》,卷四十五,第7册,第2189页。
[65]《杂说》,《史通通释》卷十六,下册,第457、458页。
[66]《四史评议·史记评议》,第14页。
[67]《四史评议·史记评议》,第19页。
[68]《管锥编》,第1册,第274页。
[69]《史记·张耳陈余列传》,卷八十九,第8册,第2586页。
[70]《汉书·张耳陈余传》,卷三十二,第7册,第1843页。
[71]《史记·货殖列传》,卷一百二十九,第10册,第3279页。
[72]《汉书·货殖传》,卷九十一,第11册,第3691页。
[73]《史记·韩长孺列传》,卷一百八,第9册,第2859页。
[74]《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314、315页。
[75]《汉书·高帝纪》,卷一上,第1册,第26页。
[76]《史记·项羽本纪》,卷一,第1册,第322页。
[77]《汉书·高帝纪》,卷一上,第1册,第36页。
[78]《史记·项羽本纪》,卷一,第1册,第328页。
[79]《史汉文学研究法》,第7、8页。
[80]转引自钱钟书《管锥编》,第274页。
[81]《归愚文续》卷二《史汉异同得失辨》,沈德潜《归愚文钞》第4册。
[82]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九《淮阴侯列传》。
[83]《史记会注考证附校补》卷一百七,下册,第1760页。
[84]安作璋《班固〈汉书〉评述》,《破与立》1978年第1期。
[85]泷川资言《史记文章》引斋藤正谦语,《史记会注考证附校补》,下册,第2112页。
[86]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一三,第169页。
[87]张新科《唐前史传文学研究》,西北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92页。
[88]钱基博著,曹毓英选编《钱基博学术论著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48页。
[89]《史记·高祖本纪》,卷八,第2册,第379页。
[90]《史记·孝文本纪》,卷十,第2册,第420页。
[91]《史记·刺客列传》,卷八十六,第8册,第2520页。
[92]《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卷八十三,第8册,第2460页。
[93]牛运震《史记评注》卷八《魏公子列传》。
[94]《史记·吕不韦列传》,卷八十五,第8册,第2506页。
[95]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九《吕不韦列传》。
[96]《史记·春申君列传》,卷七十八,第7册,第2398页。
[97]《史汉文学研究法》,第93页。
[98]蒋中和《眉三子半农斋集》卷二《读文选》。
[99]《史记·高祖本纪》,卷八,第2册,第378页。
[100]牛运震《史记评注》卷三《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101]《史记·刺客列传》,卷八十六,第8册,第2535页。
[102](元)盛如梓撰《庶斋老学丛谈》卷中上,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商务印书馆(长沙)民国二十八年(1939)版,第25页。
[103]《史记·吴太伯世家》,卷三十一,第5册,第1448页。
[104]《史记·商君列传》,卷六十八,第7册,第2231页。
[105]《史记·吕不韦列传》,卷八十五,第8册,第2508页。
[106]《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卷一百五,第9册,第2790页。
[107]《史记·滑稽列传》,卷一百二十六,第10册,第3199页。
[108]《史记菁华录》,第301、302页。
[109]《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卷九十九,第8册,第2726页。
[110]《汉书·郦陆朱刘叔孙传》,卷四十三,第7册,第2131页。
[111]《汉书·外戚传下》,卷九十七下,第12册,第3989页。
[112]《汉书·元后传》,卷九十八,第12册,第4023、4024页。
[113]《汉书·西域传下》,卷九十六下,第12册,第3928页。
[114]《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316页。
[115]《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316页。
[116]《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317页。
[117]《史记·太史公自序》,卷一百三十,第10册,第3317页。
[118]《汉书·叙传下》,卷一百下,第12册,第4236页。
[119]《汉书·叙传下》,卷一百下,第12册,第4239页。
[120]《汉书·叙传下》,卷一百下,第12册,第4257页。
[121]牛运震《读史纠谬》,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120、121页。
[122]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论文杂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16页。
[123]钱基博著,黄曙辉编校《古籍举要》卷十一《春秋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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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0
史氏继《春秋》而有作,莫如马、班,马则近于圆而神,班则近于方以智也。《史记》无成法可循,自为创体,且行文通变化,故“圆而神”,《汉书》有成例可依,断代为史,但固守绳墨,故“方以智”。《史记》之“圆而神”与《汉书》之“方以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023-08-20
先秦文学中《尚书》、《春秋》等史书初步彰显了叙事文学的特质,《左传》、《国语》、《战国策》等则进一步推进了叙事艺术的发展。《左传》叙事详略得当,善于描述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和历史事件,能利用白描手法叙述事件的始末由来,长于将史实的记录与神话传说、历史传闻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使历史记叙故事化。[7]这一说法其实早已言明史著的叙事特征。中国的叙事研究即以中国文本为主的叙事研究以及对传统叙事理论的研究。......
2023-08-20
综上可知,论者们认定班固《汉书》抄袭主要从三个方面着手:其一,抄袭其父班彪。抄袭论者们主要着眼于《汉书》抄《史记》。《汉书》与《史记》内容重叠的有五十五篇,其中纪五篇、表六篇、志四篇、传四十篇。汉代开国直至汉武帝这一段的历史记载,《汉书》基本上因袭《史记》。《汉书》不仅于列传沿袭《史记》的传主及其事迹,很多论赞也直接采用。《汉书》与《史记》相同之处如此明显,无怪乎为论者们攻击了。......
2023-08-20
天都外臣将《史记》视为演义,并将《水浒传》与《史记》比附,可见也是看到了《史记》蕴含的小说意味。[51]古今学者的评论都明确指出了《史记》的小说性质。要之,《史记》的小说性主要体现在:神话传说,英雄人物出生的神异性,志怪性,大量的奇闻轶事等。《史记》之所以体现出浓厚的小说性质,其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一)司马迁之尚奇。[61]《史记》丰富的故事性也是它具有小说意味的重要原因。(三)《史记》材料的民间色彩。......
2023-08-20
最早对《史记》用叠字的情况作分析的是南宋洪迈:予每展读至《魏世家》、苏秦、平原君、鲁仲连传,未尝不惊呼击节,不自知其所以然。十余语之间五用“魏”字。至左手持盘血而右手招十九人于堂下,其英姿雄风,千载而下,尚可想见,使人畏而仰之。卒定从而归,至于赵,平原君曰:“胜不敢复相士,胜相士多者千人,少者百数,今乃于毛先生而失之,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胜不敢复相士。”......
2023-08-20
不过,人们对《史记》、《汉书》的研究多从史学角度着眼,从文学角度着眼主要是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事。目前还没有出现专门的《史》、《汉》叙事研究专著,重复研究大量存在,有必要对《史》、《汉》叙事进行研究和比较。《史记》、《汉书》的研究资料所在不少,然而,要对两书进行系统的比较研究,却又殊非易事,主要原因在于两书皆博大浩瀚。......
2023-08-20
《史记》篇法上的变化主要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史记》中最明显的特征是因人成文,文如其人。与《史记》篇法多变不同的是,《汉书》按部就班,多用顺叙手法,以事件发生的先后为线索,如《苏武传》就以出使匈奴、牧羊北海、回归汉朝等先后叙述。固所修者《汉书》,则所奉者一王之制,所编者宜有一定之程,不得任为参差。[44]刘师培认为《史记》往往能寓褒贬于叙事,《汉书》则讲究字斟句酌,平实叙事......
2023-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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