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吸取了先秦史传文学及诸子散文的艺术精华。在语言方面,《史记》和《汉书》呈现各自不同的风格。《史记》语言通俗晓畅、不避繁复、多散句,《汉书》语言整齐典雅、文笔凝练、多骈偶。[1]通过分析《史记》和《汉书》的叙事语言,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作者个性的不同,也可以从中看出汉代文学由散而骈的发展轨迹。......
2023-08-20
刘知几曾说:“史记者,纪以包举大端,传以委屈细事,表以普列年爵,志以总括遗漏。逮于天文、地理、国典、朝章,显隐必该,洪纤靡失,此其所以为长也。”[3]这里刘知几没有论及“世家”之内容,结合《史》、《汉》二书,可知“本纪”以帝王活动为中心,记载一个时代的大事。《史记》十二本纪记古往今来的帝王和实际统治者,《汉书》则以汉代帝王为对象;“世家”是指爵位俸禄世代相传的家族,往往是一个独立小王国。如西周分封的诸侯国,西汉以来的刘姓宗室,或者西汉开国重臣如萧何、张良等。班固着眼于大一统,取消世家;“表”即以表格形式记录史事,以时间顺序编排,纪、表合而观之,时代发展、政权更替、王朝盛衰便清晰可见。“书”(“志”)虽然不是人物传记,但是以人事为研究对象,记载的是人类的各种重要活动,包括经济概况、文物制度、风俗习尚及山川水利等情况,类似于今天的专门史或者专题论文,其中也有以具体人物的活动来反映国家大事的。“列传”,《史记索隐》解释“列传者,谓叙列人臣事迹,令可传于后世,故曰列传”,《史记正义》云“其人行迹可序列,故云列传”[4],列传是历史上有影响、有代表性的人物的传记。五体各自独立,而又相互补充。无论五体还是四体,在书中都是一个整体,书(志)为总论,表为坐标,世家、纪传为主体。翦伯赞曾论述《史记》的结构艺术:“司马迁把过去零碎散乱的史料,分别归类于各人之纪传而演绎之;然后于八书中总其历史时代的背景而作归纳之叙事;最后,则于年表中,排比时代,以求从时间的关系上推求其彼此间之关联。故归纳、演绎、排比,实为纪传体历史方法构成的要素;而其表现的形式,则为纪、传与书、表。同时,在纪传中,又以本纪为纲领,而以世家与列传演绎本纪的内容,使本纪、世家与列传,构成无形的连锁。然后再以全部的纪、传与表、志相关联。这样,就构成了纪传体历史方法之整然的体系。”[5]李长之曾评《史记》:“司马迁是拿整个的《史记》与人相见的,并非单篇分开给我们,因此他对于每一问题的看法,我们不能单就篇名的外形去找。”[6]翦伯赞与李长之都注意到《史记》结构上的整体性。仿效《史记》的《汉书》,其四体也是一个经纬分明、相互融贯的整体。五体或四体的编排井然有序地连贯起一盘散沙般的历史碎片,无怪乎两千年正史以两书体例为圭臬了。
《史记》、《汉书》结构上的整体性之意义大体表现为三个方面:(一)结构的各个部分不是对等平列的,而是处在立体性的多维时空中,表现为彼此交错勾连的复杂关系。本纪、表、书、世家和列传五体或纪、传、表、志各有其职能,纪、传、世家为主体部分,表为框架,书(志)为专题论述,五体或四体互为补充。(二)一个人物和事件安置在结构中的何等位置,具有深刻意义。位置变动了,意义就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孔子的位置不能移于项羽的位置,吕后的位置也不能换做陈涉的位置,否则意义就会发生错乱。(三)由于作者在编排上的独特用心,《史记》、《汉书》中篇与篇的组合就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存在着无穷的张力。两书作为一个整体,是由各体组合而成的,但它们的功能却远远大于各体的总和。
五体或四体合一的整体性结构在世界史学史上也占有重要地位,在我国古代品类众多的史籍中,纪传体文献是最能够系统、全面而深入地揭示中国悠久历史的史书,《史记》、《汉书》规模之大,体制之精,是同一时期之西方历史文献无法比拟的。在古罗马著名的“三大史家”中,不仅萨鲁斯特、李维的成就与《史记》不能相提并论,即使颇负盛名的塔西佗也远逊于班固,从时间上看,《汉书》比塔西佗之《罗马编年史》早20多年。塔西佗的《罗马史》和《罗马编年史》共28卷,以编年形式反映上自公元14年,下至公元96年共82年的罗马帝国史。班固之《汉书》则有一百卷,反映上自公元前206年、下至公元23年共229年的汉代历史。无论从体裁、规模、内容上,纪传体史书都是当时世界上最辉煌的作品。司马迁、班固不仅为中国史学作出了巨大贡献,也为整个人类文化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7]。现代史学家齐思和说:“和希腊史学名著比起来,《史记》的特点在于它的全面性,尤其是对于生产活动、学术思想和普通人在历史上的地位的重视。希腊历史家的著作,往往集中到一个战争,重视政治军事。普鲁塔克的传记汇编所收的人物也限于政治家和军事家,即是最著名的希腊思想家科学家如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著作中也没有一字提到,更没有一个关于从事于生产活动者的传记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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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0
史氏继《春秋》而有作,莫如马、班,马则近于圆而神,班则近于方以智也。《史记》无成法可循,自为创体,且行文通变化,故“圆而神”,《汉书》有成例可依,断代为史,但固守绳墨,故“方以智”。《史记》之“圆而神”与《汉书》之“方以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023-08-20
先秦文学中《尚书》、《春秋》等史书初步彰显了叙事文学的特质,《左传》、《国语》、《战国策》等则进一步推进了叙事艺术的发展。《左传》叙事详略得当,善于描述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和历史事件,能利用白描手法叙述事件的始末由来,长于将史实的记录与神话传说、历史传闻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使历史记叙故事化。[7]这一说法其实早已言明史著的叙事特征。中国的叙事研究即以中国文本为主的叙事研究以及对传统叙事理论的研究。......
2023-08-20
《史记》是我国第一部以记人为主的纪传体通史,《汉书》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司马迁之通史是西汉大一统时代的产物。[5]这些评论都论及了《史记》创始之功以及与之前体例相比纪传体的优势。《史记》、《汉书》虽说都是纪传体,实则纪传与编年体并行,纪传中有编年。......
2023-08-20
天都外臣将《史记》视为演义,并将《水浒传》与《史记》比附,可见也是看到了《史记》蕴含的小说意味。[51]古今学者的评论都明确指出了《史记》的小说性质。要之,《史记》的小说性主要体现在:神话传说,英雄人物出生的神异性,志怪性,大量的奇闻轶事等。《史记》之所以体现出浓厚的小说性质,其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一)司马迁之尚奇。[61]《史记》丰富的故事性也是它具有小说意味的重要原因。(三)《史记》材料的民间色彩。......
2023-08-20
不过,人们对《史记》、《汉书》的研究多从史学角度着眼,从文学角度着眼主要是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事。目前还没有出现专门的《史》、《汉》叙事研究专著,重复研究大量存在,有必要对《史》、《汉》叙事进行研究和比较。《史记》、《汉书》的研究资料所在不少,然而,要对两书进行系统的比较研究,却又殊非易事,主要原因在于两书皆博大浩瀚。......
2023-08-20
《史记》篇法上的变化主要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史记》中最明显的特征是因人成文,文如其人。与《史记》篇法多变不同的是,《汉书》按部就班,多用顺叙手法,以事件发生的先后为线索,如《苏武传》就以出使匈奴、牧羊北海、回归汉朝等先后叙述。固所修者《汉书》,则所奉者一王之制,所编者宜有一定之程,不得任为参差。[44]刘师培认为《史记》往往能寓褒贬于叙事,《汉书》则讲究字斟句酌,平实叙事......
2023-08-20
唐代及之前的学者们注重注释,着重在疏通《史记》、《汉书》的音义,在对两书的注释上分别取得了集大成的研究成果,唐代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张守节的《史记正义》与刘宋时期裴骃的《史记集解》一起合称“三家注”,为后世研读《史记》提供了重要参考。......
2023-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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