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吸取了先秦史传文学及诸子散文的艺术精华。在语言方面,《史记》和《汉书》呈现各自不同的风格。《史记》语言通俗晓畅、不避繁复、多散句,《汉书》语言整齐典雅、文笔凝练、多骈偶。[1]通过分析《史记》和《汉书》的叙事语言,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作者个性的不同,也可以从中看出汉代文学由散而骈的发展轨迹。......
2023-08-20
最早提出班固抄袭的是晋初的傅玄,他说:“班固《汉书》,因父得成,遂没不言彪,殊异马迁也。”[12]傅玄认为班固书成不言父名,将父之功据为己有,与司马迁多次言及其父司马谈的情况迥异,谴责班固窃父之书为己作。
也有论及班固抄袭刘歆父子的,如东晋葛洪云:“洪家世有刘子骏《汉书》一百卷,无首尾题目,但以甲乙丙丁纪其卷数。先父传之,歆欲撰《汉书》,编录汉事,未得缔构而亡,故书无宗本,止杂记而已,失前后之次,无事类之辨。后好事者以意次第之,始甲终癸为十帙,帙十卷,合为百卷。洪家具有其书,试以此记考校班固所作,殆是全取刘书,有小异同耳。并固所不取,不过二万许言。今抄出为二卷,名曰《西京杂记》,以裨《汉书》之阙”[13],葛洪认为班固《汉书》全抄刘书,只有小部分不同,其所不取的二万余言被葛洪抄出而为《西京杂记》。明代王鏊根据《文选》中所见班固文和《汉书》文印证,提出自己的质疑:“固其良史之才乎?然予观《文选》所载固文多不称,唯两京赋最其加意,然亦无西京之体,何固之长于史而短于文乎?颇疑《汉书》多出其父彪而固蒙其名,然无他佐证。偶读《西京杂记》……乃知固书其多取诸歆乎。”[14]可见他也是认定班固《汉书》抄袭其父班彪和刘歆的。
唐代刘知几认为班固《汉书》兼抄《史记》和刘氏:“班固《汉书》,全同《太史》,自太初以后,又杂引刘氏《新序》、《说苑》、《七略》之辞。此并当代雅言,事无邪僻,故能取信一时,擅名千载。”刘知几《采撰》一文意在肯定史书写作应旁征博引,应“征求异说,采摭群言,然后能成一家,传诸不朽”[15],采集众说方能成其一家之言。
宋人晁公武曰:“识者以固书皆因司马迁、王商、扬雄、歆、向旧文润色之,故其文章首尾皆善,而中间颇多冗锁,良由固之才视数子微劣耳。固之自叙称述者,岂亦谓有所本欤?”[16]晁公武认为《汉书》对司马迁、王商、扬雄、歆、向之旧文有所借鉴和润色,并推测,班固自叙是否也有所本。
南宋郑樵对《汉书》的因袭极加诋毁,他在《通志·总序》里说:“自《春秋》之后,惟《史记》擅制作之规模,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会通之旨,司马氏之门户,自此衰矣!班固者,浮华之士也,全无学术,专事剽窃。肃宗问以制礼作乐之事,固对以在京诸儒,必能知之,倘臣邻皆如此,则顾问何取焉。及诸儒各有所陈,惟窃叔孙通十二篇之仪,以塞白而已。倘臣邻皆如此,则奏议何取焉?肃宗知其浅陋,故语窦宪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之好龙也。’如此人才将何著述?自高祖至武帝,凡六世之前,尽窃迁书,不以为惭。自昭帝至平帝,凡六世之后,资于贾逵、刘歆,复不以为耻。况又有曹大家终篇,则固之自为书也几希,往往出固之胸中者,古今人表耳。他人无此谬也。后世众史修书,道旁筑室,采人之文,窃钟掩耳,皆固之作俑也。”[17]郑樵直接指斥班固“不学无术,专事剽窃”,郑樵提倡通史,对班固创断代史非常不满,这种态度实际上失去了史学批评家客观公正的精神。他说班固不仅抄袭司马迁,还抄袭贾逵、刘歆等人,班固自己作的极少,即使写出来也不过类同人表,没有水平,他对班固因袭《史记》极尽讥刺。
清人赵翼称“《汉书》武帝以前,纪、传、表多用《史记》文,其所撰述,不过昭、宣、元、成、哀、平、王莽七朝君臣事迹”[18],他又说《汉书》于“武帝以前纪传,多用《史记》文,而即以为己有,未尝自言引用史迁云云。所引《过秦论》及《战国策》、陆贾《新语》之文,亦即以为自作,未尝自言引用某人,盖古人著述,往往如此,不以抄袭为嫌也”[19],《汉书》引用《史记》文或其他人的文章时往往不会标明引用,这是古人的习惯,他们并不“以抄袭为嫌”,赵翼指出《汉书》抄袭事实,但并不站在指斥的角度,而是视为很普遍的现象。
综上可知,论者们认定班固《汉书》抄袭主要从三个方面着手:
其一,抄袭其父班彪。班固书确因其父彪书而作,其中含有班彪所撰的史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班固虽然没明言,但读者们依然可以从《汉书》中看出蛛丝马迹,如韦贤、翟方进、元后三传赞,都有“司徒掾班彪曰”,元、成二纪和韦贤、翟方进、元后三传全采《后传》文,《元帝纪赞》中“臣外祖兄弟为元帝侍中”,《成帝纪赞》中“臣之姑充后宫为婕妤”,这两处的“臣”都是指班彪,应劭注:“元、成帝纪皆班固父彪所作,臣则彪自说也。”[20]这些都是确证。
其二,抄袭刘歆父子、贾逵等。葛洪、刘知几、王鏊持是说。
其三,抄袭《史记》。抄袭论者们主要着眼于《汉书》抄《史记》。《汉书》与《史记》内容重叠的有五十五篇,其中纪五篇、表六篇、志四篇、传四十篇。汉代开国直至汉武帝这一段的历史记载,《汉书》基本上因袭《史记》。《汉书》不仅于列传沿袭《史记》的传主及其事迹,很多论赞也直接采用。如《汉书·司马迁传》就基本上采用了司马迁的《报任安书》和《太史公自序》,连司马迁对皇帝的不满也原原本本地照录。《汉书·酷吏列传》沿用司马迁的序赞,对武帝任用酷吏杀人持反对态度。《汉书·李陵传》全录司马迁为李陵的辩护之辞,赞同司马迁,对李陵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认为“彼之不死,宜欲以当以报汉”。但武帝族灭其家,断绝了李陵的回归之路。《汉书》与《史记》相同之处如此明显,无怪乎为论者们攻击了。
也有为《汉书》辩护的,如郑樵之说便遭到了清代学者章学诚的严厉驳斥:
世之讥史迁者,责其裁裂《尚书》、《左氏》、《国语》、《国策》之文,以谓割裂而无当(出苏明允《史论》)。世之讥班固者,责其孝武以前之袭迁书,以谓盗袭而无耻(出郑渔仲《通志》)。此则全不通乎文理之论也!迁史断始五帝,沿及三代、周、秦,使舍《尚书》、《左》、《国》,岂将为凭虚、亡是之作赋乎?必谓《左》、《国》而下,为迁所自撰,则陆贾之《楚汉春秋》,高祖孝文之《传》,皆迁之所采摭,其书后世不传,而徒以所见之《尚书》、《左》、《国》,怪其割裂焉,可谓知一十,而不知二五者矣。固书断自西京一代,使孝武以前,不用迁史,岂将为经生决科之同题而异文乎?必谓孝武以后,为固之自撰,则冯商、扬雄之纪,刘歆、贾护之书,皆固之所原本,其书后人不见,而徒以所见之迁史,怪其盗袭焉,可谓知白出而不知黑入者矣![21]
章学诚痛斥抄袭论者们史识孤陋,指出郑樵所推崇的《史记》,同样因袭了《春秋》、《国语》、《战国策》等书。章氏的批评理直气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认为史书应有所凭据,不能凭空创作,而且《史记》、《汉书》采取时人书往往有保存文献的作用。
章学诚又说:“《史》因《尚书》、《国语》及《世本》、《国策》、《楚汉春秋》诸记载,己所为者十之一,删述所存十之九也。君子不以为非也。彼著书之旨,本以删述为能事,所以继《春秋》而成一家之言者,于是兢兢焉,事辞其次焉者也。古人不以文辞相矜私,史文又不可以凭虚而别构;且其所本者,并悬于天壤,观其入于删述之文辞,犹然各有至焉。”[22]章学诚更加明确地指出《史记》等史书著作是以删述为要的,史书不能凭虚别构,必须依凭前人记录。他又说:“班固因洪范之传而述《五行》,因《七略》之书而叙《艺文》,班氏未尝深于灾详,精于校雠也。而君子以为班氏之删述,其功有补于马迁,又美班氏之删述,善于因人而不自用也。盖以《汉书》为庙堂诸家学术,比于大镛卉鼓鼓之陈也。”[23]章学诚肯定班固删述前人之书,认为其所作有补于史书。
明代王世贞云:“孟坚亡后,世其无史哉,非无史也,夫人而无能为史也。所以无能为史者何?夫孟坚之为史也,非尽孟坚史也。后元而前,太史公共之矣。始元而后,叔皮共之矣。志有十大家共之矣。夫志固无论,其他若纪传,或繁而损,或略而益,或因而裁,或朴而润,微孟坚畴所折衷哉。”(《汉书评林》序)王世贞对班固增删史书的行为表示肯定。
郭豫衡对顾颉刚之班固窃父书论作出批评,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可不置论。班固取用《史记》旧文,正如司马迁取用其他史传旧文,一经取舍,即为新作。而且父子相继,乃是家学渊源,不足多怪。何况班固虽‘因父得成’(傅玄语),也并非全同班彪一致。这是因为班固的思想学问,自有特征;总揽一书,也自有裁夺。《汉书》不仅代表班固的思想,也代表他的文风”[24]。
驳斥者们主要从三个方面反击:
其一,班固因袭之《史记》亦曾因袭前人旧文。
其二,史书应有所凭借,若无依凭,则“岂将为凭虚、亡是之作赋乎?”
其三,《汉书》因袭前人有所取舍,一经取舍,即为新作。
面对众说纷纭的史论,该如何评判《汉书》之因袭呢?若依今日文字吻合度之量化标准,那么《汉书》无疑该定案为“抄袭”了。但是我们又应该看到以下两点:
首先,史书应有所本。历史著作毕竟不同于文学作品,不能像文学作品一样任意想象,它必须有所依托,不能凭空杜撰,因而它是可以取资于以往记载的。
《史记》中就有不少材料来源于已有文献,据当代学者张大可统计,司马迁引用的文献资料至少在102种以上,其中六经及训解书23种,诸子百家书52种,古今历史书及汉室档案20种,文学书7种。[25]司马迁在《史记》里曾记录过自己所见的书籍,如《五帝本纪》提到:“予观《春秋》、《国语》,其发明《五帝德》、《帝系姓》章矣,顾弟弗深考,其所表见皆不虚。《书》缺有间矣,其轶乃时时见于他说”[26];《六国年表序》:“太史公读《秦纪》”[27];《三代世表》:“余读谍记,黄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谍终始五德之传,古文咸不同,乖异。夫子弗论次其年月,岂虚哉!于是以《五帝系谍》、《尚书》集世纪黄帝以来讫共和为《世表》”[28];《卫康叔世家》:“余读世家言,至于宣公之太子以妇见诛,弟寿争死以相让,此与晋太子申生不敢明骊姬之过同,俱恶伤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杀,兄弟相灭,亦独何哉?”[29]……
司马迁对自己采用前人书籍直言不讳,如《殷本纪》有关殷之始祖契的记载就取自《诗经·商颂》中的《玄鸟》和《长发》,汤伐桀于鸣条则完全采用《尚书·汤誓》,司马迁在赞中说:“余以《颂》次契之事,自成汤以来,采于《书》、《诗》。”[30]《周本纪》中周始祖后稷之事则全在《诗经·大雅·生民》的基础上融汇而成。
归有光认为《史记》文字皆有所本:“史公究是秦汉时人,作《始皇》、《项羽本纪》,其事雄伟,笔力与之称,《五帝》、《三王》本纪便时见其陋,然古书存者盖亦少矣。”[31]他又说:“《秦本纪》方成一篇文字,秦以前本纪,旧史皆亡,故多凑合。秦虽暴乱而史职不废,太史公当时有所本也”,“又《史记》五帝三代本纪零碎,《秦纪》便好,盖秦原有史,故文字佳。《赵世家》文字周详,亦赵有史,其他想无全书故也。”[32]归有光认为《史记》在所藉资料翔实的篇章往往“文字佳”,否则“零碎”。
不仅如此,司马迁对历史文献往往作过深入的研究,《史记》一书是在对文献记载深思熟虑、剪裁取舍的基础上完成的,司马迁曾自述对古文献的参考,如《伯夷列传》云:“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33];《大宛列传》云:“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34];《商君列传》云:“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35]。
同理,《汉书》之因袭《史记》,正如《史记》之因袭《左传》、《诗》、《书》一样,是不可以抄袭视之的,清代蒋中和云:“《史记》之于《左》、《国》、《国策》,《汉书》之于《史记》,师其事而非师其文。此数家者,犹世家之有大宗也。”[36]《汉书》之因袭《史记》,就像《史记》之因袭《左传》、《国语》、《国策》一样,同样的史事而出以不同的文笔,气象也自不同。
其次,史书可以“述而不作”。司马迁自己也曾说过,“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37],明白表示历史著作是可以“述而不作”的。
朱自清发表见解:“那时的著作权的观念还不甚分明,不以抄袭为嫌,而史书也不能凭虚别构。班固删润旧文,正是所谓‘述而不作’。”[38]他认为班固的删润“颇有别裁”,对汉代“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表彰得更为到家。
郑鹤声说:“盖史者本以删述为能事,古人不以文辞为自私,史文又不可凭虚而别构,故曰‘述而不作’……且著述云者,贵能成一家之言耳,虽曰删述,各有其至焉,有其至,斯能成其学矣,不必问其文辞之果出于己否也……著述云者,贵能网罗散失,犁然可视,以保存其文献而已,非斤斤于文辞之谓也。”[39]郑鹤声的论述比较全面,他认为:首先,史书可以述而不作;其次,史书虽曰删述,仍应有自己见解,应成一家之言;再次,史书贵能网罗散失、保存文献。因此,《汉书》无论因袭《史记》还是因袭其他著作,都无可厚非,不应定罪为“抄袭”,因为《汉书》在删述前人之书的基础上,成就了自己的一家之言,且保存了大量文献,若以抄袭论《汉书》,那么《史记》及其他众多史学著作也难逃此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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