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与《汉书》戏剧情节比较研究：激烈冲突与不幸遭际

2023-08-2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从戏剧对《史记》、《汉书》的取材情况可以看出《史记》中的戏剧情节往往强于《汉书》，人物间的激烈冲突与个人的不幸遭际在《史记》中比比皆是。《史记》尚奇的特征是戏剧性的构成要素之一，加之悲剧人物的经历往往更加坎坷离奇，更容易构成戏剧题材，这大概是后世戏剧多取材于《史记》的重要原因。

不惟小说，戏剧也大量向《史记》、《汉书》取材。张新科在其《〈史记〉与中国文学》一书中提到：“据今人傅惜华《元代杂剧全目》所载，元杂剧中取材于《史记》的就有180多种。明清以后剧目也不少，而且，地方戏中编演《史记》故事的剧目更多，仅京剧就有100多个。像《文昭君》、《马陵道》、《完璧归赵》、《将相和》、《萧何月下追韩信》、《霸王别姬》等几十种戏，都已成为地方戏中长期保留的传统剧目。”^[80]《史记》和《汉书》中许多经典场景和富有戏剧性冲突的情节被改编为戏剧，搬上了戏剧舞台，元杂剧如白朴的《高祖归庄》、《汉高祖泽中斩白蛇》，高文秀的《相府门廉颇负荆》，马致远的《吕太后人彘戚夫人》，王仲文的《遇漂母韩信乞食》，纪君祥的《冤报冤赵氏孤儿》，郑光祖的《周亚夫屯细柳营》、《秦赵高指鹿道马》、《齐景公哭晏婴》等等，大部分元杂剧已经散佚。传奇明代有梁辰鱼的《浣纱记》，张凤翼的《窃符记》，韩上桂的《相如记》，陈玉蟾的《凤求凰》等，清代有李玉的《七国记》，袁于令的《战荆轲》，薛旦的《战荆轲》，徐沁的《易水歌》等；京剧和地方戏也吸取了两书的营养，如京剧《孙武斩美姬》，《豫让桥》，《孙膑装疯》，《六国封相》，《完璧归赵》，《火牛阵》，《将相如》等等；地方戏有川剧《封相》，《黄金印》，《白狐裘》，《金台将》，《连城璧》，《专诸别母》等，秦腔《豫让吹袍》，《孙武子演阵》，《访西施》等，梨园戏《苏秦》，《范雎》等，豫剧《骂庞涓》，等等。《汉书》新创的苏武牧羊故事也被搬上舞台，现存元剧中尚有周文质的《持汉节苏武还朝》和无名氏的《苏武牧羊记》。马致远的《破幽梦孤雁汉宫秋》取材于《汉书·匈奴传》，关汉卿的《感天动地窦娥冤》则受《汉书·于定国传》的启发。

这些杂剧、传奇、京剧和地方戏往往借一段史实加以敷衍，常用的题材有赵氏孤儿，将相和，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孙武斩美人，孙膑战庞涓，苏武牧羊，苏秦封相，西施的各种轶事，荆轲易水别或刺秦，吕后斩韩信、彭越以及人彘戚夫人，朱买臣发迹等等。从戏剧对《史记》、《汉书》的取材情况可以看出《史记》中的戏剧情节往往强于《汉书》，人物间的激烈冲突与个人的不幸遭际在《史记》中比比皆是。《史记》尚奇的特征是戏剧性的构成要素之一，加之悲剧人物的经历往往更加坎坷离奇，更容易构成戏剧题材，这大概是后世戏剧多取材于《史记》的重要原因。

直至现代，《史记》、《汉书》依然是电影电视的取材宝库，如《赵氏孤儿》、《孔子》、《鸿门宴》、《汉武大帝》、《大汉天子》、《美人心计》等都是在《史记》、《汉书》的基础上作出的演绎。

【注释】

[1]张新科、俞樟华《史记研究史略》，三秦出版社1990年版，第136页。

[2]永瑢等撰《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307页。

[3]《文学史新方法论》，第287页。

[4]《文学史新方法论》，第288页。

[5]（清）张廷玉撰《明史·选举志》卷六十九，第6册，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689页。

[6]可永雪《〈史记〉文学成就论说》，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204页。

[7]《明史·文苑三·归有光传》卷二百八十七，第24册，第7383页。

[8]《归方评点史记合笔·史记例意》，光绪二年（1876年）武昌张氏校刊本。

[9]《归方评点史记合笔·史记例意》。

[10]《归有光评点本史记》卷八《高祖本纪》。

[11]贺次君《史记书录》，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222页。

[12]《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卷十四，第2册，第509页。

[13]《又书货殖传后》，（清）方苞著，刘季高校点《方苞集》卷二，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58页。

[14]《归震川评点本史记》附《方望溪评点》卷一《项羽本纪》。

[15]《与孙以宁书》，《方苞集》卷六，上册，第136页。

[16]《归方评点史记合笔·归评史记后叙》

[17]林纾《畏庐续集·桐城吴先生点勘史记读本序》，《畏庐文集·诗存·论文》第2册，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九十四辑，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民国六十二年（1973）版，第491页。

[18]《文理》，《文史通义校注》卷三，上册，第286页。

[19]（清）张之洞撰《輶轩语·语学第二》“读史忌批评文章”条，清光绪丁丑（1877）濠上书斋藏版。

[20]《史记评林》卷首《读史总评》引。

[21]《汉书评林·刻汉书评林序》。

[22]（明）焦竤著，李剑雄点校《焦氏笔乘》卷二，“伊川评班马”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0页。

[23]《少室山房笔丛》卷十三，第169页。

[24]凌稚隆辑校《史记评林》徐中行序。

[25]《史记评林·陈杞世家》。

[26]《文学史新方法论》，第302、303页。

[27]《文学史新方法论》，第296页。

[28]杨绪敏《明中叶以来史学考据的兴起及其成就与缺失》，《安徽史学》2009年第4期。

[29]杨燕起《〈史记〉的学术成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33页。

[30]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8页。

[31]王念孙《读书杂志》，中国书店1985年版，第19页。

[32]俞樟华《史记艺术论》，华文出版社2002年版，第325页。

[33]《再答苍略书》，（清）钱谦益著，（清）钱曾笺注、钱仲联标校《牧斋有学集》卷三十八，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1310页。

[34]（清）顾炎武著，（清）黄汝成集释《日知录集释》卷二十六“《史记》于序事中寓论断”条，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884页。

[35]（清）牛运震《史记评注》卷十《吴王濞列传》，空山堂嘉庆二十三年刻本（1818年）。

[36]蒋中和《眉三子半农斋集》卷二《马班异同议》，清康熙20年（1681年）刻本。

[37]沈德潜《归愚文续》卷二《史汉异同得失辨》，（清）沈德潛撰《归愚文钞》第4册，清乾隆［1736—1795］刻本。

[38]《书教下》，《文史通义校注》卷一，上册，第49页。

[39]浦起龙《酿蜜集》卷二《班马异同》，《清代诗文集汇编》第246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26、27页。

[40]梁启超《清代学者整理旧学之总成绩》，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59页。

[41]《畏庐续集·桐城吴先生点勘〈史记〉读本序》，《畏庐文集·诗存·论文》第2册，第491页。

[42]《明史·文苑三·王世贞传》，卷二百八十七，第24册，第7381页。

[43]（明）归有光著，周本淳校点《震川先生集》卷七，上册，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5页。

[44]《归震川评点本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

[45]《与李浩卿书》，《震川先生集》卷七，上册，第144页。

[46]《书归震川文集后》，《方苞集》卷五，上册，第117页。

[47]《郑禹梅刻稿序》，（清）黄宗羲《南雷文定》三集卷一，下册，商务印书馆（上海）民国二十六年（1937）版。

[48]林纾《林纾选评古文辞类纂》，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47页。

[49]杨荫深《中国文学史大纲》，商务印书馆1947年版，第398页。

[50]《左忠毅公逸事》，《方苞集》卷九，上册，第237、238页。

[51]《翰林论》，（清）姚鼐《惜抱轩诗文集》卷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36页。

[52]钱仲联主编《曾国藩文选》，苏州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06页。

[53]（清）刘大櫆《刘大櫆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28页。

[54]《诸家评论》，《方苞集》附录二，下册，第903页。

[55]《尤云鄂跋》，（清）戴名世《戴名世集》附录，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54页。

[56]梁启超《国学要籍研读法四种》，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年版，第190、191页。

[57]冯镇峦《读〈聊斋〉杂说》，盛伟编《蒲松龄全集》第1册，学林出版社1998年版，第957页。

[58]《读第五才子书法》，金圣叹《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卷三，第1册，中华书局1975年版，据金阊贯华堂古本叶瑶池梓行，本衙藏本影印。

[59]《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明）兰陵笑笑生撰，王汝梅、李昭恂、于凤树校点《张竹坡批评〈金瓶梅〉》，齐鲁书社1991年版，第35页。

[60]毛宗岗《读三国志法》，（明）罗贯中著，毛宗岗评订《毛宗岗批评三国演义》，上册，齐鲁书社1991年版。

[61]［韩］朴宰雨《〈史记〉〈汉书〉比较研究》，中国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24页。

[62]（明）罗贯中著《三国演义》第五回，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上册，第42页。

[63]《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307页。

[64]《三国演义》第四十二回，上册，第342页。

[65]《三国演义》第四十二回，上册，第342页。

[66]《史记·项羽本纪》，卷七，第1册，第334页。

[67]《毛宗岗批评三国演义》，上册，第503页。

[68]《史记·外戚世家》，卷四十九，第6册，第1973页。

[69]《春觉斋论文·应知八则·风趣》，《论文偶记·初月楼古文引言·春觉斋论文》，第82页。

[70]（清）曹雪芹、高鹗著，俞平伯校，启功注《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上册，第25页。

[71]（明）施耐庵、罗贯中著《水浒传》，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146页。

[72]蒲安迪《中国叙事学》，第72页。

[73]（明）吴承恩著《西游记》，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1页。

[74]《三国演义》第一回，上册，第1页。

[75]金圣叹《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卷六第一回，第1册。

[76]金圣叹《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卷三十九第三十四回，第5册。

[77]《读第五才子书法》，金圣叹《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卷三，第1册。

[78]韩兆琦《〈史记〉与我国古代小说》，《渭南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1期。

[79]钱钟书《管锥编》，第1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337、338页。

[80]张新科《〈史记〉与中国文学》，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135页。

《史记》与《汉书》戏剧情节比较研究：激烈冲突与不幸遭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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