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运震的《史记评注》也是较为出色的评本,全书十二卷,对《史记》各篇都有评语,多涉及叙事艺术。论者们将《史记》与小说比附的做法一方面深化了人们对《史记》叙事艺术的认识,另一方面提高了小说的地位,促进了小说自身的发展。......
2023-08-20
明代就已经出现一些好的《史》、《汉》考据专著,如柯维骐的《史记考要》,钱普的《史记钩玄》、杨慎的《丹铅诸录》、陈耀文的《正杨》等等。杨绪敏曾撰文论及明中叶以来史著考据学的兴起,他说:“由于明朝官方修史不力、史书失实,以及明代私家修史存在比较严重的曲笔、讳饰等现象,因此对历史的考据应运而生。王世贞曾指出:‘国史之失职,未有甚于我朝者也。’”[28]接着他列举了《太祖实录》、《成祖实录》、《孝宗实录》、《光宗实录》、《熹宗实录》等史书中存在的阙漏和歪曲失实现象,指出考据之风是在这种背景下兴起的。明代首开史学考证风气的是王世贞,他的考据代表作《史乘考误》针对明代史书史料作考证。之后焦竑的《焦氏笔乘》、《笔乘续集》也较多地涉及到史书的考证,其中就有对《史记》中记屠岸贾灭赵氏家族一事的失实的考证,以及对《史记》中内容真伪的考辨。
清代考据之风大盛,杨燕起曾总结清代研究与明代研究的不同:“与明代学者夸夸其谈的风气相反,清代《史记》研究的风气大变。明代偏重于文,清代偏重于史;明代学者流于虚,清代学者立于实。清代乾嘉是学术繁盛时期,极重考据。”[29]考据学的兴盛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清代血腥的文字狱钳制了学者们的口舌,考据学主要面对过去的史料和著作,“于世无患,与人无争,学者可以自藏焉”[30],在对过去史料的整理和考证中,学者们无需担心会触犯时政,招致祸患;二是康熙到乾隆时期处于盛世,丰厚的物质条件为学者们的研究提供了基础。
《史记》、《汉书》自成书以后,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由于窜改、删削、误抄导致衍文、脱漏等现象比较普遍,到清代时,两书的错讹程度更加严重,有些甚至影响到对原来文义的理解,清代学者们为了改变这一状况,对《史记》、《汉书》作了细致的考订、校勘、训释、补遗等工作,以纠正错讹,归还原貌,方便读者阅读和研究。如王念孙对《史》、《汉》两书中吕太后鸩杀赵王如意一节中文字的不同作了考证,他认为《史记》所载“帝晨出射,赵王少,不能早起,太后闻其独居,使人持酖饮之,犁明孝惠还,赵王已死”中的“犁明孝惠还”应为“犁孝惠还”。对此,王念孙解释“帝晨出射,则天将明矣,及既射而还,则在日出之后”,那么等他射猎回来,就不应该再说“犁明”,在这里“犁”是“比”之意。“《汉书·外戚传》作‘迟帝还,赵王死’,迟、犁声相近,迟帝还,比帝还也,迟下无‘明’字,则《史记》亦无‘明’字可知。”他又以《史记·晋世家》中的例子佐证,重耳请其妻等他二十五年,其妻笑曰:“犁二十五年,吾冢上柏大矣”,他得出结论,“‘犁二十五年’,与‘犁孝惠还’同义。”[31]这种对字词的校勘和考证在《史》、《汉》考据专著中比比皆是,大体而言,明清学者对《史》、《汉》的考据研究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校勘字词的衍、误、脱、讹;(二)对字音、称谓、史事、典章制度的注释;(三)对史著中人名、地名、时间、体例、史事等的考证。
清代学者们对《史记》的研究达到高峰,俞樟华曾说:“据不完全统计,整个清代接触过《史记》研究并有文章著作的学者,有三百人左右,论文有一百六七十篇以上。”[32]这一时期有关《史记》的考据著作有邵泰衢的《史记疑问》,方苞的《史记注补正》、杭世骏的《史记考证》,赵翼的《史记札记》、钱大昕的《史记考异》、《史记拾遗》,钱塘的《史记释疑》、梁玉绳的《史记志疑》、林茂春的《史记拾遗》、王筠的《史记校》、张文虎的《校史记札记》、王鸣盛的《史记商榷》、王念孙的《读史记杂志》、尚镕的《史记辩证》、沈家本的《史记琐言》、丁晏的《史记毛本正误》、唐仁寿的《史记校勘记》、邱逢年的《史记阐要》、汤谐的《史记半解》、潘永季的《读史记札记》、林伯桐的《史记蠡测》、崔适的《史记校释》、《史记探源》、李笠的《史记订补》,等等。其他有关表、书的考证还有汪越的《读史记十表》、张照的《馆本史记考证》、王元启的《史记律历天官三书正讹》、孙星衍的《史记天官书考证》、《天官书补目》等。
有关《汉书》的考据著作有王仁俊的《汉书旧注》、钱大昭的《汉书辨疑》、周寿昌的《汉书注校补》、杭世骏的《汉书蒙拾》、沈钦韩的《汉书疏证》、齐召南的《汉书考证》、王峻的《汉书正误》、王荣商的《汉书补注》、何焯的《汉书校记》、王元启的《汉书正讹》、刘台拱的《汉书拾遗》、李慈铭的《汉书札记》等,其他还有关于《汉书》表、志等的考证和校补,如夏燮的《校汉书八表》、万斯同的《汉将相大臣年表》、王元启的《汉书律历志正伪》、杨守敬的《汉书地理志补校》、段玉裁的《汉书地理志校补》、王应麟的《汉艺文志考证》等,其中有关《艺文志》、《地理志》的考证相当多,兹不赘述。晚清王先谦之《汉书补注》为集大成之作,吸收了颜师古注之后六十七家注释成果。清代学者的《史》、《汉》研究,不再是简单的评论,而是大量结合史实、经过翔实考证后得出的合理结论。
清代的研究呈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有关《史记》《汉书》叙事比较研究的文章
牛运震的《史记评注》也是较为出色的评本,全书十二卷,对《史记》各篇都有评语,多涉及叙事艺术。论者们将《史记》与小说比附的做法一方面深化了人们对《史记》叙事艺术的认识,另一方面提高了小说的地位,促进了小说自身的发展。......
2023-08-20
《史记》吸取了先秦史传文学及诸子散文的艺术精华。在语言方面,《史记》和《汉书》呈现各自不同的风格。《史记》语言通俗晓畅、不避繁复、多散句,《汉书》语言整齐典雅、文笔凝练、多骈偶。[1]通过分析《史记》和《汉书》的叙事语言,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作者个性的不同,也可以从中看出汉代文学由散而骈的发展轨迹。......
2023-08-20
史氏继《春秋》而有作,莫如马、班,马则近于圆而神,班则近于方以智也。《史记》无成法可循,自为创体,且行文通变化,故“圆而神”,《汉书》有成例可依,断代为史,但固守绳墨,故“方以智”。《史记》之“圆而神”与《汉书》之“方以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023-08-20
先秦文学中《尚书》、《春秋》等史书初步彰显了叙事文学的特质,《左传》、《国语》、《战国策》等则进一步推进了叙事艺术的发展。《左传》叙事详略得当,善于描述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和历史事件,能利用白描手法叙述事件的始末由来,长于将史实的记录与神话传说、历史传闻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使历史记叙故事化。[7]这一说法其实早已言明史著的叙事特征。中国的叙事研究即以中国文本为主的叙事研究以及对传统叙事理论的研究。......
2023-08-20
明代的《史》、《汉》研究有自己鲜明的特色,总的说来,明代《史》《汉》研究重视评点,这一时期有关《史》、《汉》的评点著作大盛。从《史记评林》所列举的评点家人数看,其中晋一人,南北朝三人,唐十二人,宋四十六人,元二人,明代则有八十五人之多,占了一半以上,可知明代评点之风的盛行。自宋代以来,扬马抑班已成为主流认识。经和注相连,注用双行小文,这一形式为后来的评点家们继承。......
2023-08-20
天都外臣将《史记》视为演义,并将《水浒传》与《史记》比附,可见也是看到了《史记》蕴含的小说意味。[51]古今学者的评论都明确指出了《史记》的小说性质。要之,《史记》的小说性主要体现在:神话传说,英雄人物出生的神异性,志怪性,大量的奇闻轶事等。《史记》之所以体现出浓厚的小说性质,其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一)司马迁之尚奇。[61]《史记》丰富的故事性也是它具有小说意味的重要原因。(三)《史记》材料的民间色彩。......
2023-08-20
最早对《史记》用叠字的情况作分析的是南宋洪迈:予每展读至《魏世家》、苏秦、平原君、鲁仲连传,未尝不惊呼击节,不自知其所以然。十余语之间五用“魏”字。至左手持盘血而右手招十九人于堂下,其英姿雄风,千载而下,尚可想见,使人畏而仰之。卒定从而归,至于赵,平原君曰:“胜不敢复相士,胜相士多者千人,少者百数,今乃于毛先生而失之,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胜不敢复相士。”......
2023-08-20
不过,人们对《史记》、《汉书》的研究多从史学角度着眼,从文学角度着眼主要是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事。目前还没有出现专门的《史》、《汉》叙事研究专著,重复研究大量存在,有必要对《史》、《汉》叙事进行研究和比较。《史记》、《汉书》的研究资料所在不少,然而,要对两书进行系统的比较研究,却又殊非易事,主要原因在于两书皆博大浩瀚。......
2023-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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