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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团:为何以身家保卫出发

【摘要】:[3]这说明义和团在最初的时候,由于官府对关系着人民切身利益的事情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使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只好自己起来练习拳术,保卫自己的家乡,其目的很是明确。既然义和团起源于乡团,主要目的是保卫身家,在农村市镇比较热闹的地方聚众练拳,它的活动是公开的,而不是秘密的。

京都顺天府宛邑斋家司马兰村设立义和团时曾有过“义和团,义者仁也,和者礼也,仁礼和睦乡党,道德为本”[1]一段话,这里所说的“仁也”、“礼也”,都是乡间的先生们咬文嚼字的陈词滥调,似乎没有仔细考究的必要,但是“和睦乡党”四个字很值得注意,字虽不多,却表明了义和团最初发生的理由,它实质上含有“守望相助”的意思。乡村人民最初练拳的目的是“守望相助”,也就是“保卫身家”,官府不替老百姓办事,老百姓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组织起来,不受外界的压迫,对个人的生命财产进行保护。他们的目的很单纯,只求能够安定地过日子,没有更高的要求,这样他们才能不避官府,敢于在公共场所公开练拳,像山东巡抚张汝梅奏折所说的那样:

惟直隶山东交界之区,拳民年多一年,往往趁商贾圩市之场,约期聚会,比较拳勇,名曰亮拳。[2]

艾声在《拳匪纪略》中也说:

余问(西落垡团头古)瑞祥,学拳究有何好处?答曰:“敝村学拳,一为每冬有放火者数十起,不能禀官,二为盗贼窃劫,禀官亦不能办,三为赌博不能禁,一学此拳,三害尽除,真能安度,决无他意。”[3]

这说明义和团在最初的时候,由于官府对关系着人民切身利益的事情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使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只好自己起来练习拳术,保卫自己的家乡,其目的很是明确。张汝梅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五月的奏折中曾说“此项拳民所习各种技勇,互有师承,以之捍卫乡间,缉治盗贼,颇著成效”,并建议“将拳民列诸乡团之内,听其自卫身家,守望相助”[4]。因此,直到毓贤任山西巡抚时,还说他本人知道“义和团民极为安分,不贪财,不妄杀,平日游行街市,从不滋生事端”[5],可见义和团在平时确乎尽了保卫身家的责任,他们的安分守己,博得了统治阶级的赞赏。义和拳既然起源于乡团,所以一旦义和团运动遭到挫折的时候,有些义和团民就改变成为民团了。如:传闻南乡一带之拳匪,现已改为民团,而夜聚明散,依然任意抢掠[6]。河间府属献县地方……各镇拳匪,俱已改为民团[7]

同是乡团,但两者前后有显著的不同,最初的乡团是人民群众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而自动组织起来的,它不受官府的任何约束,“听其自卫身家,守望相助”。是一种群众自发的组织,而义和团失败后的乡团,也就是所谓民团,它不再是自发的组织,而是为了执行统治者交给的任务,在当时纷乱的局面下而成立的。它的性质就比较反动了。

既然义和团起源于乡团,主要目的是保卫身家,在农村市镇比较热闹的地方聚众练拳,它的活动是公开的,而不是秘密的。那么,为什么能够从保卫身家而向前发展了一大步呢?这是由于当时我国客观历史情况的发展而造成的。我们都知道,自从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广大人民群众除了遭受封建统治阶级的压迫以外,又遭受外国传教士的欺凌压迫,他们根据《天津条约》的规定,能够进入我国内地传教。这些披着宗教外衣的侵略者,遍布在城市和乡村,干着欺压良民的强盗行径,特别在乡村更是无法无天,无恶不作,他们的身家保卫不住了,要想克服灾难,就要反对洋教,从而使他们的目标向前推进一步,不拘限于保卫身家的范围以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