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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政治地位:李鸿章在林树惠史学文集中的成果

【摘要】:从李鸿章在天津所进行的军事工业、矿山、轮船等事业,可以看出整个洋务运动的面貌。但李鸿章则不然,他坐镇在天津将近三十年,局面越来越稳定,职位越来越重要,两者相比,北洋实居于最重要地位。李鸿章在畿疆30年,极为清廷所倚赖,他又手握北洋海军的大权,对清廷的政治影响是很大的。这样说来,李鸿章在天津进行的洋务活动,其结果对后来的政局所产生的影响,难道还不深刻吗?

洋务运动从19世纪60年代起到1894年甲午战争时止,前后三十余年的时间,洋务运动的范围很广泛,它包括依靠英法等资本主义国家的人力物力建立起来的军事工业,和与之相联系的矿山、铁路轮船电报、新式学堂、派遣留学生等等方面。从洋务运动整个发展的历史来看,李鸿章是一个最关键性的人物,他发号施令,一切措施,都是以天津为据点的。因此,天津这座城市,在整个洋务运动中,又实居于主要的地位。从李鸿章在天津所进行的军事工业、矿山、轮船等事业,可以看出整个洋务运动的面貌。由于他在天津的时间将近三十年,又由于他的特殊地位——北洋大臣直隶总督和北洋海军的负责人,所以他在天津所进行的洋务活动,多半带有全国性的性质。譬如铁路,就是以直隶省为中心而向其他邻近各省延伸的,电报也是在天津设立总局而在上海等处设立分局的;北洋海军虽是局限在华北和东北,但从它的创始到全面溃败,对后来的中国发生了深远的全面的影响。李鸿章自从镇压太平天国革命之后,相继又扼杀了东西捻军的起义,而博得了清廷的信任和依赖。他从1870年到1894年甲午战争时止一直是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当时和他平列的是南洋通商大臣两江总督。可是从下列年表中可以看出这二十多年里,两江总督更换了10个人,任期最久的曾国荃才6年。而且他和曾国藩、沈宝桢等人都死在两江任上。人员变动大,经济方面的措施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但李鸿章则不然,他坐镇在天津将近三十年,局面越来越稳定,职位越来越重要,两者相比,北洋实居于最重要地位。《清史稿》说他“独立国事数十年,内政外交,常以一人当其冲……近世所未有也”[1]。从这方面来讲,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历任南洋大臣两江总督年表

续表

不但如此,从1885年到1894年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他又是北洋海军实际上的负责人,天津在这方面是他最重要的据点,与海军有关的铁路、轮船、电报和军事学校等全国性的事业,都是从天津方面开始举办的。拿上海和天津相比,如果仅从经济角度来看,上海当然超过了天津,但如果从经济和政治两方面联系起来看,上海就比天津差得很多了。北洋大臣能对某些在南洋大臣管辖区域内的事业有权过问,而南洋则没有这种情况。李鸿章在畿疆30年,极为清廷所倚赖,他又手握北洋海军的大权,对清廷的政治影响是很大的。因此,天津在整个洋务运动时期内,有着特殊的地位。

还有一方面。从李鸿章担任直隶总督时开始,清政府权力明显地逐渐下降,地方权力逐渐强大,这和清朝初年中央集权的局面恰恰是一个对比。李鸿章是一个地方官吏,但他手握诸如创建海军、修建铁路等关系国家前途的大权,左右朝局,使清王室中如奕诉、奕劻等人,俯首听其指挥摆布。清政府最怕汉族军阀掌权,但最后仍然是大权旁落,这和李鸿章以天津为据点苦心经营二十余年,借办洋务为名,培植私人势力是分不开的。袁世凯所以能够窃取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就是因为他能够继承李鸿章在北洋多年来所培养起来的势力作为资本,与孙中山所领导的革命势力进行抗拒。“履霜坚冰至”就是这个道理。这样说来,李鸿章在天津进行的洋务活动,其结果对后来的政局所产生的影响,难道还不深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