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惠史学文集：黄河河工承办及长江水利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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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这之中，首要一项是屡次奔赴各省办理河工及水利事项。乾隆四十四年正月，黄河在河南仪封、兰阳等地决口。乾隆四十八年，上述工程完工后，决口被堵住了。乾隆五十年八月，阿桂奉命再赴河南，勘察微山、睢州、并察看洪泽湖、清口形势。乾隆五十一年，年已70的阿桂，仍然接二连三地承办河工。乾隆五十二年，黄河于河南睢州十三堡处决口，阿桂在六月赶到那里，督办堵塞。阿桂治水生涯的尾声，是承办长江水利工程。

从乾隆四十二年——乾隆五十四年这十多年时间里，阿桂在京城处理政务的时间不多，他经常以朝廷重臣的身份，被高宗派往地方，处理紧急和棘手的事务。在这之中，首要一项是屡次奔赴各省办理河工及水利事项。乾隆四十四年（1779）正月，黄河在河南仪封、兰阳等地决口。阿桂奉命前往治理。他详细了解决口情况和决口原因，决定在郭家庄这个地方开挖引河，并修筑拦黄坝。然而，因黄河上流溃溢，下流淤淀，而且又逢时常刮风下雨，所以拦黄坝多次筑成，又多次被冲毁。阿桂经过认真考虑后，决定在黄河下游王家庄处修筑顺黄坝，“兜蓄水势，逼溜直入引河”^[63]。这个办法很有效，第二年三月，所修堤坝均告完工，决口被堵住了。同年十二月，回京城仅半年多的阿桂又被派往浙江勘察海塘工程。乾隆四十六年（1781）正月抵达浙江后，他“悉心履勘，度潮势之缓急，沙性之坚软，工力之难易”^[64]，全力修筑鱼鳞石塘、柴塘和范公塘。这三项工程完成后，他又顺道往清江，查勘陶庄河道和高堰石工。同年秋，黄河在河南青龙冈决口，阿桂自甘肃风尘仆仆赶赴河南，会同河道总督李奉翰督办堵塞决口事宜。十月，阿桂到青龙冈后，仍沿袭以往的办法，在决口处的两端筑坝塞口。十二月当大坝快要合龙时，副将李荣吉提议，水势很盛，应该等一段再让大坝合龙。阿桂不听，仍督促下属加快工程进度。不久，大坝合龙了，官员们都去向阿桂贺功，唯独李荣吉不去。阿桂派人叫他，他就对来人说：“为荣吉谢相公，坝不可恃，不敢离也。”^[65]过了两天，大坝果然塌蛰，黄河再次决口。阿桂闻讯前往察看，只见李荣吉已坠落河水之中，他连忙叫人把李救起。对此阿桂感到非常惭愧，就上疏自劾，请求高宗另派熟悉河工的官员前来治理。高宗颁谕旨鼓励说：“近年诸臣中经理河务较有把握者，舍阿桂岂复有人？惟当安心静镇，另筹妥办。”^[66]失败使阿桂认识到，要想获得成功，不能不顾具体情况，盲目沿袭老一套治河办法，要根据新的情况，采取新的办法。经过认真的研究，阿桂决定改变过去单纯堵截的做法，而采用宣泄与堵截相结合的方法，来堵塞决口。于是他先是“奏请将青龙冈迤下至孔家庄、荣华寺、杨家堂引河一律加宽，以期河流宣畅”^[67]；随后又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四月奏请“另于青龙冈迤上自兰阳至商丘添筑大堤；挑挖引河，并于北岸建筑坝基，逼溜南趋，以期截溜全归新河”^[68]。事实证明，这种下游疏浚引河，上游修筑大堤的做法是成功的。乾隆四十八年（1783），上述工程完工后，决口被堵住了。这以后，黄河又于乾隆四十九年（1784）八月，在河南睢州处决口，阿桂奉命督率堵塞。高宗此时认为黄河在河南一段连年决口的原因是“豫省堤防而外无可分泄之路，堤下往往易致溃决”，因而颁旨令阿桂等治河大臣“于贾鲁河、濉河等处详细履勘，是否可以于倒句引河处所，酌建减水坝，以分水势”^[69]。阿桂等人在实地考查和详细筹议的基础上，决定采取使黄河向北沿仪封、考城改道的办法，使河水畅通，减少水患的发生。他在奏文中这样说：“豫省堤工，荥泽、郑州土性高坚，距广武山近，毋庸设减坝。中牟以下，沙土夹杂，或系纯沙，建坝不能保固。至堤南泄水各河，惟贾鲁河系泄水要路，经郑州、中牟、祥符、尉氏、扶沟、西华至周家口入沙河。又惠济系贾鲁支河，二河窄狭淤垫，如需减黄，应大加挑浚，需费浩繁，非一时所能集事。惟兰、仪、高家寨河势坐湾，若挑浚取直，引溜北注，河道可以畅行。”^[70]高宗认为阿桂之议符合河南的情况，下令予以实施。同年十一月，睢州决口被堵塞。

乾隆五十年（1785）八月，阿桂奉命再赴河南，勘察微山、睢州、并察看洪泽湖、清口形势。当时由于黄河屡屡决口，运河河道淤塞，漕运不能正常进行，这使清政府很焦急。阿桂认为补救之法，只有引黄济运，他说：“臣初到此间，询商萨载、李奉翰及河工员弁，多主引黄灌湖（指洪泽湖）之说。本年湖水极小，不但黄绝清弱，至六月以后，竟至清水涓滴无出，又值黄水盛涨，倒灌入运，直达淮、扬，计唯有借已灌之黄水以送回空、蓄积弱之清水以济重运。查本年二进粮艘行入淮河，全借黄水浮运，方能过淮渡黄，则回空时虽值黄水消落，而空船吃水无多，设法调剂，似可衔尾遄行。”^[71]高宗认为引黄济运虽属下策，“但该处既经淤沙梗塞，舍此别无引水善策，亦不得不如此办理”^[72]。引黄济运也就自此开始了。

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已70的阿桂，仍然接二连三地承办河工。这一年四月，赴清口勘察堤工，六月又赴浙江督海塘石工。闰七月，勘江南桃源、安东黄河漫口情形及堵筑事宜。乾隆五十二年（1787），黄河于河南睢州十三堡处决口，阿桂在六月赶到那里，督办堵塞。十月，睢州拦黄坝合龙后，奉命勘江南临湖砖石堤工，直到乾隆五十三年（1788）正月，始回京城。阿桂治水生涯的尾声，是承办长江水利工程。这一年，荆州万城堤溃决，江水从西、北两门涌入城内，大片土地顿成泽国。七月，阿桂奉命勘察荆州水涝情形，主张采用先筑坝，再挖引河的方法治理，他说：“此次被水较重，土人多以下游之窖金州沙涨逼溜所致，恐开挖引河，江水平漾无势，仍至淤闭。请于对岸杨林洲靠堤先筑土坝，再接筑鸡嘴石坝，逐步前进，激流向南，俟洲坳刷成兜湾，再趁势酌挖引河，较为得力。”^[73]清政府采纳了这一建议。十月，阿桂回京，但随即又于第二年四月，再次勘察荆州堤工。

阿桂在数十次治水过程中，虽然没有提出超越前人的治水良策，更没有根本上解决黄河水患，但他从黄河、运河、淮河和长江的实际状况出发，较灵活地采用各种治水办法，尤其是建议改黄河兰阳、考城新道，以及引黄济运等，都对当时减少水患，保证漕运起了一定的作用。

林树惠史学文集：黄河河工承办及长江水利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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