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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动漫成功走出去-中国动漫“走出去”探索

【摘要】:回顾中国动漫国际交流历程,中国动漫走出去的主要方式大致分为作品输出、人力输出、合作发展等,它们处于走出去模式的基础层次,而价值含量更高的版权输出与资本输出尚不成熟。走出去的这些具体方式各有利弊,但以长远眼光审视,它们都为中国动漫文化走向世界做出了贡献,成为中国文化输出的一支生力军。

回顾中国动漫国际交流历程,中国动漫走出去的主要方式大致分为作品输出、人力输出、合作发展等,它们处于走出去模式的基础层次,而价值含量更高的版权输出与资本输出尚不成熟。走出去的这些具体方式各有利弊,但以长远眼光审视,它们都为中国动漫文化走向世界做出了贡献,成为中国文化输出的一支生力军。

1.作品输出

作品输出是中国动漫最主要的输出渠道。一般而言,作为文化产品的动漫作品应该按照市场规律,根据市场需求进入商品自由流通环节,在优胜劣汰的作用下完成文化市场的公平竞争。但在实践过程中,优胜劣汰法则并不处处奏效,例如《山水情》虽然质量上乘,但对受众来说,同年推出的叙事性更强、视听效果更多元的《谁陷害了兔子罗杰》反而更有吸引力。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优劣评判准则的差异。以美学价值论,《山水情》显然更具艺术性,而以经济价值论,《谁陷害了兔子罗杰》则更具市场竞争力,两者的优劣以不同标准衡量可能出现不同结果,这也相应地解释了某些动漫作品“叫好不叫座”的根本原因。

中国动画曾经长期处于计划经济体制下,没有形成市场经济忧患意识,其产品不直接与生产方的生死存亡挂钩,因此动画人不需要以营利作为动画创作的根本动力,而更偏重艺术追求。以此为背景,中国动画的作品输出则主要体现为以相当数量的高水平作品参加世界电影节与动画节评选。这种输出方式的优点在于能够相对集中地展示中国动画的艺术精粹,通过一部部精美的动画作品将中国文化的艺术魅力与中国艺术的文化之美呈现给动画创作者与爱好者。而其弊端则在于缺少市场验证与肯定,动画创作者与爱好者的欣赏方式与普通大众不同,前者赞扬的作品未必会令后者买单,不参与真枪实弹的市场较量就无法促进产业的发展与完善,尤其在经济文化全球化的今天,作品输出的实现场景更应该转向市场,以广泛的受众接受实现动画的文化传播功能。

在文化“走出去”战略引导下,中国原创漫画频频“出海”,比如:第39届法国昂古莱姆国际漫画节上,由天津动漫堂主笔尚效绘画、Richard marazano编剧、法国Dargaud出版的《S.A.M》荣获“青少年佳作奖”;2019年2月,漫画家寂地原著、阿梗绘制的《踮脚张望》获得日本外务省举办的第5届“国际漫画奖”优秀奖;同年4月,加拿大摩科公司购买了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在读研究生罗殷的漫画作品《隐匿城》改编拍摄权,该作此前曾在法国、意大利出版发行。新媒体漫画也借助视频网站和漫画平台的营销走向国际市场,《狐妖小红娘》《魔道祖师》《妖怪名单》《快把我哥带走》等漫画作品打入日本、韩国等亚洲市场,并逐渐向欧美市场拓展。但是简单的作品输出依然无法构成强大的市场影响力,版权意识的不足和营销环节的薄弱使得漫画走出去仍然步履维艰。

在走出去战略中,作品输出是文化输出的基础,只有作品输出取得成功,与其相应的版权输出才成为可能,只有保证在经济领域占据领先位置,中国动漫产业才能在实现产业价值的同时有意识地加强文化输出意识,中国动漫作品才能在更大范围内得到关注。

2.人力输出

中国动漫走出去的另一重要方式是人力输出。一部优秀动漫作品的产生离不开各制作环节的精诚合作,剧本创作、原画设计、分镜设计、动作设计等创意部门对于动漫作品的成功均具有重要作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使作品沦为平庸。说到底,动漫产业属于文化创意产业,其核心竞争力来源于人的创造力,因此,创意人才是动漫产业振兴发展的决定性力量。

中国动漫的人力输出方式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加入外国动漫公司,参与外国动漫制作过程,将其自身携有的民族审美隐含地体现在外国动漫作品里。例如创作出中国第一部动画作品《暂停》的杨左匋,就在赴美留学后成为迪士尼的核心动画师;更富盛誉的是华裔艺术家黄齐耀,在迪士尼的一系列作品中,《小鹿斑比》风格独特,其视觉效果与迪士尼其他影片明显不同,可以说开辟了迪士尼动画新的艺术方向,形成这种风格的原因在于黄齐耀在动画场景设计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黄齐耀深受中国山水画影响,在《小鹿斑比》的设计里加入了中国美术风格,他一改迪士尼传统事无巨细的巴洛克式背景构成,将森林场景“模糊”处理,以水彩的朦胧感绘制出诗意的自然,为影片赋予了东方色彩。

《小鹿斑比》剧照

另一种人力输出方式是“来料加工”。在中国动画遭遇重创的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动画人才在市场竞争中转向待遇更高的动画加工公司,一时间,动画创作人才大量流失。据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动画导演邹勤回忆,“当年我进厂时,每个人都献身于动画事业,努力为中国创作优秀动画作品。1986年以后,随着国门打开,每个人所想的却是如何为自己赚更多的钱。我为《鹿和牛》工作了一整年,仅比平时多收入800元人民币,而我为太平洋动画工作,仅做一些不用动脑筋的简单活,一个月5000元。那还是10年前的价码,现在我能挣到8000到10000元。”[15]市场经济强调个人价值的体现,创作者追求更高的薪资待遇无可厚非,但人力资源的短缺却严重影响了中国动画的发展。不同于前一种人力输出方式,代工的重复作业不但无法体现个人的艺术追求,还会将从业者的创造力消磨殆尽,使其成为千篇一律的“流水线生产者”。

而在漫画方面,“来料加工”的合作模式在发行市场上立竿见影,逐渐主导了中国漫画在欧洲市场上的经营路线。由于之前的大部分漫画作品在语言表达和实用风格上不符合国外观众的审美习惯而在国际市场上频频遇冷,自2012年以后,一种新的合作方式——由熟悉当地市场的出版社主导故事创作、中国漫画家进行绘制的模式得到了进一步发展。比如由法国人帕特里克·马提编剧、我国漫画家聂崇瑞创作的《包拯传奇》,该书把中国传统公案转化为外国人容易理解的法律审判故事,配以版画风格的连环画式表达,使得包拯的人物形象和性格更加国际化。作品推出后一个月即在法国销售了8000多册。然而,尽管来自欧洲的定制“外单”源源不断,但是中国原创漫画的自我形象和自主品牌始终未能建立起来,中国漫画要“走出去”并体现“中国芯”,还需在“来料加工”基础上早日实现独立创作,甚至直接参与市场运营。[16]

3.合作发展

相比前两种走出去的方式,合作发展对于中国动漫产业复兴更为有利。经过多年发展,中国动漫产业逐渐成熟,由最初的被迫面向市场转变为主动走向市场,国际间合作成为动漫生产主流模式之一。与外国公司合作益处颇多,首先,创作环节的合作能够令动漫作品在叙事层面和视听语言层面与国际接轨,使作品更具国际化特质。其次中国动漫在推广营销方面一直经验不足,以合作方式推出作品能够利用境外公司相对成熟与完善的营销策划体系,加快作品进入世界市场的步伐,这也为中国本土动漫发行积累了宝贵经验。

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国动画就有机会实现中外合拍。英国BBC曾请当地华人撰写剧本来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洽谈合作,美影厂导演王树忱看过剧本后发现情节驳杂便动手改写,改后剧本部分保留了原剧本内容,并将原来的配角改为主要角色,改后的剧本连同造型和场景设计一起被送往英国,但因英方筹措资金时间过长,《天书奇谭》最终完全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拍摄完成[17]。第一次对外合作虽然没有成功,但合作发展模式却成为中国动画打开国际市场的路径选择。此后,合拍的动画作品层出不穷,中加合拍片《夜莺》《鸭子侦探》、中法合拍片《马丁的早晨》《中华小子》、中美合拍片《大草原上的小老鼠》、中德合拍片《熊猫总动员》、中澳合拍片《牙刷家族》、中日合拍片《关公》《三国演义》《藏獒多吉》、中韩合拍片《瑶玲啊,瑶玲》《倒霉熊》等均得到了国内外观众的喜爱。中外合拍一般双方共同参与策划、共同投资制作,再通过外方的发行渠道进入国际市场,这种行之有效的全球合作模式不但能够满足动画制作的资金需求,也令中国动画人更加了解和熟悉国际运作模式,进而转变创作思路与营销意识,以更为国际化的出版、发行与运营方式加入动漫国际市场。

《马丁的早晨》剧照

我国早期出口到国外的漫画作品,绝大多数的销量并不乐观,这甚至曾一度动摇了漫画出版“走出去”的信心。针对这种情况,国内漫画出版社建立了与外国出版社深度协作的创作模式,请外国出版社到中国讲学,让作者与出版社进行细致的沟通,组织作者去考察海外市场。这种模式让创作者找到了问题所在,及时准确地改变了创作风格和内容。除此之外,漫画出版公司还借助与国外通讯运营商的合作,借以成功打入当地市场。2011年9月1日,浙江出版联合集团与日本NTTsolmare株式会社签署了手机漫画项目合作协议,中国原创漫画首次走向海外数字阅读市场。此次与日本NTTsolmares株式会社的合作,是国内出版集团与国外通信运营商的首次合作。[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