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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动漫走出去:落魄英雄自救之路

【摘要】:《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致力于民族英雄的情怀打造和传统神话的当代表达,全片贯穿的是“英雄涅槃”和“自我救赎”的主题。弗洛伊德认为,“童年的印记一般是人格发展的前提和基础”。《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英雄”主题宣传海报《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在“英雄涅槃”的主题上更进一步,进行了“我是谁”的哲学思考,突出了“自我救赎”的主题。故事看似是孙大圣一行四人的冒险旅途,实际上却是大圣不断找回自我的过程。

成人对于动画片的喜好是多元的,他们对于各种类型的动画片都有一定的需求,但是无论哪种类型的动画电影,其对于影片思想深度的要求是始终不变的,这既是成人动画与少儿动画之间的显著区别,也是中国成人化动画所需要努力的方向。

西游记大圣归来》在《西游记》基本人物关系和故事框架下,进行了大胆的突破与创新,这种“陌生化”的艺术处理,增加了儿童观众的理解难度,对于成人观众却极具感染力。《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致力于民族英雄的情怀打造和传统神话的当代表达,全片贯穿的是“英雄涅槃”和“自我救赎”的主题。

美国动漫中的“超级英雄”群像

“英雄涅槃”的背后是一代人的动漫情怀和文化记忆,将个人审美活动演变为一场情感共振。弗洛伊德认为,“童年的印记一般是人格发展的前提和基础”。从这个意义上看,动漫文化具有超越年龄层次的社会影响力。成长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一代中国人,几乎是伴随着动漫文化成长起来的,在不计其数的美日动漫所创造的超级英雄的感召下,内心呼唤着中国动漫英雄的出现。从1986年真人版《西游记》,到1999年动画版《西游记》,再到之后的《大话西游》《西游·降魔篇》,“孙悟空”这一形象几乎贯穿了成年观众的整个童年记忆。《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精准地捕捉到成年观众的这一情感“脉搏”,通过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故事,传递出“大圣”身上那种救民水火、匡扶正义的“侠之精神”,体现出浓厚的传统文化底蕴,赢得了广泛的情感认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英雄”意识被唤醒,强烈的文化自豪感油然而生。这种情绪不是低幼观众所能体会到的,它来自于时间的积淀以及文化的熏陶。虽然《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现象级的票房和口碑是由多方面因素导致的,但其超越“童话叙事”,聚焦更成人化的审美,是其成功的最根本原因。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英雄”主题宣传海报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在“英雄涅槃”的主题上更进一步,进行了“我是谁”的哲学思考,突出了“自我救赎”的主题。罗伯特·麦基在谈到电影改编时曾提出“对历史故事进行时代置换,使其能够像镜子一样向我们展示现在”,《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直接影射了现代社会成年人的精神状态——面对现实的打压和生活的重力变得精神萎靡,失去了斗志,而寻求“自我救赎”的目的就是要重拾自我、找回初心。在这个主题之下,故事的外部戏剧冲突被弱化,人物的内心情感被放大,大圣的心理变化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主要动力,这种内向性的叙事方式使得全片充满了隐喻和象征。故事看似是孙大圣一行四人的冒险旅途,实际上却是大圣不断找回自我的过程。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看,大圣的“归来”实际上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无意识”战胜了“意识”,“自我”战胜了“本我”。因此,影片最后“大圣归来”的情节当中,导演并没有明确交代如来佛祖的法印是如何被解除的,因为这仅仅只是外因,真正让他归来的是内心的“自我”:当看到江流儿对身边的人不离不弃以及勇敢与山妖斗争的行为时,蕴藏在心底的能量得以重新燃起,正是因为本性中正义的存在,才使他能够在最后爆发,真正回归到五百年前的齐天大圣,完成了自我救赎的过程。[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