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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动漫成功走出国门

【摘要】:这一段中国动画的传奇应归功于万氏兄弟、特伟等在内的中国第一批动画艺术家。被称为“中国动画电影拓荒者”的万氏兄弟具有深厚的文化艺术素养,他们的动画作品植根于民族土壤,充满生机和锐气,既包罗万象,又不失时代精神。如今动画电影的民族化如果忽略了动画艺术家的学养背景而单一谈论表面的民族艺术元素,就难免显得简单化和表面化了。

这一时期动画电影民族化取得的辉煌与创作者个人的艺术素养紧密相连。“历史必然性的思想丝毫不损害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因为全部历史正是由那些无疑是活动家的个人的行为构成的。”[2]在特定历史过程中,人的活动能够局部改变历史的发展面貌和某些具体结果,因此,人的作用最能体现历史的偶然性和复杂性。这一段中国动画的传奇应归功于万氏兄弟、特伟等在内的中国第一批动画艺术家。他们不仅具备深厚的艺术功力,而且在民族民间绘画艺术及戏曲等传统艺术上也具有非凡的造诣,他们绝不墨守陈规,而是勇于创新,勇于突破。

被称为“中国动画电影拓荒者”的万氏兄弟具有深厚的文化艺术素养,他们的动画作品植根于民族土壤,充满生机和锐气,既包罗万象,又不失时代精神。万籁鸣既拜过孔子上过私塾,也在教会学校学过英文;既受到手影、剪纸、皮影戏等传统民间文化的漫润,也见识过西洋影戏和类似“活动视镜”的电动书;既会绘制传统的山水人物,也学过西式的素描雕塑。他担任开明学校的缮写员学习物理和技术知识,又在商务印书馆和《良友画报》任职时接触新式美术,后来又加盟明星制片公司担任特效、技术工作。万籁鸣作为动画人积累了平面绘画(如线描、人物画、油画插画)、立体(如木刻、雕塑、无锡惠山泥塑)、舞台表演艺术(如皮影戏、走马灯)、声画艺术(如电影)等各类艺术的创作技巧,他的画风受到了国内外美术思潮的影响,有贯通中外的视野,形成了兼收并蓄的个人风格,蕴藏于动画作品中的人格魅力为众多艺术工作者提供了现实的典范。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集聚了当时一大批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艺术大师。1950年3月24日,文化部决定调东影美术片组特伟、靳夕等20多人到上海成立美术片组,成为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一部分。中央电影局积极筹备建立独立的美术片制片厂,要求作家特别是诗人、儿童文学家等对美术片给予积极的支持与帮助。[3]“单靠我们美术片厂少数人的努力显然是不够的,希望全国的美术界同志们,能把这一工作看作自己工作的一部分,多多给予支援和协助,使我们美术电影的工作能够日益发展起来。”[4]当时的美术电影创作常常请社会上有成就的,或在某一方面具有独创艺术风格的艺术家,这些画家的动画创作者、参与者诸如张仃、张光宇、张正宇、华君武、程十发、黄永玉、方成、陈歌辛等人,很多都是在1949年以前商业浪潮中淘洗历练而成的“学贯中西”的大家,因而能在“政治美学”中“载着镣铐跳舞”,除了将传统艺术形式“拿来”,还十分注重形式和内容的融合。

华君武曾这样评价《大闹天宫》的设计者张光宇先生:“当时,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外来艺术的成分很多,每个中国画家,可能都有自己偏爱的一两位外国画家。他比较喜欢的是珂弗罗皮斯。但他进得去,出得来,吸收了珂氏的一些变形技巧和构思的机智,马上又回归到民族性。这样他创造了那种独特的形式风格。”[5]张光宇自己也说,“不要做吸墨水纸,光吸而不化,学而不用,成无用矣”。[6]这些从不同侧面继承和吸收中国几千年传统绘画精华的高手,把他们毕生积累起来的艺术创造力倾注到美术片里,以超凡的艺术智慧,使中国的美术片熠熠生辉,逐渐奠定了中国动画电影的民族化风格,确立了“中国学派”的整体面貌。

张光宇和《大闹天宫》孙悟空设计图

这些动画创作者均具有国际化的眼界和学识,在吸纳民族美术元素之后,吐纳而出的也不是纯粹“民族化”,而是经过自己的艺术反刍之后的创意整合,就如同禅宗所说的“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是一个“正—反—合”的过程。如今动画电影的民族化如果忽略了动画艺术家的学养背景而单一谈论表面的民族艺术元素,就难免显得简单化和表面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