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民族复兴节：我们的努力报告会上的重要成果

内容提要

一、民族复兴节是反袁护国、使中华民国得以再造的纪念日；里面包括有十二月五日肇和兵舰起义和二十五日云南起义。

二、民元总理让临时大总统位于袁世凯后，袁氏一切的非法行为，致发生二次革命；二次革命失败，袁氏即进行帝制运动，其步骤：1.就任正式大总统，下令解散国民党，撤销国会中国民党的议员；2.组织政治会议代替国会，改组内阁；3.取消国会，解散各省议会；4.非法修改旧约法，个人支配国家大权；5.削弱各省军权，总揽全国武力，修改大总统选举法，公布治安警察法。同时在国际上勾结日本帝国主义，不惜承认二十一条件。民国三年，嗾使其走狗组织筹安会，公民请愿团，要求变更国体，假借民意，召集国民代表大会，变更国体为君主立宪，袁氏便于民国四年改元洪宪，实行帝制自位。

三、袁氏进行帝制运动时，中华革命党正进行反袁的工作；民国四年，总理先后发表《讨袁宣言》和《讨袁檄文》，号召全国人民参加反袁运动，上海镇守使郑汝成的被刺，是中华革命党反袁的第一步工作；接着陈其美在上海袭占肇和兵舰，发难讨袁；十二月二十五日云南起义，宣布独立，组织护国军讨袁；其后各省均先后宣布独立。袁氏羞愤病死，护国运动于以成功。

四、从肇和兵舰举义和讨袁运动的历史中可得的意见：1.历史说明了民主政体是全国人民所要求的，中华民国是代表全国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利益的，谁背叛历史的要求，谁就要被毁灭；2.讨袁运动的成功，说明了凡勾结帝国主义，危害国家人民的利益者必定失败与灭亡；3.纪念民族复兴节不要忘记袁世凯的后台老板——日本帝国主义——是我们的民族敌人；我们应该在全民族爱戴的蒋委员长^[11]领导下坚决抗战到底，争取民族解放的胜利；4.护国运动中表现了中华革命党与中国国民党的伟大力量，我们今天纪念民族复兴节，更需要服从国民党的领导，集中意志，集中力量，向着三民主义的新中国的前途英勇迈进。

各位同事，各位同学：

今天纪念周与民族复兴节合并举行。民族复兴节是反袁护国、使中华民国得以再造的纪念日；里面包括有十二月五日肇和兵舰起义和二十五日云南起义，因为肇和兵舰起义与云南起义都是反对袁世凯帝制，都是要保护辛亥革命产生的中华民国，所以国民政府又规定了十二月二十五日为民族复兴节。

在前几次纪念周和中国近现代史这个课程里，都说民国元年，总理是怎样的为了国家民族把临时大总统职位让与袁世凯，也曾说过袁氏做了临时大总统后的一切非法行为，以致发生了中国国民党领导的二次革命——二次革命在民国二年七月十二日首先发动于江西，因为当时国民党势力不及袁世凯的雄厚，所以到了九月一日即完全失败了。二次革命失败后，国民党许多掌握军权的同志——如胡汉民、柏文蔚、李烈钧三都督——都随着革命的失败而下野了，袁世凯便乘着这时机布满他爪牙于广东、江西、福建、湖南等几省。到了民国二年十月十日，袁世凯更觉得临时大总统的味道不够，想做正式大总统，所以嗾使其走狗和利用一帮流氓地痞在北京组织所谓公民团，包围国会，选举袁世凯为正式大总统。袁氏的目的达到后，于同年十一月四日，竟下令解散中国国民党，所以国会里的国民党议员也一律撤销，这是二次革命失败后袁氏准备实现帝制的第一个阶段。

本来，国会议员中以国民党的议员居多，他们的议席也占最多数。袁世凯把国民党的议员撤销后，国会议员便不够法定人数了，不能开会，于是他索性于十二月十五日另组政治会议来代替它。同时，当袁世凯做临时大总统的时候，为了压迫国民党，他与进步党联合，任用熊希龄为国务总理，梁启超为财政总长，但是到了这时，袁世凯见进步党的熊希龄还是非我所属，像梁启超这样的人也不是容易驾驭的，所以他乘这时候把内阁改组，以孙宝琦兼代国务总理，梁启超也连带去职，这是袁世凯进行帝制的第二个阶段。

袁世凯虽然组织了政治会议，但是还有国会存在着，而且残留的议员虽非国民党，也有不少反对袁世凯的非法命令的人，所以他总觉得不把国会解散还是不够。三年一月四日，袁世凯乃以各省都督民政长等呈请大总统解散国会残留议员的联电，根据政治会议讨论的具复，下令停止两院议员职务，取消国会。二月三日又下令停办各省地方自治，三月二十八日更以政治会议议决：“省议会不宜于统一国家”为理由，下令解散各省议会。这三件事是袁世凯进行帝制运动的第三阶段。

国会和省议会被解散了，地方自治也停办了，这时，袁世凯还要进行一件事：即把旧约法（《临时约法》）修改。袁氏何以要修改约法呢？因为约法上规定了责任内阁制，凡大总统的所为，非经国会与内阁许可是不发生效力的。这个约法，对于袁氏进行个人独裁的帝制运动是不利的，所以袁氏于三年三月二十八日召开约法会议，修改约法，制定了所谓新约法，这个新约法，是由袁氏用御用的约法会议制定的，它与旧约法最重要的不同点，就是民元约法规定采取责任内阁制，新约法采取总统制，即改责任内阁制为总统制，使国家大权集中到大总统一个人身上，不需经过国会和内阁而可以乱作胡为，这是袁氏进行帝制运动的第四阶段。

新约法公布后，袁世凯即于五月一日下令废止国务院官制（即取消了内阁制），另设政事堂于大总统府。为了削弱各省的军权，在北京设立将军府，设将军诸名义，以督理各省的军务，有事时派出去，没事时又回到将军府，想这样把全国的武力集中，同时又改各省民政长为巡按，加大他的职权，使各省的政权也集中起来，又依照新约法，其立法机关为一院制，名为立法院，另有参政院，为大总统的咨询机关，最初的意思本来想以立法院代替国会的，可是袁世凯恐怕自己把握不住，所以他始终不成立立法院，只是在六月二十日下令成立参政院，并宣布立法院未成立前由参政院代行其职权。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日约法会议开会，议决通过修正大总统选举法，为什么要修改呢？因为原来的大总统法只规定大总统的任期为五年，袁世凯想把任期延长，所以他的爪牙所组织成的约法会议便遵照主子的意思改五年为十年；不但如此，袁氏为满足他万万年专制的欲望，更把原来连任的有关规定改为连任无限。民国三年十二月又公布治安警察法，以钳制人民言论集会的自由，压迫革命分子活动，这可说是袁世凯帝制运动的第五阶段。

上面所说的，是袁世凯进行帝制运动在国内政治上的布置，但他不得到列强的默许，还不敢大胆进行。到了民国三年欧战发生，日本帝国主义便于民国四年提出二十一条要求，压迫袁世凯承认，当时日本公使日置益对袁氏说：“日本臣民，大半以为贵总统反对日本，若不开诚交涉，即是反对日本之证，若开诚交涉，则日本希望贵总统再高陛下一步。”大家试想想，做了大总统还要再高升一步是什么呢？那就是做皇帝了，袁世凯既想帝制自为，要得到日本帝国主义的帮助，便勾结日本帝国主义做他的后台老板，不惜与日本妥协，所以日本在民国四年五月七日提出亡国灭种的二十一条件后，五月九日袁氏便答复承认了（内中第五号保留），这事又叫做“五七”、“五九”国耻。袁世凯承认这二十一条件，是中国历史洗不清的罪过，他为了一个空头皇帝，甘愿出卖国家民族，真是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袁世凯在政治上布置好了他的帝制罗网，在国际上勾结了今天正与我们斗争的日本帝国主义后，便大胆地进行帝制运动了。民国三年八月，大总统顾问美人古德诺发表一文，题为“共和与君主”，即说中国适宜行民主制还是君主立宪制呢？是中华民国还是中华帝国呢？古氏多方引证，其结论是中国不适宜行民主共和，适宜行君主立宪制。同年八月十四日，杨度等六人（所谓六君子）在北京发起筹安会，名义上说是发起讨论中国到底适合君主还是民主的问题，而实际则是替袁世凯捧场。九月参政院开会，杨度包办的各省公民请愿团，模仿了从前要选举正式大总统时一样的作风，包围参政院，要求议决变更国体，改民主共和为君主专制，参政院原是袁氏的附庸，自然接受了这个要求，答应召集国民会议讨论——由这点可见最专制的魔皇还是要假借民意，民众力量的伟大可想而知。十月，帝制派梁士诒等以召集国民会议时间太慢为名，改为召集国民代表大会，以加速度的替他的主子进行帝制。十月二十五日，各省区开始选举代表，二十八日以后，各代表开始投票决定国体，至十二月十一日参政院开会，宣布全国国民代表共1 993人，全体赞成改国体为君主立宪，没有一票例外。同时，参政院并宣布接到各省区国民代表大会文电，一致推戴袁世凯为皇帝。袁氏最初表示推辞，假装客气，后来参政院又上一推戴书，袁氏便假仁假义的说既承全国一致推戴，无法推却，那就只好就职了，这显然是一种鬼话。

袁世凯既登基，做了皇帝，自然也得建元，因此十二月三十一日袁氏下令改明年为洪宪元年，他的皇帝梦便这样的做成了。

但是这个梦是不是不长久的好梦呢？是不是革命势力真的被它镇压下来，全国人民都服服帖帖地让他作威作福呢？绝对不是的。袁世凯宣布称帝，同时也是宣布了他的死刑。当袁世凯帝制运动正在酝酿时，总理领导的中华革命党正行反袁运动，民国四年，总理曾先后发表《讨袁宣言》和《讨袁檄文》，指出袁世凯执政后三年多以来摧残民主政治，压迫人民，压迫革命势力，危害中华民国的事实，号召全国人民赶快参加倒袁运动，在袁氏帝制运动达到高潮时，上海镇守使郑汝成的被刺，是中华革命党反袁的第一步工作，接着总理又派陈其美由日本返国，谋在广州起义讨袁，不料陈其美到了上海见局势岌岌可危，乃与同志商量变更在上海举事，十二月五日，陈其美率领了同志30余人袭占肇和军舰，发难讨袁，同时占领电报局等官署，后来敌军云集，卒以寡不敌众而失败，这就是肇和军舰起义的经过。这次起义虽不成功，但这两件事——刺杀郑汝成与肇和兵舰起义——已说明当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也是刺激云南护国军起义的重要因素。

袁世凯进行帝制时，除了中华革命党进行反袁的工作外，国民党和进步党也采取一致的反袁的行动。到了帝制运动发生的时候，进步党已由在朝党变为在野党，他们也有反袁的要求——进步党本身是一种自由主义思想的结合，最初他们勾结袁世凯，压迫国民党，等到他们看见袁氏的专制，知道受了袁氏的愚弄以后，便有反袁的倾向了——因此，他们便和国民党采取一致的行动，进行反袁的工作。

蔡锷本与进步党的首领梁启超有师生之谊的，辛亥革命时，蔡被推为云南都督，同时蔡锷又命唐继尧率滇军入贵阳，从此云南与贵州两省的势力便在蔡锷手里了，后来蔡锷进京，就召唐继尧返云南，把军政大权都交给唐继尧掌握，等到袁氏帝制运动成熟时，他就离开北京，秘密地经香港而到云南，这时国民党的李烈钧也到云南活动，促唐继尧发难。民国四年十二月廿三日他们一切布置好了之后，便致电袁世凯，请他取消帝制，惩办祸首，并限二十五日午前答复。届时袁氏并不答复，于是云南便首先宣布独立，组织护国军三军，由蔡锷、戴戡、李烈钧分任军长，起义讨袁，但这时只有云南、贵州为反袁势力，到了民国五年三月十五日，广西的陆荣廷也宣布独立，从此反袁势力已有三省了。这时，袁世凯对独立的空气发展下去，非常可怕，便于三月二十二日宣布取消帝制，二十三日废除洪宪年号，仍以本年为中华民国五年，以徐世昌为国务卿，段祺瑞为参谋总长，自己仍做大总统，可是蔡锷领导的反袁运动，是非袁氏退位不可的。四月六日，广东宣布独立，十二日浙江也跟着宣布独立，同时五月一日“两广都司令部”成立，八日，两广和云南、贵州独立的各省又于广东肇庆成立军务院，统一反袁的力量，以唐继尧为首领，进行轰轰烈烈的反袁护国运动。

五月一日，冯国璋通电各省，召集南京会议，但是在会议还未举行前，中华革命党已在山东、江苏、江西、湖南、湖北、安徽、福建等各省积极活动起事了，袁世凯虽然废除了帝制，可是宣布独立的省份纷纷加多，局势岌岌可危，到了四月二十日湖南宣布独立，五月二十二日四川也宣布独立了，原来湖南督军汤芗铭，四川督军陈宦，这两人原是袁世凯的爪牙，但因湖南和四川的地方部队要求反袁，他们便不得不宣布独立了。这时候，袁世凯看见自己的心腹也宣布独立，知道大势已去，乃羞愤成疾，竟于六月六日一命呜呼了。袁氏既死，所谓帝制运动便完全消灭了。

在前面，我们已把肇和兵舰举义和讨袁运动的经过说过了，我们从这段历史中，可以得出如下几点意思：

第一，中华民国的诞生，尽管如我们平常所说：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满清的专制，挂起了中华民国的招牌，但因为这座房子建筑在旧的基础上，所以不结实不牢固，招牌也挂得不稳。可是，中华民国的诞生，说明了中华民族的新生，尽管中华民国只有二十八年的历史，受了许多灾难，如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以及十余年来的军阀混战，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灭亡的，犹如一个患过伤寒病的小孩，他不但不会再患伤寒病，而且将保证他身体的永久健康，中华民国已把数千年的封建专制推翻，已把袁氏称帝的幻梦粉碎，从此他只有天天发展强壮了，假如谁再向他侵略，谁就不会得到好结果。例如后来的辫子军张勋，把宣统皇帝抬了出来，但是这些最顽固的落后的封建分子要危害民国，结果也终于失败了。历史说明了民主政体是全国人所要求的，中华民国是代表全国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利益的，谁要虐待中华民国，背叛历史发展的要求，谁就要被历史毁灭。

第二，袁世凯当初敢胡作乱为，不单是凭着他传统的军事力量做基础——袁氏的基础来源已有几十年，由曾国藩至李鸿章，由李鸿章至袁世凯，都是有他一脉相传的历史的——还要勾结日本帝国主义，依赖它的帮助，因此他不惜承认二十一条要求，出卖国家民族的利益，而日本帝国主义所加于我们的枷锁二十一条件，也应该由袁世凯一个人来负担，全中国是没有一个人承认的。讨袁运动的成功，正是说明凡勾结帝国主义、与帝国主义打成一片、危害国家人民的利益者必定失败与灭亡。关于这点，我们还可以再举一例：民国十五年北伐时，孙传芳、陈炯明、吴佩孚（吴氏今天不做汉奸，是个好汉，但对于历史我们必须正视的）等勾结帝国主义，危害国家民族，结果没有一个不遭失败。今天，我们与日本强盗进行了二十九个月的抗战，回想当年受日本帝国主义的压迫、欺凌，我们更要强调中华民国是永久生存的这一点来动员民众，支持抗战；也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我们的力量，才能达到“抗战必胜，建国必成”。所以我们纪念民族复兴节，不但不要忘记了袁世凯的后台老板——日本帝国主义，而且要加强信心，振作精神，发挥我们所有的力量，进行比二十九个月来更英勇更坚决的抗战，消灭我们的民族敌人日本帝国主义。

第三，今天的情势与讨袁当年的情势完全不同了。今天我们已有了全民族爱戴的主持抗战最坚决的最高领袖蒋委员长，今天蒋委员长正代表着全民族的利益，领导着全国人民进行抗战建国的伟业，也就是说，中华民国过去遭受的许多欺凌与侮辱，都将要在这次神圣伟大的民族解放斗争中把它洗清了。我们想起当年云南起义保卫中华民国使他不致夭折永久存在的精神，今天在蒋委员长领导下进行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中应该更英勇，更努力，只有这样，才能坚持抗战到底，争取民族解放的胜利，才配得上今天纪念民族复兴节。

第四，在护国运动中已表现了中华革命党与中国国民党的伟大力量，中华民国之得以不受袁氏摧残而保持至今，便是这种伟大力量的赐予。今天抗战建国的伟业，不但要保持中华民国的永存，而且要使它脱离帝国主义强盗的压迫，得到民族的解放，并使他壮大起来。今天领导全国进行这一伟业负起这一神圣责任的，就是中国国民党，因此，我们纪念民族复兴节，在今天更需要服从国民党的领导，集中意志，集中力量，向着三民主义的新中国的前途英勇迈进。

同志们，我们都是广西优秀的青年干部，针对着敌人今天进攻西南，我们应以最大的努力保卫家乡，保卫支持抗战最有力的支撑点的广西，来纪念这个民族复兴节！

【注释】

[1]指孙中山。

[2]指时任中国国民党总裁蒋介石。

[3]指汪精卫。

[4]指白崇禧。

[5]指何应钦。

[6]指陈诚。

[7]指孔祥熙。

[8]此处数据疑误（整理者注）。

[9]通译希特勒。

[10]指时任日本首相近卫文麿。

[11]此处仅为当时人的提法（整理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