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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星中国人对于天文的知识及发展

【摘要】:中星中国人对于天文的知识,大概发轫于夏、商之间。两汉以后,天文的知识,日渐发达,推步方面,日见精密;日月合朔交食,和五星躔度,与黄赤道度数划分,均较前进步。至春秋、战国时,史佚、苌弘、子韦、裨灶、甘公、唐昧、尹皋、石申等,均以识天文著名。《汉书·天文志》云,“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宫凡一百八十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已较《史记》更详。

中星

中国人对于天文的知识,大概发轫于夏、商之间。《尧典》[5]上所述的“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能够应用中星以定四时,则当时对于各主要恒星的名称与地球转运的情形,似乎有相当的了解。《大戴礼·夏小正》:正月,“鞠则见,初昏参正,斗柄县(即悬)在下”;三月,“参则伏”;四月,“昴则见,初昏南门正”;五月,“参则见,初昏大火中”;六月,“初昏斗柄正在上”;七月,“汉案户,初昏织女正,东乡,斗柄县在下,则旦”;八月,“辰则伏,参中则旦”;九月,“内火辰系于日”;十月,“初昏南门见,织女正北乡,则旦”。这时对于恒星的伏见昏旦中,有明确的记载,则当时的天文学,似更有进展。春秋、战国之际,风角之术已兴,分野之说甚炽,星宿名称渐繁,五星运行之理亦明,对于中星,更有详细记载,《吕氏春秋》说:“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季春之月,日在胃,昏七星中,旦牵牛中”;“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仲夏之月,日在东井,昏亢中,旦危中”;“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孟秋之月,日在翼,昏建星中,旦毕中”;“仲秋之月,日在角,昏牵牛中,旦觜觿中”;“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旦柳中”;“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仲冬之月,日在斗,昏东壁中,旦轸中”;“季冬之月,日在婺女,昏娄中,旦氐中”。观上所述,可知那时除定每月昏旦中星之外,更能应用二十八宿,以作天体变次的标识,而定日月躔行之所在。两汉以后,天文的知识,日渐发达,推步方面,日见精密;日月合朔交食,和五星躔度,与黄赤道度数划分,均较前进步。但因太阳虽系恒星,亦有运动;从而古代所载情形,渐有不合;虞喜因而发现岁差之理。各月的中星,也与古代不同,唐人曾取《月令》所载昏旦中星,加以更改,以符合当时的情形,如“孟春之月,日在虚,昏昴中,晓心中;仲春之月,日在营室,昏东井中,晓箕中;季春之月,日在娄,昏柳中,晓南斗中;孟夏之月,日在昴,昏翼中,晓牵牛中;仲夏之月,日在参,昏角中,晓危中;季夏之月,日在东井,昏氐中,晓东壁中;孟秋之月,日在张,昏尾中,晓娄中;仲秋之月,日在角,昏斗中,晓毕中;季秋之月,日在角,昏牵牛中,晓东井中;孟冬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晓张中;仲冬之月,日在箕,昏营室中,旦轸中;季冬之月,日在南斗,昏奎中,晓亢中”,与战国时,相差几二十度。降及清代,对于中星,推测更完密,不取某宿,而取某宿中之第几星或某宿中某星附近之若干度分。《会典》所载,每月每日昏旦的中星都有了。

宿名

星宿的名称,《尚书》所载,仅鸟、火、昴、虚四个。《诗》三百篇,间亦有咏及星宿,如“定之方中”“七月流火”“暳彼小星”“东有长庚”“西有启明”“维南有箕维北有斗”“歧彼织女”“三星在罶”之类都是。那时的星名,已与后人所名者无甚差异。至春秋、战国时,史佚、苌弘、子韦、裨灶、甘公、唐昧、尹皋、石申等,均以识天文著名。子韦著有《司星子韦》一书,见于《汉书·艺文志》,至今未传。二十八宿的全称与分野,详见《淮南子》。至《史记》的《天官书》,对星宿的名称,始有系统的记载。《史记》将各星宿,分作五部分。中宫纪北极、紫微、太微、天市、三垣诸星;东宫纪苍龙七宿诸星;南宫纪朱鸟七宿诸星;西宫纪白虎七宿诸星;北宫纪玄武七宿诸星;共百余名。岁星荧惑填星太白辰星等之行度,均有较详的记载。《汉书·天文志》云,“凡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宫凡一百八十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已较《史记》更详。《晋书·天文志》则云,“常明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微星之数,盖万一千五百二十”,较之汉人所识,增加了十余倍。过此以后,因无望远镜,故少新发现。间有新见之星及忽没之星,为数琐碎,不可胜记。因为古有之星而今灭或古无而今现者有数百之多的原故。隋、丹元子作《步天歌》,简明易诵,颇为一时所称。元、明之际,西域西洋天文学输入,中国天文学也蒙其影响,所谓双蝎白羊等十二宫及罗睺计都四余等名称,皆采自外国。

度次

天体茫茫,并无经界,人乃有度次之分。春秋、战国十二次之名,《左传》屡称之。十二次者,即:寿星、大火、析木、星记、元、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是。十二次的部位,各家所述不同。兹取班固据《三统历》所述者叙之如下:自轸十二度至氐四度为寿星,自氐五度至尾九度为大火,自尾十度至南斗十一度为析木,自南斗十二度至婺女七度为星记,自婺女八度至危十五度为元,自危十六度至奎四度为娵訾,自奎五度至胃六度为降娄,自胃七度至毕十一度为大梁,自毕十二度至东井十五度为实沈,自东井十六度至柳八度为鹑首,自柳九度至张十六度为鹑火,自张十七度至轸十一度为鹑尾。十二次之外,尚将周天分作三百六十五度,即以地球每日公转所生之弧为一度,其纪法则就二十八宿首尾所占之度为志。洛下闳等所作浑仪,其度数如下:角十二度,元九度,氐十五度,房五度,心五度,尾十八度,箕十一度,南斗二十六度,牵牛八度,婺女十二度,虚十度,危十七度,营室十六度,东壁九度,奎十六度,娄十二度,胃十四度,昴十一度,毕十六度,觜觿二度,参九度,东井三十三度,舆鬼四度,柳十五度,七星七度,张十八度,翼十八度,轸十七度。洛下闳等所测为赤道度数,而日之躔度则在黄道,贾逵等乃更测之,其数与洛大殊,兹不具述。但当时推步之说未精,后僧一行等对于二十八宿之度合各有推算,亦各有不同,至明乃采西域六十分法,分三百六十度而去其五又四分之一度,至今沿之未改。

测天仪器

测天仪器,代有制作。相传尧时有“璇玑玉衡”(见《尧典》),即浑天仪之始,但此说难于取信。周、秦之际,历法渐明,仪器制作,想亦备具。史称畴人散之四方,其术失传。汉武时,洛下闳等作浑天仪,于地中转运,以定时节,《太初历》即依之而定。东汉以天象运行,与仪不符,永元十五年贾逵等,乃造太史黄道仪,于洛仪多所更正。汉末,张衡于延熹七年,更造洞仪,以四分为一度,周一丈四尺六寸一分,史称“夜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司之者闭户,唱之以告灵台之观天者,视机所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合符”。孙吴时,有王蕃者,以衡仪过大,贾仪过小,乃折衷其制,以三分为一度,周丈九寸五分又四分之一。同时有陆绩,以天体为椭圆形,更作卵形仪。六朝、宋、梁,均有新制,然无特殊异人处。唐李淳风作表里三重仪,外曰六合仪,上刻周天经纬度及二十八宿;中曰三辰仪,有璇玑规月游规列宿垣度七曜所行转;内曰四游仪,以玄枢为轴,象北辰及玉衡之转运,以识晷度。较李为后,有梁令瓒作黄道游仪,其制之精,迈越往古。其仪外刻列宿黄赤道及周天度数,注水激轮令转,一昼夜而周天;外有二轮,缀以日月,令得运行;每天西旋一周日东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之七,二十九转有余而日月合朔,三百六十五转有余而日周天;以木柜为地平,令仪半在地下,晦明朔望,迟速有准;立木人二于地平上,其一前置鼓以候刻,其一前置钟以候辰;刻至则击鼓,辰至则撞钟;柜中各施轮轴勾键,关锁交错,其制之巧妙,较西洋钟表而过之。此后制作,有仿梁仪者,立七人以司七曜,十二神以司十二时,时至则出辰牌;然系因袭,不足称述。至利玛窦来中国,始以西洋之浑天仪及地球仪赍来。清世铜仪为南怀仁所作,庚子之役为德人劫去,今已归还。

论天体

中国人之论天体者,有周髀(即盖天)、宣夜、浑天三家,然皆以地为中心,周髀之说,谓天如盖笠,地如覆盂;又谓东方日中,西方夜半,西方日中,东方夜半,似乎知地为浑圆,但该法谓天如笠,与天文家实测不合,故后人不用。宣夜之说,不得而详。浑天之说,则谓“天如鸡子,地如鸡子中黄”,盖以天包地,似乎也知地圆。但后来的天文学家,对于地的部分不注意,而以天为主体;所以浑天仪象,仅以平线代地。至利玛窦等来中国,始介绍哥白尼的地动地圆之说。中国人因为它与古说相近,所以不十分反对;现代学术完全取法西洋,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