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西学输入与旧教传教事业的密切关系导致中国趋向西学

西学输入与旧教传教事业的密切关系导致中国趋向西学

【摘要】:由上所述,可知西学的输入,和旧教传教事业有密切关系。圣祖因此大怒,下令逮捕铎罗,送至澳门,并命凡不遵守利玛窦遗法的教徒,一律出境。在这内外多事之秋,中国的闭关主义已经无法维持,深感中国固有学术不足,而渐有倾向西学的表示。其后张之洞亦谈洋务,其目光亦只限于西洋物质科学,他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竟成为这一时期的口号。以上所述,便是西学东渐的第二期。

由上所述,可知西学的输入,和旧教传教事业有密切关系。康熙中叶(1691年)以后,却生出一种新的变化来了。原来旧教徒如利玛窦等在中国布教,很能参酌中国风俗,容认中国教徒一面奉教一面拜孔子、拜天、拜祖先。后来这种情形传到罗马法王那里去了,法王认为破坏教规,遂于1704年派遣铎罗(Tourmon)来中国,并令凡不遵教规的教徒,一律退出中国。圣祖因此大怒,下令逮捕铎罗,送至澳门,并命凡不遵守利玛窦遗法的教徒,一律出境。世宗(1723年至1735年)即位,更令凡不在钦天监供职的教徒,不得居留内地,并改教堂为公所,禁止人民奉教。这种禁令,经高宗(1736年至1795年)仁宗(1796年至1820年)两朝,形式上均未解禁,直到宣宗时鸦片之役(1840年)以后,为和约所限,西人布教事业始大进展。

玛礼孙

1807年,玛礼孙(Dr.Robort Morrison)受英国传道会委托至中国布教,原拟在澳门登陆,因旧教徒的嫉忌,乃往麻拉甲暂时驻足,以植基础;于是从事著作,成第一部《华英字典》,并以耶教《圣经》译成汉文,供华人披阅,为新教一派布教至中国之始。后此来华教徒,都奉玛礼孙所著字典及所译《圣经》,以为圭臬。鸦片战役以后,中国以香港割让与英,时玛礼孙已死,英人为纪念玛礼孙布教之功,遂于香港建立玛礼孙学校一所。英人既得香港,于是据此以为对中国通商布教的大本营。1844年,《中美条约》与《中法条约》相继成立。自此以后,又有英法联军之役,1858年订立《天津条约》,资本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由是又获得极强固的保障。同时,国内又有太平军的革命运动,从1850年起,至1864年始告平定。在这内外多事之秋,中国的闭关主义已经无法维持,深感中国固有学术不足,而渐有倾向西学的表示。

所谓洋务

鸦片战役以后,魏源便于1844年著《海国图志》,1849年徐继畬又著《瀛环志略》,由这一点便可看到中国学者倾向西学的趋势。中国经过几次挫败以后,一般知识分子,都震于西洋物质科学的可怕,而在政治上最有力量在社会上最有声望如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这班人,因为在军事上外交上和西人接触的机会多,并目击西人华尔、戈登戡平太平军的力量,于是更感觉到西洋学术的可怕;所以在太平军平定之后,他们就努力从事于“洋务”。当时“洋务”中最有影响的事件,便是:

1863年 设外国语言文字学馆于上海

1865年 设江南机器制造局于上海;

1866年 奏设轮船制造厂于福建;

1867年 江南机器制造局内添设翻译馆;

1870年 设机器制造局于天津;

1872年 挑选第一批学生派容闳指导赴美留学;请开煤铁矿;设轮船招商局;

1875年 筹建铁甲兵舰;请设洋学局于各省,分格致、化学、电学、炮法、兵法、火轮、机器、舆图、测算诸门,派通晓时务大员主持,并于考试功令稍加变通,另开洋务进取一格;

1876年 派武弁赴德学习水陆军械技术,又派福建船政生出洋留学;

1880年 购置铁甲兵舰;设水师学堂于天津;设南北洋电报局;奏请建设铁路

1881年 设开平矿务商局;

1882年 筑旅顺军港船坞,设商办织布局于上海;

1885年 设武备学堂于天津。

以上这些新政,都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所创办的,就中尤以鸿章所创办者为最多(但在1861年时,北京即设有同文馆,附属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同文馆聘西人为教习,教授英、法、德、俄四国语言文字,分天文、化学、算学、格致、医学诸科目)。国藩死后,宗棠又以全力经营新疆,于是鸿章就成为主持洋务的中心人物。他如郭嵩焘、曾纪泽、薛福成诸人,也都是鼓吹洋务最有力的分子。他们都认定西洋所长的是物质科学,是船坚炮利[1],所以迻译之书,亦多偏重于这方面。当时翻译西籍,以同文馆翻译馆为中心,西教会教徒,也多从事翻译。1903年,梁启超撰《西学书目表》,把译出诸书,分为学、政、教三类;除教类之书不计外,其余诸书,分为三卷:

译述之盛

(上卷)为西学诸书,包括算学、重学、电学、化学、声学、光学、汽学、天学、地学、全体学、动植物学、医学、图学各类;

(中卷)为西政诸书,包括史志、官制、学制、法律、农政、矿政、工政、商政、兵政、船政各类;

(下卷)为杂书之类,包括游记、报章、格致总、西人议论之书、无类可归之书各类。

以上各书,共计三百五十三种,八百九十三本。从事翻译者,有西人傅兰雅、林乐知、金楷理、李提摩太、艾约瑟,他如李善兰、华蘅芳、赵仲涵等亦任翻译,他们都学有根底,对于所译诸书,都能忠实。不过当时所译各书,偏重物质科学,略于社会科学,却是一个很大的缺点;但是,从这一点正可以看出当时人士的眼光。其后张之洞亦谈洋务,其目光亦只限于西洋物质科学,他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竟成为这一时期的口号。以上所述,便是西学东渐的第二期。甲午(1894年)战败以后,国人目光,始大转变,而渐着重于社会科学;惟当时所译各书,多出自日文,且肤浅不充实,却是一个缺点;至严复出,其风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