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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渠之学:杨东莼的宇宙观与人生观

【摘要】: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学者称横渠先生,所著有《东铭》《西铭》《正蒙》《理窟》《易说》等,其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案此,与濂溪所说,大致相同;而《宋史》谓横渠之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亦可由这段话看出来。西铭以上系横渠的宇宙观,至其人生观,则见于《西铭》。故《宋史》谓横渠之学“以孔、孟为法”。横渠不徒言学,而且言兵,又重礼法。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学者称横渠先生,所著有《东铭》《西铭》《正蒙》《理窟》《易说》等,其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宋史·张载传》)。

正蒙

《正蒙》十七篇,言天地万物之理;以其得于《易》之处多,所以仍不出阴阳变化之说。横渠以气为万物的原质,其言曰:“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气也。”又曰:“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沉、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缊相荡,胜负屈伸之始。其来也,幾微易简;其究也,广大坚固。散殊而可象为气,清通而不可象为神。”横渠所谓神,所谓道,所谓气,实一物而异名,此即宇宙的本体。但合之则为气,分之则为阴阳;因气为本体,动则入于现象界,故分为阴阳。横渠本此,以解释一切,言天地则曰:“天地变化,二端而已。”言人物则曰:“动物本诸天,植物本诸地。”言性则曰:“性其总合两也。”言学则曰:“莫非天也,阳明胜则德性用,阴浊胜则物欲行。领恶而全好者,其必由学乎?”其《大易篇》更明言阴阳为万物变化之原,其言曰:“一物而两体,其太极之谓欤!阴阳天道,象之成也。刚柔地道,法之效也。仁义人道,性之立也。三才两之,莫不有乾坤之道。”案此,与濂溪所说,大致相同;而《宋史》谓横渠之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亦可由这段话看出来。

西铭

以上系横渠的宇宙观,至其人生观,则见于《西铭》。其言曰:“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师、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幼,所以幼其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孤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维肖者也。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颖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全归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案其人生观,以一仁字为归宿。故《宋史》谓横渠之学“以孔、孟为法”。上面说过,横渠认宇宙间只有一气,惟其如此,所以一切皆平等,从而其言仁,亦能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虽然,横渠深明“一理而分殊”之理,则固不流于兼爱之弊,所以晦庵说:“程子(伊川)以为明理一而分殊,可谓一言以蔽之矣。盖以乾为父,以坤为母,有生之类,无物不然,所谓理一也。而人物之生,血脉之属,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哉?一统万殊,则虽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而不流于兼爱之弊。万殊而一贯,则虽亲疏异情,贵贱异等,而不梏于为我之私。此《西铭》之大指也。”

理窟

除《正蒙》《西铭》之外,而《理窟》言变化气质,则颇影响于程、朱,其言曰:“变化气质。孟子曰:‘居移气,养移体,况居天下之广居者乎?’居仁由义,自然心和而体正。”又曰:“为学大益,在自能变化气质。不尔,卒无所发明;不得见圣人之奥。”案此实本于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之分而来,横渠命意,盖欲由气质之性,以反于天地之性;所以他又说:“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

横渠不徒言学,而且言兵,又重礼法。《宋史·张载传》:“张载……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与诸生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惟其如此,故其门下,亦多喜言礼言兵:言礼如吕大忠、吕大钧、吕大临,言兵如种师道、范育、游师雄、李复、张舜民,皆其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