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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争执:儒佛道的合一之说

【摘要】:从夷夏立论从学理立论从伦理立论自魏、晋以后,佛教道教同时盛行,势成对立,自不能不有争。儒道与佛之争虽烈,但始终没有一个结论,各是其是,各非其非,所以到了王通这些人手中,就有三教合一之说。

从夷夏立论

从学理立论

伦理立论

自魏、晋以后,佛教道教同时盛行,势成对立,自不能不有争。当时儒道与佛之争,最初是从夷夏立论,进而乃从学理与伦理上立论。南北朝宋世顾欢作《夷夏论》,其言曰:“五帝三王,不闻有佛。国师道士,无过老、庄。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圣,谁则当之?……道济天下,故无方而不入。智周万物,故无物而不为。其入不同,其为必异。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缙绅,诸华之容;翦发旷衣,群夷之服。擎跽磬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肃。棺殡椁葬,中夏之风;火焚水沉,西戎之俗。全形守礼,继善之教;毁貌易性,绝恶之学。虽舟车均于致远,而有川陆之节。佛道齐乎达化,而有夷夏之别。若谓其致既均,其法可换者,而车可涉川,舟可行陆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舍华效夷,义将安取?”《夷夏论》出,于是谢镇之有《折夷夏论》,朱昭之有《难夷夏论》,朱广之有《咨夷夏论》,释慧通有《驳夷夏论》,明僧绍有《正二教论》,一时争论不休,而释僧愍等竟推天竺为中国,故其言曰:“君责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者,子自出自井坎之渊,未见江湖之望矣。”如经曰:“佛据天地之中,而清导十方,故知天竺之土,是中国也。”——这便是从夷夏立论而相争。南齐竟陵王、子良(武帝子)精信佛教,而范缜盛言无佛,子良因问道:“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缜答道:“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离墙,落于溷粪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溷粪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这便是从学理立论而相争。梁刘勰《灭惑论》说:“或造《三破论》:第一破曰入国而破国。诳言说伪,兴造无费,苦刻百姓;使国空民穷,生人减损。况不蚕而衣,不田而食。国灭人绝,由此为失。日用损废,无纤毫之益。五灾之害,不复过此。第二破曰入家而破家。使父子殊事,兄弟异法。遗弃二亲,孝道顿绝。忧娱各异,歌哭不同。骨肉生雠,服属永弃。悖化犯顺,无昊天之报。忤逆不孝,不复过此。第三破曰入身而破身。人生之体:一有毁伤之疾;二有髡头之苦;三有不孝之逆;四有绝种之罪;五有亡体从诫。惟学不孝,何故言哉?诫令不跪父母,便竞从之。儿先作沙弥,其母复作阿尼,则跪其儿。不礼之教,中国绝之,何可得从?”而佛教徒则以为:“一夫全德,则道洽六亲,泽流天下,虽不处王侯之位,亦已协契皇极,在宥生民。是故内乖天属之重,而不违其孝;外缺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这便是从伦理上立论而争。至于王浮作《老子化胡经》(见《高僧传》)以诬谤佛法,顾欢《夷夏论》引玄妙内篇之说谓“老子入关,之天竺、维卫国,国王夫人名曰净妙,老子因其昼寝,乘日精入净妙口中,后年四月八日夜半时,剖右腋而生,坠地即行七步,于是佛道兴焉”,以诋佛氏,却都是牵强附会之谈,无甚可取,所以略而不述。

儒道与佛之争虽烈,但始终没有一个结论,各是其是,各非其非,所以到了王通这些人手中,就有三教合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