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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献与反对清谈:范宁与傅玄

【摘要】:但当时尚能替儒学保持残垒的,如贾洪之流,对于儒学也有相当的贡献,至于一面为儒学保持残垒一面又反对清谈的,却要推范宁与傅玄。范宁范宁字武子,南阳顺阳人,所著有《春秋穀梁传集解》。以上所述三人,都是当时攻击清谈之风最有力的人,不过他们所持的理由,或过于薄弱,或囿于常识,所以对于清谈之风无损于毫末。

儒学的消沉

当清谈之风初起的时候,儒学就已销沉达于极点,所以鱼豢的《魏略》说:“从初平元年(190年),至建安之末(219年),天下分崩,人怀苟且,纲纪既衰,儒道尤甚。……正始中(240至248年),有诏议圜丘普延学士,是时郎官及司徒,领吏二万余人。……而应书与议者,略无几人。又是时朝堂公卿以下四百余人,其能操笔者,未有十人;多皆相从,饱食而退。嗟呼!学业沉陨,乃至于此。”但当时尚能替儒学保持残垒的,如贾洪之流,对于儒学也有相当的贡献,至于一面为儒学保持残垒一面又反对清谈的,却要推范宁与傅玄。

范宁

范宁字武子,南阳顺阳人,所著有《春秋穀梁传集解》。他以当时士尚虚浮、儒术衰替的罪过,归于何晏、王弼,其言曰:“王、何蔑弃典文,不遵礼度,游辞浮说,波荡后生。饰华言以翳实,骋繁文以惑世。搢绅之徒,翻然改辙。洙泗之风,缅焉将坠。遂令仁义幽沦,儒雅蒙尘。礼坏乐崩,中原倾覆。古之所谓言伪而辨、行僻而坚者,其斯人之徒欤?……王、何叨海内之浮誉,资膏粱之傲诞,画螭魅以为巧,扇无检以为俗。郑声之乱乐,利口之覆邦,信矣哉!吾固以为一世之祸轻,历代之罪重,自丧之衅小,迷众之衍大也。”他这样地崇儒排俗,所以他终身事业,差不多都用在教授生徒振兴儒学上面。

傅玄

傅玄字休奕,北地泥阳人,所著有《傅子》数十万言,《文集》百余卷,但多亡佚,今有叶德辉所辑《傅子》《傅玄集》各三卷行世。当清谈之风特盛时,他也上疏晋武帝,排斥当时的士风,其言曰:“先王之御天下也:教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其后纲维不摄,虚无放诞之论,盈于朝野,使天下无复清议;而亡秦之病,复发于今。”(《晋书·傅玄传》)他一方面力斥当时清谈之风,他方面却提出儒家修己治人之说,其言曰:“立德之本,莫尚乎正心。心正而后身正,身正而后左右正,左右正而后朝廷正,朝廷正而后国家正,国家正而后天下正。故天下不正,修之国家;国家不正,修之朝廷;朝廷不正,修之左右;左右不正,修之身;身不正,修之心。所修弥近,而所济弥远。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正心之谓也。心者神明之主,万理之统;动而不失正,天地可感,而况于人乎?况于万物乎?夫有正心,必有正德。以正德临民,犹树表望影,不令而行。《大雅》云:‘仪刑文王,万邦作孚’;此之谓也。”(《正心篇》)他这段话,无异是《大学》正心诚意修己治人的注脚。他又阐明儒家之所谓仁,其言曰:“夫仁者盖推己以及人也。故己所不欲,无施于人;推己所欲,以及天下。推己心孝于父母以及天下,则天下之为人子者,不失其事亲之道矣。推己心有乐于妻子以及天下,则天下之为人夫者,不失其室家之欢矣。推己之不忍于饥寒,以及天下之心,含生无冻馁之忧矣。”(《仁论篇》)他这些话,完全是儒家言论。不过当时老、庄思想很流行,他有时也受老、庄思想的影响,所以他也说:“天下之福,莫大于无欲;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

此外尚有裴著《崇有论》,以排何、王之所谓无,其言曰:

夫至无者,无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自生而必体有,则有遗而生亏矣。生以有为己分,则虚无是有之所遗者也。故养既化之有,非无用之所能全也。理既有之众,非无为之所能循也。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于心。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谓心为无也。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须于匠。然不可以制器以非器,谓匠非有也。是以欲收重泉之鳞,非偃息之所能获也。陨高墉之禽,非静拱之所能捷也。审投弦饵之用,非无知之所能览也。由此而观,济有者,皆有也。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

以上所述三人,都是当时攻击清谈之风最有力的人,不过他们所持的理由,或过于薄弱,或囿于常识,所以对于清谈之风无损于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