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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淮南王刘安门客所作的杂家经典

【摘要】:《淮南子》是淮南王刘安的门客所作,其性质与《吕氏春秋》同,也是属于杂家。宇宙论《淮南子》宇宙论见于《俶真训》中,其言曰: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无者,有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天人感应说《淮南子》受了阴阳家的影响,一方面主神仙家的人生观,同时又主天人感应说,其言曰:物类相动,本标相应。

淮南子》是淮南王刘安的门客所作,其性质与《吕氏春秋》同,也是属于杂家。它包罗万有,当得起杂家这个名称。它的内容,见于《要略》,其言曰:

若刘氏之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原道之心,合三王之风,以储与扈冶。玄眇之中,精摇靡览,弃其畛挈,斟其淑静。以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宇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拘系牵连于物而不与世推移也。故置之寻常而不塞,布之天下而不窕。

这段话明白地表示着它是各派学术思想的混合物。兹分述如下:

《淮南子》言道,与老、庄相似,也认为是宇宙万物所以生之理,其言曰:

夫道也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斥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源流泉浡,冲而徐盈,混混汩汩,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横之而弥于四海,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幎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横四维而含阴阳,纮宇宙而章三光。甚淖而滒,甚纤而微。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原道训》)

宇宙论

《淮南子》宇宙论见于《俶真训》中,其言曰:

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无者,有未始有有无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所谓有始者,繁愤未发,萌兆芽蘖,未有形埒,冯冯蠕蠕,将欲生兴,而未成物类。有未始有有始者,天气始下,地气始上,阴阳错合,相与优游竞畅于宇宙之间,被德含和,缤纷茏苁,欲与物接,而未成兆朕。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天含和而未降,地怀气而未扬,虚无寂寞,萧条霄雿,无有仿佛,遂气而大通冥冥者也。有有者,言万物掺落,根荄枝叶,青葱苓茏,萑扈炫煌,蠉飞蠕动,蚑行哙息,可切循把握,而有数量。有无者,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扪之不可得也,望之不可极也,储与扈冶,浩浩瀚瀚,不可隐仪揆度,而通光耀者。有未始有有无者,包裹天地,陶冶万物,大通混冥,深闳广大,不可为外,析毫剖芒,不可为内,无环堵之宇,而生有无之根。有末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天地未剖,阴阳未判,四时未分,万物未生,汪然平静,寂然清澄,莫见其形。若光耀之间于无有,退而自失也。

这宇宙论中的七个层次,本于《庄子》的《齐物》。要之,都是以自然的演化,去说明宇宙万物的起源。又有《天文训》,言天地之所以生成,《地形训》言人物之所以变化,兹不具述。

政治

《淮南子》的政治观,也是无为主义的,其言曰:

万物固以自然,圣人又何事焉?

是故圣人内修其本而不外饰其末,保其精神,偃其智故;漠然无为而无不为也,澹然无治而无不治也。所谓无为者,不先物为也。所谓无不为者,因物之所为也。所谓无治者,不易自然也。所谓无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以上《原道训》)

虽然,其言不法先王,则有类于荀子,其言变法,则有类于李斯韩非(以上均参看《氾论训》与《修务训》),其言民本,则有类于孟子(参看《主术训》),是则《淮南子》的政治观,实不全与老、庄相合。

天人感应说

《淮南子》受了阴阳家的影响,一方面主神仙家的人生观(参看《原道训》与《精神训》),同时又主天人感应说,其言曰:

物类相动,本标相应。故阳燧见日则燃而为火,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虎啸而谷风至……贲星坠而渤海决。人主之情上通于天,故诛暴则多飘风,枉法则多虫螟,杀不辜则国赤地,令不收则多淫雨。(《天文训》)

天之与人,有以相通也。故国危亡而天文变,世惑乱而虹霓见。(《泰族训》)

他如《地形训》《时则训》(即《月令》)《览冥训》《人间训》诸篇,也力言这天人感应说。这思想竟支配了西汉时代,直到王充出来,才把它渐次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