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法的进步 因为天文历法和农业生产有密切关系,在我国,天文学很早就发达起来。古代的天文历法家主要的工作在于调和阴阳,在阴历年里适当地插入闰月,调节太阳节气,使四季的循环能够合适。到战国时,对于天文历法的推算已很正确。到战国时代,由于天文学的发达,便开始用天文现象来规定年名。这个岁星纪年法的普遍应用,就是这时期天文学进步的具体表现。......
2023-08-29
相传黄帝以仓颉为左史,沮诵为右史,是史官设立之始。然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尚书》真伪,姑置不论;然其中如《尧典》则为起居注,《皋陶谟》《益稷》则为朝廷琐记,《禹贡》则为地志,《甘誓》则为谕旨或宣言书之类,都不足以言正史;只有《商书》的《盘庚》《微子》,以人名篇,有类后世的本纪列传。春秋时,列国之史:如晋有《乘》,郑有《书》,宋有《志》,鲁有《春秋》,楚有《梼杌》,都是史名。当时良史,有齐之南史,晋之董狐;而孔子修《春秋》,为编年体之祖;左丘明作《国语》《左传》,则为纪事体。然体例完备的,却应推司马迁的《史记》,故司马迁实中国史学之祖[1]。后班固仿《史记》而作《汉书》[2],为我国断代史之祖。晋陈寿的《三国志》与南北朝时宋人范晔的《后汉书》,都是断代为史,与《史记》《汉书》合称为四史。他如:南北朝时梁人沈约的《宋书》与萧子显的《南齐书》,北齐魏收的《魏书》;唐房乔等的《晋书》,姚思廉的《梁书》与《陈书》,李百药的《北齐书》,令狐德棻等的《周书》,李延寿的《南史》与《北史》,魏征等的《隋书》;后晋刘昫等的《旧唐书》;宋欧阳修等的《新唐书》,薛居正等的《旧五代史》以及欧阳修的《新五代史》,都是断代史。至宋,始将《旧唐书》与《旧五代史》除外,自《史记》以至《新五代史》统称为十七史,定为正史。明世,又加元人脱脱的《宋史》《辽史》《金史》及明人宋濂的《元史》,称为二十一史。清世,于二十一史中,又加清张廷玉的《明史》,便称为二十二史;再加入《旧唐书》与《旧五代史》,便称为二十四史。
言典章制度文物的沿革者,在唐有杜佑的《通典》,为中国文化史之祖。至宋,有马端临的《文献通考》与郑樵的《通志》,与《通典》合称为《三通》。而宋王应麟的《玉海》,亦属于此类。清世,更有《续通典》《续文献通考》《续通志》与《皇朝通典》《皇朝文献通考》《皇朝通志》,与《三通》合称为《九通》。
评史之书,在唐有刘知几的《史通》,是书融会古今,洞悉利病,自《史记》至《隋书》,旁及杂史,一一取其体例,而批评之,实为后世史评诸书之祖。清世,章学诚作《文史通义》,议一家著述,注重史意,为千古史学开其榛芜,其价值可比《史通》。
编年体的史书,首推《春秋》。至宋世司马光奉敕与刘邠、刘恕、范祖禹等撰《资治通鉴》(起自周威烈王二十三年,迄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其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为编年体首出的史书。南宋朱熹本之,作《资治通鉴纲目》;刘恕又作《通鉴外纪》,录庖牺氏以后至周威烈王二十二年之事,以与《资治通鉴》相衔接;金履祥更作《通鉴前编》,与《通鉴外纪》同,以接《资治通鉴》之前;朱熹又作《续资治通鉴长编》,录自宋太祖至钦宗之事,以接《资治通鉴》之后。至于明代,更有陈的《通鉴续编》,专述宋代史事;胡粹中的《元史续编》,以补《元史》的缺略;商辂等的《续资治通鉴纲目》,述自宋太祖至元顺帝之事;薛应旂的《宋元通鉴》,专述宋、元两代事;更至清代,则有徐乾学等的《资治通鉴续编》与毕沅的《续资治通鉴》。至于综贯以上诸书而抄录出来的,则有明袁黄的《历史纲鉴补》与清周之炯、周之灿的《纲鉴易知录》,而清高宗所敕撰的《历代通鉴辑览》,更为完备。
纪事本末体,始于宋袁枢的《通鉴纪事本末》。袁枢依司马光《资治通鉴》之文,以一事为一单位,各各详其本末,成书四十二卷。明陈邦瞻仿其体例,又撰《宋史纪事本末》与《元史纪事本末》。至于清世,则更有高士奇的《左传纪事本末》,李萍的《辽史纪事本末》与《金史纪事本末》,张鉴的《西夏纪事本末》,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本末》,合《通鉴纪事本末》与《三藩纪事本末》,合称为《九种纪事本末》。此外如清马骕的《绎史》,亦属纪事本末体;是书录开辟至秦末之事,博引古籍,在史料上,实为有价值的著作。
学史的著作,始于黄宗羲的《明儒学案》;其《宋元学案》,则其子百家与全祖望先后续成之[3]。
清代以考据学为最发达,故此时代的史学,亦带有考据学的色彩。赵翼的《二十二史札记》,王鸣盛的《十七史商榷》,钱大昕的《二十一史考异》,洪颐煊的《诸史考异》,诸书目的,都在于考证史迹,订伪正谬。其专考证一史者,则有惠栋的《后汉书补注》,梁玉绳的《史记志疑》《汉书人表考》,钱大昕的《汉书辨疑》《后汉书辨疑》,梁章巨的《三国志旁证》,周寿昌的《汉书注补校》《后汉书注补正》,杭世骏的《三国志补注》。唯其末流,专重考据,则与史学无关。金石学在清代亦彪然成为一科学,而补助于史学不少。顾炎武著《金石文字记》,实此学的滥觞。后此名家辈出,如武亿、洪颐煊、严可均、陈介祺诸人的著作,都无不考证精彻。晚近罗振玉辈,更为斯学巨子。
地理学以《禹贡》为最古,然其书或系后人伪作,未可深信。《水经》一书,为地理中重要著作,至北魏郦道元,始作《水经注》。清世戴震有《校水经注》,而《水经》遂为一时研究的中心。故孔广森有《水经释地》,全祖望有《新校水经注》,赵一清有《水经注释》,张匡学有《水经注释地》,至杨守敬作《水经注疏》,遂集斯学的大成。他如二十四史中的地理志与三通中言州郡、边防各卷以及地理略,亦属地理学的专著。东晋以后,佛教徒西行求法,其著作也有关于地理学者,如东晋法显的《历游天竺记传》(今存,有英、德、法三种译本),宝云的《游履外国传》,姚秦时智猛的《游行外国传》,刘宋时法勇的《历国传记》与道普的《游履异域记》,元魏时宋云的《家记》(以上五书均佚)。唐代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今存,有英、法译本),义净的《南海寄归内法传》(今存,有英译本)与《大唐西行求法高僧传》(今存,有法译本),无行的《中天附书》,继业的《西域行程》(以上二书均佚),惠超的《往五天竺国传》(久佚,今复出),都是顶好的地理著作。在此一时代,受佛教徒影响而撰著地理书籍者,则有道安的《西域志》,程士章的《西域道里记》,彦琮的《大隋西国传》与《西域玄志》,裴矩的《隋西域图》,王玄策的《中天竺行记》,韦弘机的《西域记》,许敬宗等的《唐西域图志》等,惜其书均已不存。元、明东西交通渐次频繁,当时因交通的影响,使地理学的范围更为扩大,而《马可·波罗游记》一书,实为介绍中国与西方人会面的第一部著作。清世,顾炎武与刘献廷均酷嗜地理学,所著书皆未成,而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有组织,有制断,以地为经,以史为纬,实为当时绝学。上面说过,清世以考据学为最盛,故此一时代的地理学,亦带有考据学的色彩。如洪颐煊的《汉志水道疏证》与陈澧的《汉书地理志水道图说》,便是以水道治汉地理的著作。如阎若璩的《四书释地》,徐善的《春秋地名考略》,江永的《春秋地名考实》,焦循的《毛诗地理释》,程恩泽的《国策地名考》,便是考证先秦地理的著作。其考证各史地理者,则以吴卓信的《汉书地理志补注》与杨守敬的《隋书地理志考证》,为最精博。其考证《禹贡》者,则有胡渭的《禹贡锥指》。其通考历代者,则有陈芳绩的《历代地理沿革表》与李兆洛的《历代地理志韵编今释》,皆便检阅。而杨守敬的《历代疆域志》与《历代地理沿革图》,更为综核。乾隆以后,边徼多故,故嘉、道间学者,渐留意新疆、青海、西藏、蒙古诸地理,如徐松的《西域水道记》《汉书西域传补注》及《新疆识略》,如张穆的《蒙古游牧记》,如何秋涛的《朔方备乘》,如龚自珍的《蒙古图志》,均称佳构。至于外国地理,则有徐继畬的《瀛环志略》与魏源的《海国图志》。近三十年来,西学渐次发达,而外国地理亦随之有长足的进步。
【问题提要】
(二)阴历始于何时?占星术始于何时?
(三)元、明、清之交的历法有何变动?
(四)试略述司马迁的《史记》之优点。
(五)班固的《汉书》,何以不及《史记》?
【注释】
[1]梁启超说:“《史记》千古之绝作也,不徒为我国开历史之先声而已。其寄意深远,其托义皆有独见,而不徇于流俗。本纪之托始尧、舜(五帝)也,世家之托始秦伯也,列传之托始伯夷也,皆贵其让国让天下,以诛夫民贼之视国土为一姓产业者也。陈涉而列诸世家也,项羽而列诸本纪也,尊革命之首功,不以成败论人也。孔子而列诸世家也,仲尼弟子而为列传也,尊教统也。孟、荀列传而包含馀子也,著两大师以明群学末流之离合也。老子、韩非同传,明道、法二家之关系也。游侠有传,刺客有传,励尚武之精神也。龟筴有传,日者有传,破宗教之迷信也。货殖有传,明生计学之切于人道也。故太史公诚汉代独一无二之大儒矣。”(见《国学蠡酌·中国古代思潮》)
[2]郑樵评班固道:“自《春秋》之后,唯《史记》擅制作之规模。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会通之旨,司马氏之门户,自此衰矣。……《史记》一书,功在十表,犹衣裳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源;班固不通旁行邪上,以古今人物,强立差等;且谓汉绍尧运,自当继尧,非迁作《史记》厕于秦、项,此则无稽之谈也。由其断汉为书,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间隔。……且善学司马迁者,莫如班彪。彪续迁书,自孝武至于后汉,欲令后人之续己,如己之续迁,既无衍文,又无绝绪,世世相承,如出一手,善乎其继志也!……司马谈有其书,而司马迁能成其父志;班彪有其业,而班固不能续父之书。固为彪之子,既不能保其身,又不能传其业,又不能教其子,为人如此,安在乎言为天下法?范晔、陈寿之徒继踵,率皆轻薄无行,以速罪辜,安在乎笔削而为信史也?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此言相因也。自班固以断代为史,无复相因之义。虽有仲尼之圣,亦莫知其损益;会通之道,自此失矣。”(见《通志总序》)
[3]梁启超:“大抵清代经学之祖推炎武;其史学之祖当推宗羲,所著《明儒学案》,中国之有学术史,自此始也。……清代史学极盛于浙,鄞县万斯同最称首出,斯同则宗羲弟子也。唐以后之史,皆官家设局分修,斯同最非之,谓‘官修之史,仓卒成于众人,犹招市人与谋室中之事’。以独力成《明史稿》,论者谓迁、固以后一人而已。其后斯同同县有全祖望,亦私淑宗羲,言文献学者宗焉。会稽有章学诚,著《文史通义》,学识在刘知几、郑樵上。……章炳麟少受学于俞樾,治小学极谨严;然固浙东人也,受全祖望、章学诚影响颇深,大究心明、清间掌故,排满之信念日烈。”(见《清代学术概论》第30页、32页及1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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