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土造型：第二次低谷时期探索

随着技术的进步，计算机的出现已经证实“逐格拍摄法”不再是制作动画的唯一手段，它的出现为动画产业带来了蓬勃的发展。计算机技术不仅减少了传统卡通手绘动画的劳动时间，更重要的是，它为动画的发展注入了新的血液。在视听效果方面，三维动画可以给人以极好的视觉效果。这些似乎将动画完全带入另一个世界，并将观众的视听语言带到另一个世界。由于三维动画技术日趋完善，非常接近现实生活的人物，于是计算机技术逐渐取代了特殊电影中定格技术的位置。计算机技术在动画行业中变得越来越重要。

1993年，斯皮尔伯格导演利用计算机特技制作了一部由真正的恐龙创作的电影——侏罗纪公园（图2-51）。它的出现无疑是宣布计算机技术逐渐取代电影中定格技术的地位，并公开宣布定格动画正式让位于计算机三维动画。可以说，由于计算机技术的出现，此时黏土定格动画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

图2-51

计算机3D动画为那些没有享受过视觉盛宴的观众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出现了许多经典的计算机3D动画，例如1995年的《玩具总动员》、1999年的《精灵鼠小弟》、2000年的《海底总动员》、2001年的《怪物史莱克》等。

就连黏土动画之父威尔·文顿在CGI冲击下，也渐渐迷失了方向。威尔·文顿，早在80年代，就开始向计算机图像技术（CGI）转移。当CGI技术在1990年初成熟时，威尔·文顿成立了CGI动画部门，并聘请了20位计算机动画动画师，创立了计算机动画部门，并且把这种技术运用到他的广告制作中。

图2-52

随着工作室越来越出名，更多的电影和电视从业者将橄榄枝伸向威尔·文顿，其中包括好莱坞喜剧明星艾迪·墨菲邀请文顿制作一部动画系列——《PJ公寓》（图2-52）于1999年问世。该系列采用黏土CGI技术的组合来讲述底特律市中心公共住宅居民生活的故事。该工作室花了三年时间制作43集《PJ公寓》，每集平均制作时间为3个月。虽然《PJ公寓》获得了三项艾美奖和一项安妮奖，但实际上收视率低于预期，该系列在2001年第三季度暂时被切断，最后两集直到2003年，才再次与观众见面。另一部电视剧《盖瑞和麦克》（图2-53）更糟糕。在2001年第一季度播完就夭折了，UPN电视没有与工作室续签合同。然而，灾难连连降临。2001年911事件导致美国广告业进入低迷期。威尔·文顿工作室，再次进入了瓶颈。就这样，他失去他一手创办的黏土动画公司。此后的黏土定格动画技术依然在电影特效领域内徘徊，继续为完善电影艺术做出贡献。

图2-53

虽然3D计算机动画在逼真表现方面优于黏土定格动画，但这种动画形式仍然受到一些导演的青睐。风靡全世界的一部黏土动画片——《企鹅家族》（图2-54），由瑞士欧特马·顾特曼制作。1986年，德国人设计了一个可爱的小企鹅——Pingu，1990年，这个可爱的形象被赋予了生命，一个有趣的故事被制作成动画片。《企鹅家族》讲述了一个住在南极的非常顽皮的小企鹅Pingu，虽然他喜欢恶作剧，但他的心肠很好。每当恶作剧结束时，总会有一个宝贵的教训。1992年，《企鹅家族》被公司带到了日本市场。之后，小企鹅Pingu迅速在世界各地流行，“企鹅语言”也因此流行起来。企鹅家族恰如其分地刻画了家庭和友谊的温馨氛围，搭配生动有趣的画面，以及诙谐丰富的故事情节，牢牢抓住了每个人的心。小企鹅Pingu已经成为世界人民喜爱的知名卡通形象。

图2-54

20世纪80年代后期，阿德曼的《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成为黏土动画史上的经典。这一系列的问世，再一次地掀起了制作黏土定格动画的高潮，黏土已成为定格动画最常用的素材。它由尼克·帕克（图2-55）创建，并在全世界广受欢迎。华莱士和阿高也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尼克·帕克是英国顶级动画公司（阿德曼动画）的标杆，“黏土动画制片人”的名号由此而来。学生时代就创造了风靡全球的动画形象——掌门狗阿高，而且凭借《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拿过三次奥斯卡。

图2-55

尼克·帕克1958年12月6日生于英国的普雷斯顿（Preston）。家乡的建筑、地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在他创作的黏土动画中经常出现。尼克·帕克少年时期就对动画制作产生了浓厚兴趣，安静、沉默、生性害羞的尼克，将手下的黏土作为自己倾诉的对象，这个“沉默的朋友”不会因为他奇特怪异的想法而嘲笑他，而创作之中种种与灵感撞击的快感，也使得他乐于沉溺于这样的快乐中。一次全家旅游的机会，父亲为13岁的尼克买了一架电影摄影机，从此迷上摄影机的他在自家阁楼和花园小屋拍了不少粗糙的动画片。

对相机的喜爱和探索，在后续电影中对平滑的镜头语言表达具有不可忽略的缓冲效果。为了购买一台8毫米相机拍摄标准卡通片，这位13岁的孩子整个夏天都在一个鸡肉包装厂做艰苦的工作。他开玩笑地说：“每日面对装配线上成千上万的鸡尸体可能是激发我拍摄《小鸡快跑》的原因。”1971年，尼克·帕克做了他的第一部短篇动画，这部名为《阿奇的噩梦》的作品在BBC电视台播出并获得了动画大赛的大奖。这一年，他仅仅只有13岁。尼克·帕克的才华显露并一举成名。

尼克·帕克偏爱黏土素材，而制作黏土动画需要有极致的耐心，因为每一格画面的调整都非常烦琐，材质特殊一不小心就会破坏模型，同时损耗很大，一天最多只能拍出两三秒的动画。尼克·帕克从大学时代开始做《月球野餐记》，这部20多分钟的片子，他一个人整整做了6年。这个6分钟长的动画的粗略演示是《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之一《月球野餐记》（图2-56）的原型。

提到尼克·帕克导演就不得不提到英国阿德曼动画工作室，英国阿德曼工作室可谓是尼克·帕克的“伯乐”。1982年，彼得和大卫因6分钟的学生作业在英国国家电影电视学院会见了尼克·帕克。这两人被尼克的创作理念吸引，于是，他们招募了他。

图2-56

尼克·帕克在1989年制作的一部五分钟的黏土动画短片《衣食住行》（图2-57）荣获1991年第63届奥斯卡电影节最佳动画短片奖。这是一部在形式上模仿新闻采访的黏土动画片，让动物园里的动物们在录音采访话筒前叙述自己在动物园生活的感受。无论狮子、黑猩猩还是乌龟都在抱怨，而抱怨的内容却是如同人类在现实日常生活上的琐事，这样的想法让观众来到动物园采访这里的动物并让他们谈论在动物园中生活的感觉。北极熊家庭需要更好的护理设备，以确保动物的生存，以防止可能发生的人类自相残杀。美洲狮错过了巴西美丽的岁月，他厌倦了寒冷和蔬菜。河马弟弟反映笼子太小，环境恶劣。狐猴、陆龟和狒狒似乎对现状感到满意。不同的起点，不同的成长地，动物彼此有不同的看法。这部电影据说由剧组创作，采访英国街头的普通人，他们看起来像移民，并将他们的采访音频移植到动画短片中。

图2-57

1993年，尼克·帕克的“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之二——阿德曼工作室的首个30分钟的影片——《神奇太空衣》横空出世（图2-58），讲述了华莱士和邪恶企鹅斗智斗勇的故事，这场闹剧是由一条动态的裤子和一只邪恶的企鹅造成的。华莱士的访客企鹅实际上是个坏人。他试图将不知情的华莱士穿上华莱士新发明的机器裤成为企鹅偷钻石首饰的工具。坏人的阴谋当然不会成功。该作品荣获1994年的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影片在制作技术和人物塑造上得到了明显的提高，来源于老式侦探小说及电视剧的精彩剧情，将这一人一狗的搭档塑造成救世大英雄。全球赞誉和超过30个奖项使《神奇太空衣》成为历史上最成功的动画短片之一，如此的荣誉使工作室踏上了另一个里程碑，引起了好莱坞动画界的关注。

图2-58

1995年，《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之三——《剃刀边缘》（图2-59）为尼克·帕克迎来了第三座小金人。这一次，华莱士和他忠心耿耿的狗狗阿高开办了清洁业务。在一次清理过程中，华莱士爱上了羊毛店的女店主温德林，但他不知道羊毛店是别有用心的在做其他的事情。与此同时，华莱士的家也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大胃王肖恩，这只羊造成了很多混乱，但它也给华莱士和阿高带来了很多乐趣。谁知道美好时光不长，阿高被当成杀羊凶手而被逮捕，为了拯救它，华莱士和肖恩等绵羊组织了一次细致的救援行动。这一影片不仅为阿德曼工作室带来了更多的声誉，也让尼克·帕克因此在1997年11月25日被英女王授予不列颠帝国勋章。《超级无敌掌门狗》系列的故事深得人心、家喻户晓。

图2-59

1993年，美国的蒂姆·伯顿推出了令人惊叹的哥特式风格黏土定格动画电影《圣诞夜惊魂》，这是一部将黏土定格动画素材发挥到极致的动画作品。蒂姆·伯顿的《圣诞夜惊魂》令人惊叹地将百老汇音乐的特点与哥特风格的木偶相结合，再次点燃了人们对黏土定格动画的热情。蒂姆·伯顿也因拍摄无人能超越的幻想题材而闻名，被人称为“鬼才导演”。影片讲述南瓜王杰克为万圣镇里的领导者，深受怪物们的爱戴，整个镇上唯一的任务就是为每年一度的万圣节做准备，而这位充满浪漫主义情怀的南瓜王，却一直渴望着不同于万圣镇的生活。当他无意间发现“圣诞节”这另一个世界后，便深深被这种生活所吸引，为了体验圣诞节这种不同于暗黑万圣节的欢乐气氛，杰克绑架了圣诞老人，带领万圣镇为圣诞节准备“万圣”礼物，上演了一出圣诞夜闹剧。好在最后杰克及时醒悟，平息了这场圣诞夜风波，并找到了理解自己的红颜知己莎莉小姐。杰克的本意是善良的，他有着美好的愿望，希望带给人欢乐，当他在经历了失败的尝试后最终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找到了自我。

图2-60

1984年，蒂姆·伯顿在1982年制作的黏土定格动画片《文森特》（图2-60）荣获渥太华国际动画电影节观众奖，这部动画短片的完成，基本奠定了蒂姆·伯顿此后电影形式上的风格。和此后一系列的作品相比，《文森特》非常黑暗、苦闷。此时的他正处在迪士尼时期，朝九晚五的工作，刻板的涂涂抹抹，好不容易迎来了制作《文森特》的机会。这部短片不仅是一个日后风格的典型，更是对无趣工作的不满及发泄，一肚子的心思恨不得都往里灌。你不难发现，这个角色的原型和他本人很像：乱糟糟的发型，满脑子的古怪想法亟待被欣赏。作为童梦的生产厂家——迪士尼当然不允许这样的短片困扰孩子，迪士尼的高层管理人员认为这部短片既糟糕又黑暗，不适合儿童观看并因此阻止它上映。但这并不妨碍蒂姆·伯顿的才华被正视。也许是这种雪藏让蒂姆·伯顿若有所思，总之《文森特》成为他最逼近死亡的作品。在之后的电影里，哥特式中饱含死亡气息，甚至于死亡引诱的元素与大荧幕无缘。

直到《圣诞夜惊魂》问世，才使蒂姆·伯顿出名。直到今天，没有人能超越《圣诞夜惊魂》百老汇音乐剧和精彩木偶的完美结合。蒂姆·伯顿和尼克·帕克继续推出新的和流行的黏土定格动画，这些有趣的形式深深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大量黏土定格动画爱好者们。对现代黏土动画艺术，他们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除了明显的形式创新之外，他们还将改进的黏土定格动画的创作成为现代电影大工业模式的一员。

图2-61

《圣诞夜惊魂》（图2-61）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整部电影拍摄了两年，它是史上第一个将“硅胶”（发泡橡胶）这种化学材料用在动画角色里的黏土定格动画，搭配独特的“哥特式”电影风格与百老汇音乐剧。蒂姆·伯顿邀请了100多位好莱坞最著名的动画大师加入，并在4000平方米的工作室中安排了20多个场景。一个木偶的制作需要花费大约一周的时间。即使耗时长，但是这部电影带给了蒂姆·伯顿宝贵的经验和强大的制作团队。

《超级无敌掌门狗》里的角色由阿德曼工作室应用塑料黏土来模拟，这种材料比普通的塑料黏土或模型黏土更耐用，并保留了一些原始的味道。黏土角色的作用有一种美感，而不单纯是只有材料死板的特征，即使是掌门狗阿高不说话，但往往用简单的眉毛便可以传达不同的情感。梦工厂的三位领导者之一——动画部门负责人谢菲基辛堡，评价这部电影，黏土角色具有一种古怪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这是一种语言魅力。

2006年，阿德曼公司制作的黏土动画《超级无敌掌门狗：人兔的诅咒》获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获最佳动画长片奖，同时提名的还有蒂姆·伯顿导演的《僵尸新娘》。继《圣诞夜惊魂》之后，蒂姆·伯顿再一次创作了《僵尸新娘》，花了十年筹划，三年拍摄，只为制作一部最为古典的黏土定格动画。这次蒂姆·伯顿不仅担任编剧，制作，还亲自参与执导。该片以19世纪的欧洲为时代背景，家里是暴发户渔业大亨的维克特，将要与没落贵族的女儿维多利亚结婚，两人开始都不太情愿，但在见面后却相互倾心。维克特在练习婚礼仪式的时候误将戒指带到了已故少女艾米丽的手上，使其“复活”。艾米丽被维克特的深情所感动，决心跟随他，并带他去了地狱，两人在地狱中经历了由矛盾到互相理解的过程，并最后都希望对方得到真正的幸福。经历了被曾经深爱的男人背叛甚至杀害的艾米丽最后成全了维克特和维多利亚，自己却化作一缕幽魂消散而去。电影中的材料艺术运用创造出独特的个性和场景设计是这两部电影赢得无数赞美的原因。

《僵尸新娘》让人惊叹的地方在于，每一个角色都可以做出人类所有可以出现的表情变化。为了这部旷世之作，蒂姆·伯顿将它们打造成瑞士手表一般精美的木偶，他亲自勾画草图，还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就为了给这些木偶装配上精密的机械装置。说到拍摄，因为这部电影是逐格拍摄的，每24秒一个画面，一秒就是24次拍摄，每次人们都要调整木偶的姿势和表情，整部电影时长76分钟，每一秒都不敢懈怠，这样复杂的工作一做就是13年。哥特式风格作为蒂姆·伯顿电影的标签，《僵尸新娘》当然也少不了。僵尸、吸血鬼、城堡、墓地都是伯顿最喜欢的元素。蒂姆·伯顿将他孤独和悲观的性格渗透了他的每一个工作中。《僵尸新娘》主角维克多脸色苍白，骨瘦如柴，总是不自觉地紧张而敏感。艾米莉是个僵尸，只有一半的身体覆盖了皮肤，白色骨头伸出婚纱下，但令人惊讶的是，原本可怕的形象并没有让人感到多可怕，优雅的舞蹈与风摆动婚纱的丰富表达，艾米丽似乎是一个令人心碎的存在。这样的角色塑造，是因为脸色苍白的伯顿，有一颗温暖善良的心。制作方法的复杂程度，使得每一个镜头，每个角色的每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句子都经过无数次的精心安排。观看这部电影时，观众总能被一些小事情所打动。这部维多利亚时代的电影强调对一切事物的压抑，例如爱德华所居住的城堡，王子宫殿，以及威利旺卜的神秘工厂。看过电影的人不会忘记，眼睛像台球，四肢像牙签，苍白无力的“维克多”，并且细节和视觉水平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和肯定。不仅是场景建筑，而且人物的素材和场景的制作打破了以往选择的定格动画的局限性，使用不锈钢作为角色的骨架，其中钢制部件与瑞士手表一样精细制作，使用硅胶制作组织和皮肤，材料的应用和高级新技术的成型为我们带来了一种新的哥特式美学震撼定格动画电影。现在，手工制作的黏土动画片更加贴心，以其独特的风格向观众展示了其非凡的魅力。可以说这部电影开辟了黏土定格动画的另一个新领域（图2-62）。

图2-62

在制作过程中，材料应用才是黏土动画电影制作的核心，良好和适当的材料应用是黏土定格动画不断成功的关键。如何使用材料来呈现反映了动画艺术家们的美学思想，这关乎电影的成败。

说到黏土定格动画，就不能不提黏土定格动画界的一大派系——捷克的定格动画。捷克动画大师们走的是超现实主义艺术片路线，他们使用的材料通常不仅限于黏土、面包、木材、陶瓷甚至真正的演员都可以用作动画材料。其中最著名的是杨·史云梅耶。

图2-63

史云梅耶的作品并不是专供娱乐的商业片，虽然他的动画形式诙谐幽默，但却蕴含了对政治和人性最沉重的批判。法国的《电影手册》这样评价他：“对于人生超现实的悲观诠释，只有文学巨擘卡夫卡可以和史云梅耶相提并论。”史云梅耶的短片动画非常多，代表作有《对话的维度》（1982，图2-63）和《食物》（1993）。

《爱丽丝》是史云梅耶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作品。他创造了真实的角色。电影中的爱丽丝是由真实人物扮演的，没有一般演出时所注重表现的情感，更像是导演制作的真正道具。电影中的物品有不同的纹理，这些纹理是由不同的原材料造成的，如鲜肉、布料、骨头、毛皮、木头、纸张等，散发出不同的黑暗之美。史云梅耶1994年的《浮士德》等奇异而不凡的短片震撼了观众的视野，而真人和动画结合的《极乐同盟》同样是对我们神经的考验。

1993年的英国黏土动画电视剧《原始一家人》（Gogs）——由Aaargh！Animation制作的。这部片子曾在英国大热，甚至媲美阿德曼的《超级无敌掌门狗》，并影响了《疯狂原始人》和《早期人类》的诞生。

图2-64

《原始一家人》（图2-64）共13集，外加一个30分钟的特别篇。主角是生活在石器时代的一个原始家庭，他们没有语言、没有文明，交流全用粗鲁的行为，故事围绕着生存这个话题，不断上演爆笑荒谬的搞笑日常。片子风格是黑色喜剧、厕所幽默。《原始一家人》制作时，整个制作团队很小，只有五个人，两个导演负责剧本设定分镜等一切前期工作，一个模型师负责制作五个角色和衣服，另外一个模型师负责制作恐龙以及场景，一个动画师负责拍摄。这么少的人，从1993～1997年制作了两季，时长共一个小时左右，这几乎是马不停蹄、日日在拍了。一开始时，每集的制作成本控制在45000欧元。1998年，在BBC购买的最后一集，Aaargh！Animation动用了更多人力，用了35周，花费了750000欧元才完成这篇特别篇，结束了《原始一家人》。

图2-65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于是中国的动画电影进入了一个新的繁荣时期。中国的艺术家们都在发展民族动画的道路上，非常努力，一直保持着中华民族的风格。这个时候西方的后现代艺术思潮也开始进入中国，于是，中国动画创作开始与国际接轨，与国外进行交流，不断地输入新的理念。中国动画片题材、艺术形式，还有制作技巧等方面都有了新变化，我国动画片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在这个时期，中国的动画片出现了最高水平的创作。1977年，中国黏土定格动画逐渐复苏，其后18年间，共诞生了79部木偶片，其中系列木偶片有5部，占木偶片总长度的44%。观众们最熟悉的《阿凡提》（图2-65）就摄制于这个时期。这个13集木偶系列片制作于1979～1988年。影片取材于维吾尔族民间传奇人物阿凡提的故事。影片讲的是阿凡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小封建主、财主伯克、巴依这些吸血鬼耍得团团转的故事。阿凡提甚至还敢同国王比智慧，为人民出气。为了塑造阿凡提的形象，创始人两次亲自到新疆寻找阿凡提的原型——关于他的一些民间故事，最终成功地塑造了阿凡提的人物形象：山羊胡子、鹰鼻子、小圆眼、头缠“彩条”头巾、戴帽子、手持采撷乐器、骑着一头小毛驴游走天下。阿凡提喜欢去管世界上所有不公平的事情，为穷人出气。该片第2集《兔送信》1984年5月获第四届中国电影“金鸡奖”评委会荣誉奖；第4集《神医》1989年10月获第六届芝加哥国际儿童电影节一等奖。

图2-66

除了运用中国木偶戏的传统技艺，20世纪80年代的木偶片还融入了中国传统艺术的多种表现手法，如《愚人买鞋》（1979年，图2-66）与《崂山道士》（1981年）就是用中国的山水画作为背景，使得立体的木偶与平面的山水能够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取得良好的视觉效果。《崂山道士》背景中山峰连绵不绝，枝繁叶茂，树林之间云雾缭绕。《愚人买鞋》则借鉴了中国画留白底的形式，达到烘托人物的艺术效果。

《瓷娃娃》是一部木偶与真人合成的影片，于1982年12月摄制完成。影片中的瓷雕都是采用景德镇的高岭土，采用手工制作并以非常高的温度烧制而成。有时候一个动作的瓷娃娃就需要制作好几个，而不同姿态的瓷娃娃，则烧制192个。影片的制作工作人员还利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蒙太奇手法，在同一个瓷娃娃上面拍摄各种各样的动作，使得不用关节的瓷娃娃也能够动起来，还能走路，能直力能举手投足，甚至唱歌跳舞。这在中国的美术电影史上是一次非常大胆的探索与创作。

《擒魔传》（1～6集）于1987年11月摄制完成，取材于古典小说《封神演义》，由漳州市木偶剧团演出。影片的场景、音乐、木偶脸谱都具有浓郁的中国京剧的特色。《镜花缘》（1～4集）根据李汝珍的同名小说改编，1991年12月摄制完成。这部影片在保留原著内容的基础之上，发挥了制片人和导演丰富的想象力，创作出许许多多奇怪的人、物和景，使得画面十分生动、惊险、富有趣味。其中第4集《两面国》获1991年度广播电影电视部优秀影片奖和1993年第二届中国影视动画展播荣誉奖。

图2-67

除此之外，《真假李逵》（图2-67）这部影片对国外的动画风格进行了探索，并且运用到中国的动画当中，也是电影史上的一大成就。从那时候开始，中国在民族动画的道路上不断进行着摸索和创新，奠定了中国动画在国际上的地位，我国被国外称为中国学派。中国木偶动画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在把握特有的动画规律的基础上，在作品中成功展示出了中国民族风格和民族精神，他们是现实中真正的“神笔马良”。

可以看出，欧美的黏土定格动画，在20世纪70年代处于萌芽时期，而这个时候，中国的黏土定格动画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了，但是在此之后一直停滞不前，甚至还出现了后退的情况。而欧美的黏土定格动画在80年代的后期发展得非常迅速，并且在现在的影视动画片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成熟影片。中国的黏土定格动画从90年代以后开始有所回升，但是较欧美而言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正是黏土定格动画进一步发展的良好契机，探索黏土定格动画的艺术语言也是它发展的根本需求。

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的动画人运用现代化材料来表现传统的黏土造型，以此来追求怀旧的情思，然后表现一个艺术家的个性，也展现出人们的内心世界。自然环境将这种艺术精神与人文环境相互整合结合在一起，表现出更多的形式。至今为止，黏土造型一直在保持着它蓬勃的生命力，并且朝着多元化的方向不断发展。

【注释】

[1]张尚志.中国古代泥塑艺术浅析［J］.美苑，1988（5）：101-104.

[2]张尚志.中国古代泥塑艺术浅析［J］.美苑，1988（5）：101-104.

[3]李霖波.凤翔与淮阳泥塑艺术风格比较研究［J］.山西大同大学学报，2014（3）：8-10.

[4]南长全.从“面花”到“面人”——论我国民间面塑艺术从乡村到城市的传承演变［J］.美与时代，2012（1）：88-90.

[5]朱光潜.变态心理学派别：变态心理学［M］.北京：中华书局，2012.

[6]张仁智.我国动画技术发展过程的问题研究［C］.沈阳：沈阳工业大学硕士论文，2011.

[7]彭磊、卢悦、李纲.怪兽来了——定格动画摄影棚［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

[8]苍慜楠.黏土定格动画的视觉语言研究［D］.西安：西安理工大学.硕士论文，2009.

[9]张宇.中国民间美术与动画［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