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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挑文君:观复国学·第四册,相如与文君的爱情故事

【摘要】: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337],而以琴心挑之[338]。相如之临邛[339],从车骑[340],雍容闲雅甚都[341];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之[342],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343]。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344]。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350],而令文君当炉[351]。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

(节选自《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第五十七》)

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剑[321],故其亲名之曰犬子[322]。相如既学[323],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

家贫,无以自业[324]。素与临邛令王吉相善[325],吉曰:“长卿久宦游不遂,而来过我[326]。”于是相如往,舍都亭[327]。临邛令缪为恭敬[328],日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见之,后称病,使从者谢吉[329],吉愈益谨肃。

临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孙家僮八百人[330],程郑亦数百人,二人乃相谓曰:“令有贵客,为具召之[331]。”并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数。至日中,谒司马长卿,长卿谢病不能往[332],临邛令不敢尝食,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强往[333],一坐尽倾[334]。酒酣,临邛令前奏琴曰[335]:“窃闻长卿好之,愿以自娱。”相如辞谢,为鼓一再行[336]

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337],而以琴心挑之[338]。相如之临邛[339],从车骑[340],雍容闲雅甚都[341];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之[342],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343]。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344]。文君夜亡奔相如[345],相如乃与驰归成都。家居徒四壁立[346]。卓王孙大怒曰:“女至不材[347],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人或谓王孙,王孙终不听。

文君久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邛[348],从昆弟假贷犹足为生[349],何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350],而令文君当炉[351]。相如身自著犊鼻裈[352],与保庸杂作[353],涤器于市中。卓王孙闻而耻之,为杜门不出[354]。昆弟诸公更谓王孙曰[355]:“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于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356],虽贫,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357],独奈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