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二首诗

其一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91]，我与狸奴不出门^[92]。

其二

僵卧孤村不自哀^[93]，尚思为国戍轮台^[94]。

夜阑卧听风吹雨^[95]，铁马冰河入梦来^[96]。

题解

陆游自宋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罢官后，闲居家乡山阴农村。这首诗作于宋光宗绍熙三年（1192）十一月四日。当时诗人虽然年迈，但爱国情怀丝毫未减，日夜思念报效祖国。诗人收复国土的强烈愿望，在现实中已不可能实现，于是，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里，触景生情，由情生思，在梦中实现了自己金戈铁马驰骋中原的愿望。

一岁（1125年 宋徽宗宣和七年）

十月十七日，生于淮上。父宰，时由淮南路转运副使改任京西路转运副使。

六岁（1130年 宋高宗建炎四年）

入乡校读书约在这年。

七岁（1131年 宋高宗绍兴元年）

陆游一家寓居东阳。

十岁（1134年 宋高宗绍兴四年）

入乡校。

十二岁（1136年 宋高宗绍兴六年）

这年已能为诗文。以门荫补登仕郎。

十六岁（1140年 宋高宗绍兴十年）

赴临安应试，与同学游醉吟赏。

十七岁（1141年 宋高宗绍兴十一年）

与许伯虎同从鲍季和读书，喜读王维诗。

十八岁（1142年 宋高宗绍兴十二年）

努力学诗，始从曾几游。

十九岁（1143年 宋高宗绍兴十三年）

由山阴至临安应试，始发愤于古学（经学）。

二十岁（1144年 宋高宗绍兴十四年）

陆游在一首诗中写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亲临战场、杀敌报国。这年娶了表妹唐琬，同年有《菊枕》《卜算子·咏梅》。

二十一岁（1145年 宋高宗绍兴十五年）

唐琬被逐。

二十二岁（1146年 宋高宗绍兴十六年）

与唐琬不忍分别，于是另筑别院安置唐琬，一有机会就前去与唐琬相聚。

二十三岁（1147年 宋高宗绍兴十七年）

陆母察觉两人私会之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联系。

二十四岁（1148年 宋高宗绍兴十八年）

长子生。唐家把唐琬嫁与赵士程。这年，陆游在母亲的督教下，开始重理科举课业。

二十六岁（1150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年）

次子生。

二十七岁（1151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一年）

三子生。

二十九岁（1153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三年）

进京参加锁厅考试（现任官员及恩荫子弟的进士考试），主考官陈子茂阅卷后取为第一，因秦桧的孙子秦埙位居陆游名下，秦桧大怒，欲降罪主考。

三十岁（1154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四年）

参加礼部考试，秦桧指示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

三十一岁（1155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五年）

秦桧病死，陆游的仕途开始明朗。春，在绍兴城外的沈园中与唐琬和赵士程偶遇。秋，唐琬病故。

三十二岁（1156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六年）

四子生。

三十四岁（1158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八年）

初入仕途，任福州宁德县主簿。

三十五岁（1159年 宋高宗绍兴二十九年）

由宁德县主簿转任福州决曹，任上有诗《度浮桥至南台》。

三十六岁（1160年 宋高宗绍兴三十年）

自福州北归。

三十七岁（1161年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

完颜亮率大军南下，后方空虚，北方被占区乘机起义。这年写有《鹧鸪天》。

三十八岁（1162年 宋高宗绍兴三十二年）

宋孝宗赵昚即位，任命陆游为枢密院编修官，赐进士出身。这年诗酒唱酬，交游益广，尤与周必大友善。

三十九岁（1163年 宋孝宗隆兴元年）

时龙大渊、曾觌掌权，陆游就对枢密使张焘说：“曾觌、龙大渊利用职权，广结私党，迷惑朝廷，今日不除，后患无穷。”张焘闻言奏报朝廷，孝宗大怒，贬陆游为建康府通判。夏，自临安返山阴故里，借居云门寺，有诗《新夏感事》。

四十岁（1164年 宋孝宗隆兴二年）

二月，到任镇江通判。朝廷以张浚为都督，主持北伐。陆游力说张浚用兵（后因此获罪）。八月，张浚卒。

四十一岁（1165年 宋孝宗乾道元年）

元夕，知府邀韩元吉宴饮赏梅，陆游与韩元吉有唱和，后招游金山，又有唱和。唱和之作集为《京口唱和集》。夏，由镇江通判调任隆兴通判，饯行于镇江府西之浮玉亭，有词《浪淘沙·丹阳浮玉亭席上作》。

四十二岁（1166年 宋孝宗乾道二年）

在隆兴通判任。北伐失败后，主和派大臣在宋孝宗面前说张浚用兵原是陆游力主，遂罢官回山阴老家。

四十三岁（1167年 宋孝宗乾道三年）

在山阴，有诗《游山西村》。

四十四岁（1168年 宋孝宗乾道四年）

在山阴。

四十五岁（1169年 宋孝宗乾道五年）

十二月，朝廷征召已赋闲四年的陆游，任为夔州通判，主管学事兼管内劝农事，因久病未康复，拟次年夏赴任。

四十六岁（1170年 宋孝宗乾道六年）

闰五月赴夔州任，携家眷由山阴逆流而上，采撷沿路风土民情，作《入蜀记》六卷。

四十七岁（1171年 宋孝宗乾道七年）

在夔州任上。写有《木兰花·立春日作》。

四十八岁（1172年 宋孝宗乾道八年）

将离夔州通判任，贫不能归，上书虞允文自述“儿三十女二十，婚嫁尚不敢言也”，请求调任。十月，被任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官职清闲，骑驴入川，颇不得志。

四十九岁（1173年 宋孝宗乾道九年）

由参议官改任蜀州通判。五月，经四川宣抚使虞允文举荐，陆游又改调嘉州通判。

五十岁（1174年 宋孝宗淳熙元年）

二月，虞允文病逝，陆游又调回蜀州通判。再任蜀州期间，陆游深入考察地方风土民情，并先后造访翠围院、白塔院、大明寺等当地名胜，萌发出“终焉于斯”的念头。三月，参知政事郑闻以资政殿大学士出任四川宣抚使，陆游大胆上书，建议出师北伐，收复失地，未被采纳。五月，陆游主持州考，杨鉴夺得第一名，取得参加秋试的资格，陆游写诗以资鼓励。八月，陆游在蜀州阅兵，作《蜀州大阅》，抨击南宋养兵不用、苟且偷安。十月，陆游又被派到荣州代理州事。

五十一岁（1175年 宋孝宗淳熙二年）

范成大由桂林调至成都，任四川制置使，举荐陆游为锦城参议。范成大统帅蜀州，陆游为参议官，二人以文会友，成莫逆之交。

五十二岁（1176年 宋孝宗淳熙三年）

暮春，出任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兼四川制置使司参议官。主和派论陆游“不拘礼法”“燕饮颓放”，范成大迫于压力，将陆游免职。六月，陆游奉命主管台州桐柏山崇道观，以“祠禄”维持家人生计。“放翁”之号从这时始用。

五十三岁（1177年 宋孝宗淳熙四年）

仍在成都领祠禄。

五十四岁（1178年 宋孝宗淳熙五年）

在蜀诗篇流传甚广，陆游诗名日盛，受到孝宗召见，被任为福建提举常平茶盐公事。冬，抵建安任所。

五十五岁（1179年 宋孝宗淳熙六年）

秋，奉诏离建安任，被任为江西提举常平茶盐公事，主管粮仓、水利事宜。十二月到抚州任上。

五十六岁（1180年 宋孝宗淳熙七年）

仲夏，江西水灾，陆游令各郡开仓放粮，并亲自“榜舟发粟”。同时上奏朝廷告急，请求开常平仓赈灾。晚秋，以诗篇寄周必大，意在湖湘间求一州。十一月，陆游奉诏返京，为给事中赵汝愚以“擅权”弹劾获罪，遂奉祠居家。

五十七岁（1181年 宋孝宗淳熙八年）

三月，有望赴任淮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又为大臣以“不自检饬、所为多越于规矩”弹劾。

五十八岁（1182年 宋孝宗淳熙九年）

主管成都府玉局观，奉祠居家，孤寂无聊。

五十九岁（1183年 宋孝宗淳熙十年）

奉祠居家。

六十一岁（1185年 宋孝宗淳熙十二年）

闲居江阴。

六十二岁（1186年 宋孝宗淳熙十三年）

起为严州知州。

六十四岁（1188年 宋孝宗淳熙十五年）

七月，任满，升为军器少监，掌管兵器制造与修缮，再次进入京师。

六十五岁（1189年 宋孝宗淳熙十六年）

二月，孝宗禅位于赵惇（宋光宗），陆游上疏，提出治理国家、完成北伐的系统意见，建议“减轻赋税、惩贪抑豪”“缮修兵备、搜拔人才”，以“力图大计”，恢复中原。

六十六岁（1190年 宋光宗绍熙元年）

升为礼部郎中兼实录院检讨官，再次进言光宗广开言路、慎独多思，并劝告光宗带头节俭，以尚风化。由于“喜论恢复”，谏议大夫何澹弹劾陆游之议“不合时宜”，主和派也群起攻之，朝廷最终以“嘲咏风月”为名将其削职罢官。陆游再次黯然离开京师，退隐山阴。

六十八岁（1192年 宋光宗绍熙三年）

在山阴，仍领祠禄，封山阴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六十九岁（1193年 宋光宗绍熙四年）

领祠禄闲居。

七十岁（1194年 宋光宗绍熙五年）

奉祠家居山阴。

七十一岁（1195年 宋宁宗庆元元年）

仍奉祠家居山阴。

七十二岁（1196年 宋宁宗庆元二年）

仍奉祠家居山阴。

七十三岁（1197年 宋宁宗庆元三年）

仍奉祠家居山阴。五月，妻王氏病故。

七十四岁（1198年 宋宁宗庆元四年）

本年祠禄将满，因家用不缺，遂不再补请。

七十五岁（1199年 宋宁宗庆元五年）

在山阴。

七十六岁（1200年 宋宁宗庆元六年）

在山阴。贫甚，卖掉常用酒杯。

七十七岁（1201年 宋宁宗嘉泰元年）

在山阴。有《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二首》。

七十八岁（1202年 宋宁宗嘉泰二年）

朝廷诏陆游入京，担任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一职，主持编修孝宗、光宗《两朝实录》和《三朝史》，并免去上朝请安之礼，不久兼任秘书监。编修国史期间，因韩侂胄主张北伐，陆游极力赞同，给予种种合作，并应韩侂胄之请，为其作记题诗。

七十九岁（1203年 宋宁宗嘉泰三年）

四月，国史编撰完成，升为宝章阁待制，陆游遂在此职务上退休，时年七十九岁。辛弃疾提出为陆游造新舍，陆游没有同意。

八十岁（1204年 宋宁宗嘉泰四年）

辛弃疾奉召入朝，陆游作诗送别，勉励他为国效命，协助韩侂胄谨慎用兵。

八十一岁（1205年 宋宁宗开禧元年）

增加陆游食邑为五百户。

八十二岁（1206年 宋宁宗开禧二年）

韩侂胄请宁宗下诏，出兵北伐，陆游闻讯，欣喜若狂。

八十三岁（1207年 宋宁宗开禧三年）

封渭南伯，食邑增至八百户。

八十四岁（1208年 宋宁宗嘉定元年）

游沈氏园，枨触旧情，赋诗感叹。秋来甚健，时常出游。

八十五岁（1209年 宋宁宗嘉定二年）

秋，忧愤成疾，入冬后，病情日重，遂卧床不起。

八十六岁（1210年 宋宁宗嘉定三年）

十二月二十九日（1210年1月26日），在山阴的病榻上与世长辞。临终之际，留下绝笔《示儿》。

【注释】

[1] 钗头凤：词牌名。原名“撷芳词”，相传取自北宋政和间宫苑撷芳园之名，后因有“可怜孤似钗头凤”词句，故名。又名“折红英”。

[2] 黄縢（téng）：此处指美酒。宋代官酒以黄纸为封，故以黄封代指美酒。

[3] 宫墙：南宋以绍兴为陪都，故称绍兴的某一段围墙为“宫墙”。

[4] 东风：喻指陆游的母亲。

[5] 离索：离群索居。

[6] 浥（yì）：湿润。鲛（jiāo）绡：神话传说鲛人所织的绡，极薄，后用以泛指薄纱，这里指手帕。绡：生丝，生丝织物。

[7] 池阁：池上的楼阁。

[8] 山盟：旧时常用山盟海誓，指对山立盟、指海起誓。

[9] 锦书：写在锦上的书信。

[10] 莫：相当于“罢了”。

[11] 耿：照明。霜夕：秋夜。

[12] 穷山：人迹罕至的深山僻壤。

[13] 万里：是虚数，形容极远之地，指边远的地方。

[14] 戈：盛行于商至战国时期的一种长柄兵器，司横击，亦可钩杀。这里代指兵器。

[15] 妻孥（nú）：妻子和儿女。

[16] 逆料：预料。政：同“正”。疏：疏阔，迂阔，脱离实际。

[17] 陂泽（bēizé）：地势低洼积水处，喻指恶劣的环境。饥鸿：指忍饥挨饿、流离失所的民众。语出《诗经·小雅·鸿雁》：“鸿雁于飞，哀鸣嗷嗷。”

[18] 贫儒：诗人自称。

[19] 长肤腴（yú）：永不衰老的意思。肤腴：皮肤丰满润泽。

[20] 玉瀣（xiè）：美酒。

[21] 《黄庭》：《黄庭经》，道家经典著作，讲说道教养生修炼的原理，为历代道教徒及修身养性之士所重视，更是全真派的重要功课之一。

[22] 啸傲：放歌长啸，傲然自得。

[23] 元：同“原”，本来。

[24] 种瓜：秦东陵侯召平秦亡后在青门种瓜。后以种瓜代指隐居。

[25] 舻（lú）：桨。呕哑：形容声音嘈杂。

[26] 鲊（zhǎ）：腌制的鱼。

[27] 布裘：布制的冬衣，棉袄、棉袍之类。铢：古代很小的重量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

[28] 寒无坐客毡：犹言天寒无毡垫待客坐。

[29] 啸歌：长啸歌吟。永夜：长夜。

[30] 撑拄：勉强支持。凶年：灾年。

[31] 粲然：笑貌。

[32] 两川：四川在唐时分东川、西川，故称。

[33] 人立飞楼：杜甫《白帝城最高楼》有“独立缥缈之飞楼”句，此叹其已成古人。

[34] 浪翻孤月：杜甫《宿江边西阁》有“孤月浪中翻”句。

[35] 夜阑鸥鹭起沙边：用杜甫《旅夜书怀》“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诗意。

[36] 巴山：大巴山，绵亘于陕西、四川一带的山脉，经常用以代指四川。

[37] 青衫：古代低级文职官员的服色。

[38] 西瀼（ràng）：水名，在重庆。

[39] 春盘春酒：谓立春日的应节饮馔。传统风俗，立春日当食春饼、生菜，称为“春盘”。

[40] 戴银幡：宋时立春的风俗。《岁时风土记》载：“立春之日，士大夫之家，剪彩为小幡，谓之春幡，或悬于家人之头，或缀于花枝之下。”判：同“拚”，舍弃，不顾惜。

[41] 服气：道教修炼之法，即吐纳。

[42] 说与君知只是顽：陆游《杂感》诗云：“古言忍字似而非，独有痴顽二字奇。此是龟堂安乐法，大书铭座更何疑。”

[43] 剑门：在今四川剑阁北。《大清一统志》载：“四川保宁府：大剑山在剑州北二十五里。其山削壁中断，两崖相嵌，如门之辟，如剑之植，故又名剑门山。”

[44] 征尘：旅途中衣服所蒙的灰尘。

[45] 销魂：沮丧得好像丢了魂似的，神情恍惚。形容非常悲伤或愁苦。

[46] 合：应该。未：表示发问。

[47] 细雨骑驴入剑门：典出《全唐诗话》：“（唐昭宗时）相国郑綮，善诗。或曰：‘相国近为新诗否？’对曰：‘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上，此何以得之？’”

[48] 禹功：指龙门。龙门山在山西河津西北及陕西韩城东北，分跨黄河两岸，相传为夏禹治水时所凿，故曰禹功。

[49] 犬羊腥膻：喻敌人。

[50] 苍梧吊虞舜：舜死，葬于苍梧山。苍梧山又名九嶷山，因九座山彼此相似而得名。

[51] 眇联络：只见诸峰连绵，渺茫一片。眇：同“渺”。

[52] 舍：三十里为一舍。然诺：许诺。

[53] 黑貂十年弊：喻自己的主张不能实现，生活贫困。此用苏秦故事。《战国策·秦策》载：“（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弊，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

[54] 耿耿：烦忧不安的样子。

[55] 师伯浑：指师浑甫，字伯浑，四川眉山人。陆游自成都去犍为，识之于眉山。他隐居不仕，陆游说他有才气、能诗文，并为他的《师伯浑文集》作序。

[56] 雪晓：下雪的早晨。笳：古代号角一类的军乐。

[57] 无声：古代夜行军，令士卒口中衔枚，故无声。

[58] 雁门：指雁门关，在今山西代县西北雁门山上。

[59] 睡觉：睡醒。

[60] 封侯在万里：《后汉书·班超传》载，班超少有大志，投笔从戎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后来在西域建立大功，官至西域都护，封定远侯。

[61] 病起：病愈。

[62] 病骨：指多病瘦损的身躯。支离：憔悴，衰疲。

[63] 孤臣：孤立无助或不受重用的远臣。江干：江边，江岸。

[64] 忘忧：忘却忧虑。

[65] 阖（hé）棺：指死亡，诗中指盖棺定论。

[66] 庙社：宗庙和社稷，比喻国家。

[67] 和銮（luán）：同“和鸾”，古代车上的铃铛。诗中代指“君主御驾亲征，收复祖国河山”的美好景象。

[68] 出师一表：指三国时期诸葛亮所作的《出师表》。

[69] 挑灯：拨动灯火，点灯。亦指在灯下。

[70] 少城：指成都。秦惠王时，张仪筑成都城，是为太城；后一年更在其西筑少城（意即小城）。

[71] 北苑茶：茶名，产自福建建安凤凰山上。

[72] 驹隙：《庄子·知北游》云：“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后以“白驹过隙”比喻时光过得快。

[73] 河沙：指恒河（在印度）的沙。极言其多。语出佛经。诗句是说世事复杂难以弄清。

[74] 官柳：官道上所植的杨柳。弄黄：谓其抽芽。

[75] 万里觅封侯：奔赴万里外的疆场，寻找建功立业的机会。《后汉书·班超传》载：“班超少有大志，尝曰，大丈夫应当‘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76] 戍（shù）：守边。梁州：《宋史·地理志》载：“兴元府，梁州汉中郡，山南西道节度。”治所在南郑。陆游著作中，称其参加四川宣抚使幕府所在地，常杂用以上地名。

[77] 关河：关塞、河流。一说指潼关黄河之所在。这里泛指汉中前线险要的地方。梦断：梦醒。

[78] 尘暗旧貂裘：貂皮裘上落满灰尘，颜色为之暗淡。这里借用苏秦典故，说自己不受重用，未能施展抱负。

[79] 胡：古泛称西北各族为胡，亦指来自彼方之物。南宋词中多指金人。这里指金入侵者。

[80] 鬓：鬓发。秋：秋霜，比喻年老。

[81] 天山：在我国西北部，是汉唐时的边疆。这里代指南宋与金国相持的西北前线。

[82] 沧洲：靠近水的地方，古时常用来泛指隐士居住之地。谢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诗有“既欢怀禄情，复协沧州趣”句。这里指词人位于镜湖之滨的家乡。

[83] 坐斥：因罪而被斥逐。

[84] 擢发莫数：罪多不胜数。

[85] 镜中：指山阴的镜湖，同时也说水清澈如镜。陆游所居三山在镜湖边。

[86] 小草清诗：草草写就的清丽诗歌。取次：任意，随便。

[87] 放逐尚非余子比：被免官还与其他人不同。

[88] 台评：御史弹劾的奏章。

[89] 荐瓢尊：伴着酒瓢、酒杯。

[90] 连坐频年到风月：每年犯错误连累别人，这次竟牵连到风月了。连坐：一人犯罪，牵连别人。

[91] 溪柴：若耶溪所出的小束柴火。蛮毡：我国西南和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出产的毛毡，宋时已有生产。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器》云：“蛮毡出西南诸番，以大理者为最，蛮人昼披夜卧，无贵贱，人有一番。”

[92] 狸奴：指生活中被人们驯化而来的猫的昵称。

[93] 僵卧：直挺挺地躺着。这里形容自己穷居孤村，无所作为。僵：僵硬。孤村：孤寂荒凉的村庄。不自哀：不为自己哀伤。

[94] 思：想着，想到。戍轮台：这里指戍守边疆。轮台：在今新疆境内，是古代边防重地。这里代指边关。

[95] 夜阑（lán）：夜深。风吹雨：风雨交加，和题目中的“风雨大作”相呼应。当时南宋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风吹雨”也是时局写照，故诗人直到深夜尚难成眠。

[96] 铁马：披着铁甲的战马。冰河：冰封的河流，指北方地区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