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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历史人类学:微观史视角的研究转变

【摘要】: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放弃了布罗代尔式的宏观叙述,转向微观的研究,他们“不再把历史看做是吞没了许许多多个人的一个统一过程、一篇宏伟的叙述,而看做是有着许多个别中心的一股多面体的洪流”。首先,我尝试以人种学视角,分析13世纪初的军事行动:将布汶之战中的士兵视作异族部落,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呐喊、激情以及令其癫狂的幻觉中的种种独特之处。

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放弃了布罗代尔式的宏观叙述,转向微观的研究,他们“不再把历史看做是吞没了许许多多个人的一个统一过程、一篇宏伟的叙述,而看做是有着许多个别中心的一股多面体的洪流”。[25]他们抛弃了宏观叙述,转而处理一些“真实的题材”。他们批评传统的社会科学研究路线,因为他们认为社会科学家“大规模进行概括就从根本上歪曲了真正的现实”,而将这些概括“用于检验他们号称要加以解说的那种小规模的生活的具体现实时,却是无效的”。因此,微观史学要研究那些被传统研究方法所忽略的人群,并且要“在绝大部分的生活所发生于其中的那些小圈子的层次上阐明历史的因果关系”。[26]

乔治·杜比在《布汶的星期天》序言中的一段话很好地说明了人类学对年鉴学派历史写作的影响:

在大量阅读人类学家的著作之后,我调整了之前提出的问题,开始通过其他的角度来研究封建社会。首先,我尝试以人种学视角,分析13世纪初的军事行动:将布汶之战中的士兵视作异族部落,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呐喊、激情以及令其癫狂的幻觉中的种种独特之处。其次,将布汶之战放置在战争、休战、和平的大序列之下,这样不仅可以更加精准地界定所谓“政治”的范畴,还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当时神圣与世俗是如何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最后,我力图探清事件是如何建构和变形的。因为事件最终只存在于人们的话语之中,换言之,事件是由其传播者制造的。因此,我所撰写的是一段有关布汶的记忆的历史,一段它在带有目的性的记忆与遗忘的双重作用下变形的历史。[27]

在这一章中,我以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雅克·勒高夫和埃马纽埃尔·勒华拉杜里为例,介绍年鉴学派在历史人类学方面的理论、成就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