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文章中,勒高夫探讨了历史人类学的问题,即历史学和民族学的结合。法国学者习惯使用“民族学”一词,尽管勒高夫在《新史学》中认为“人类学正取代着民族学”,但他仍经常使用“民族学”。可见,勒高夫将历史人类学与年鉴学派的传统紧紧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法国历史人类学的一个显著特征。......
2023-08-14
年鉴学派一直注重跨学科的研究,布罗代尔就重视历史学和社会科学的结合,其中主要是经济学、社会学和地理学等,这种取向和总体史的目标是相一致的。年鉴学派提倡总体史,历史学家不仅要研究政治军事史,还应该研究经济、思想、文化、宗教和人类生活等各个方面的内容。年鉴学派第一代史学家马克·布洛赫和吕西安·费弗尔都为历史人类学的发展做出过贡献。例如,布洛赫的《封建社会》不是将焦点聚在封建主义的政治、教会和司法体制方面,而是“从人类学切入封建主义,把它当做是一个各种人际关系的复合体”。[6]
年鉴学派第二代史学家费尔南·布罗代尔在《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的第一卷《日常生活的结构》中就关注前现代社会的日常生活,包括人口、食品、衣着、住房、交通、技术、货币、城市等。布罗代尔发现,旧制度下的人在观念方面“同我们当代人不相上下”,他们的思想和爱好“同我们十分接近”;可是一旦注意到“日常生活的各种细节”,我们就会发现两者之间的“可怕的距离”。布罗代尔告诫我们:“必须完全抛开我们周围的现实,才能妥善从事这次回到几世纪前去的旅行,才能重新找到长期使世界在某种稳定状态的那些规则。”[7]在这里,布罗代尔的方法已经倾向于人类学的方法,不再将旧制度下的社会视为与当代社会同质的文化,而是将之视为一种与我们的社会不同的一种异文化。
年鉴学派第三代的史学家在20世纪60年代末倡导与人类学紧密结合,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背景。一方面,当时由于现代文化(如超级市场、麦当劳和可口可乐文化)的冲击,人们力图挽救“正在迅速毁灭的法国传统社会形态的记忆”,因此当时的社会人类学家“不再向当代的异国社会发展,而是朝着我们自己社会的过去发展”。[8]另一方面,年鉴学派第三代史学家为了应对结构人类学的挑战,放弃了布罗代尔的宏大经济空间,转而关注“社会文化史”,弗朗索瓦·多斯(François Dosse)指出“社会文化史只是披着人种学外衣的历史学”,同时民族学(人种学)的研究方法“排除了突发事件,只留下常态事务和人类反复出现的日常行为”。[9]
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将目光转向人类学,这使得年鉴学派在研究方法上出现了重要的转变。正如雅克·勒高夫所指出的:“按早期年鉴学派的方式研究的经济、社会史在今天已不再是新史学的先锋领域了,而在《年鉴》杂志创办初期尚无足轻重的人类学都超越了经济学、社会学和地理学,成为新史学的优先的对话者。”[10]
同时,历史人类学的出现也导致了研究重点的转移,其结果是扩大了研究主题的范围,使历史学家摆脱了传统政治史研究的桎梏。历史学家开始关心“最容易影响到家庭生活、物质生活条件以及基本信念这样一些制约人类的因素所发生的物质变化和心理变化”[11]。历史学家不仅关注人的日常生活,研究人的饮食起居、姿态服饰、风俗习惯、技艺和文化,同时还强调关注边缘性的、地方性的、弱势的群体的声音,即自下而上的历史(history from below)。这种强调关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历史观带有强烈的人类学的旨趣和研究方法,是历史人类学的主要特征。
有关历史学与人类学:20世纪西方历史人类学的理论与实践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中,勒高夫探讨了历史人类学的问题,即历史学和民族学的结合。法国学者习惯使用“民族学”一词,尽管勒高夫在《新史学》中认为“人类学正取代着民族学”,但他仍经常使用“民族学”。可见,勒高夫将历史人类学与年鉴学派的传统紧紧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法国历史人类学的一个显著特征。......
2023-08-14
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放弃了布罗代尔式的宏观叙述,转向微观的研究,他们“不再把历史看做是吞没了许许多多个人的一个统一过程、一篇宏伟的叙述,而看做是有着许多个别中心的一股多面体的洪流”。首先,我尝试以人种学视角,分析13世纪初的军事行动:将布汶之战中的士兵视作异族部落,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呐喊、激情以及令其癫狂的幻觉中的种种独特之处。......
2023-08-14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法国年鉴学派在西方史学界占据主导地位。[1]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也跻身于这场史学转型之中。[2]可见,年鉴学派的转型并不是对过去的彻底否定,而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建立“新史学”——历史人类学。早在20世纪30年代,年鉴学派史学家就关注了人类学。1975年,勒高夫将自己的研究方向从“中世纪西方历史与社会”转变为“中世纪世界的历史人类学”。[5]年鉴学派的历史人类学主要体现在如下三个相互关联的方面:......
2023-08-14
论文集的前四篇文章关注结构转型或历史过程。马歇尔·萨林斯的论文通过关注于1810年至1830年这一夏威夷历史上“结构断裂的时刻”来说明结构转型问题。1973年,奥特纳在其博士论文的基础上提出了“关键剧本”这一概念,后来她更倾向于使用“文化图式”。大屋过去是当地贵族的住宅,在19世纪末转入非贵族的富商手中,并由于继承问题不断分隔。......
2023-08-14
[37]在这三种方法中,基思·托马斯主要是运用社会人类学的功能主义来分析英格兰近代早期的大众信仰,这是基思·托马斯历史人类学研究的特色,同时这也成了他遭到质疑的一个主要方面。新一代的人类学从社会学转向语言学和哲学,关注“语言和象征决定人类理解和行为的方式”,他们的目标是“重建人类将概念秩序强加在外部世界的各种方式”。......
2023-08-14
克利福德·格尔兹在1990年的一篇名为《历史学和人类学》的文章中探讨了历史学和人类学结合的问题。在文章的一开始,格尔兹就指出了历史学和人类学由于传统上关注点的不同,而导致两个学科间的差异和争论。[23]尽管有着各种争论、疑虑和问题,但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结合是不可避免的趋势,西方学者进行了一系列的努力,并出现了一批优秀的著作。......
2023-08-14
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很早就关注着英国社会人类学对历史学的影响,他在1978年的一篇文章中如此评述:在英国,社会人类学是社会科学中至关重要的学科,至少是唯一一门能让一些历史学家抱有持续的兴趣并不断从中获益的学科。[8]霍布斯鲍姆曾表示,他对匪徒的研究受到了社会人类学的影响。1970年,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在《从社会史到社会的历史》一文中,探讨了战后社会史的写作。......
2023-08-14
对于拉德克利夫-布朗来说,文化的功能是满足社会结构的需要。埃文思-普里查德的早期著作如《阿赞德人的巫术、神谕与魔法》和《努尔人》深受拉德克利夫-布朗的影响,关注静态的社会,并强调社会关系中的结构和功能。20世纪50年代之后,埃文思-普里查德致力于反对拉德克利夫-布朗的结构功能主义,转向了社会历史。......
2023-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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