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文章中,勒高夫探讨了历史人类学的问题,即历史学和民族学的结合。法国学者习惯使用“民族学”一词,尽管勒高夫在《新史学》中认为“人类学正取代着民族学”,但他仍经常使用“民族学”。可见,勒高夫将历史人类学与年鉴学派的传统紧紧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法国历史人类学的一个显著特征。......
2023-08-14
20世纪的人类学家对于“文化”有一个普遍的观念,即“文化体是由一群拥有共享的习得价值、世界观、分类、词汇等等的人群组成的”。[35]这一观念的一个相关推论是:这些文化是客观地存在着的,并且可以为人所了解。这一观念在20世纪末遭到了质疑,一些人类学家意识到,“文化不是统一的,人类学探询本身就是一种会影响到其探询结果的文化建构”。[36]
人类学家在研究他者的文化时,会产生一个严重的问题,即他者的异化,如奈杰尔·拉波特和乔安娜·奥弗林所指出的:
人类学家表述异文化的过程中,把“他者”转换为人类学的对象,这就具体化、均质化并异化了他者的生活。从这一角度很难探究真实的正在生活和经历且创造意义过程的人的特定生活方式。更有甚者,人类学专家把这样的生活规约到“客观”抽象的结构中,可是这些生活中人们却保持沉默。安·萨尔蒙德说,正是这种让他者缄默的手法才使民族志中他者被对象化,并成为自我源泉之一。她指出,对象在西方思想中具有消极意义,因为他们无法进行言说、思考或理解。用她的话,人类学家在描述和衡量的过程中“为满足欧洲人的好奇心”创造了“他者”![37]
另一方面,人类学家在分析他者的文化时所使用的都是西方的分类体系,例如科学、宗教、经济、政治、亲属制度、社会。奈杰尔·拉波特和乔安娜·奥弗林认为,人类学家采用的这一套语汇,“具有自己的特定形式和不可告人的隐蔽意图:在我们本地的背景下去理解他者的当地,最终使前者成为普遍性的标准,不仅用于判断,而且用于描述。”[38]因此,当20世纪60年代之后的人类学家关注文化的象征体系时,这就引发了一个问题,即“这些体系是人类学家的创造物,而非那些假定‘遵循’它们的人的意义体系”[39]。
可见,人类学家越来越意识到“他们的理论假设和方法受到了他们自身的历史和文化的影响”[40]。因此,到了20世纪末,人类学出现了一系列共同的关注点:“需要同时观察共享模式和个体实践,注意一个文化内部的不同群体和位置是基本要求,必须要观察文化之间的联系,以及分析人类学探询本身。”[41]谢里·奥特纳将20世纪70年代后期以来人类学的发展概括为:“一种新的理论取向的关键象征符号正在出现,可以称之为‘实践’;它本身既不是一种理论,也不是一种方法,而是如我所说的是一种象征符号,以其名义发展了诸多的理论和方法。”[42]此后,以实践为导向的研究越来越盛行,其标志是1977年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的《实践理论大纲》(Outline of a Theory of Practice)英译本的出版。谢里·奥特纳曾引用彼得·伯格和托马斯·卢克曼在《现实的社会构建》中说过的一句话:“社会是人的产物,社会是一种客观现实,人是社会的产物。”她认为以前的人类学家关注于后两点,而现在开始关注第一点,即“理解社会和文化自身是如何通过人的意图和行动被生产和再生产的”[43]。
有关历史学与人类学:20世纪西方历史人类学的理论与实践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中,勒高夫探讨了历史人类学的问题,即历史学和民族学的结合。法国学者习惯使用“民族学”一词,尽管勒高夫在《新史学》中认为“人类学正取代着民族学”,但他仍经常使用“民族学”。可见,勒高夫将历史人类学与年鉴学派的传统紧紧融合在了一起,这是法国历史人类学的一个显著特征。......
2023-08-14
[45]有学者曾用游戏的比喻很好地解释了布尔迪厄的实践理论:游戏由游戏规则(结构)、参与者的行为和策略组成,因而一场特定比赛的结果要受到规则的限制,由个体来进行,并经由策略来实现。惯习在结构和实践之间起中介作用。......
2023-08-14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法国年鉴学派在西方史学界占据主导地位。[1]年鉴学派第三代历史学家也跻身于这场史学转型之中。[2]可见,年鉴学派的转型并不是对过去的彻底否定,而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建立“新史学”——历史人类学。早在20世纪30年代,年鉴学派史学家就关注了人类学。1975年,勒高夫将自己的研究方向从“中世纪西方历史与社会”转变为“中世纪世界的历史人类学”。[5]年鉴学派的历史人类学主要体现在如下三个相互关联的方面:......
2023-08-14
更有甚者,人类学专家把这样的生活规约到“客观”抽象的结构中,可是这些生活中人们却保持沉默。她指出,对象在西方思想中具有消极意义,因为他们无法进行言说、思考或理解。[37]另一方面,人类学家在分析他者的文化时所使用的都是西方的分类体系,例如科学、宗教、经济、政治、亲属制度、社会。......
2023-08-14
1981年,娜塔莉·戴维斯在《过去的可能性》一文中总结了其早期的历史人类学实践,并对历史学与人类学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上的反思。戴维斯认为人类学不仅提供给历史学新的研究路径,更重要的是扩大了可能性。[13]《过去的可能性》一文不仅是戴维斯对其前一阶段的历史人类学实践的总结,更预示着新的变化。......
2023-08-14
克利福德·格尔兹在1990年的一篇名为《历史学和人类学》的文章中探讨了历史学和人类学结合的问题。在文章的一开始,格尔兹就指出了历史学和人类学由于传统上关注点的不同,而导致两个学科间的差异和争论。[23]尽管有着各种争论、疑虑和问题,但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结合是不可避免的趋势,西方学者进行了一系列的努力,并出现了一批优秀的著作。......
2023-08-14
[62]沃尔夫进而关注文化与权力之间的关系。[63]在《欧洲与没有历史的人民》中,沃尔夫也注意到了文化与权力之间的关系,他写道:人类学家将这些实际运用和意识形态合理化的特定结合称为“文化”,认为它们具有不随时间改变的内在一致性。[64]沃尔夫在1999年出版的《展望权力:统治与危机的意识形态》中进一步“扩展了对文化概念的批评并将其与对权力的分析联系起来”[65]。......
2023-08-14
1976年,爱德华·汤普森在印度的一场讲演中表达了他对历史学与人类学的看法。汤普森认为,在18和19世纪时“习惯”大致相当于“文化”,而文化是“一种具有意义、态度和价值的体系,以及能把它们包含在其中的象征性的形式”。[25]爱德华·汤普森的著作不仅影响了历史学家,也影响了人类学家,人类学家罗纳托·罗萨尔多就承认在写作《伊隆格戈人的猎头》时受到了汤普森的影响。......
2023-08-14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