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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中的核心概念:文化的重要性与多样性

【摘要】:[1]“文化”是人类学的核心概念,因为人类学关注他者的文化。[2]人类学家理论间的差异很大程度上源于对于“文化”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早期人类学家大多将文化视为“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这就构成了人类学家对“文化”的普遍观念:一方面主张文化的复数性,同时他们依然会单个地看待某一特定文化,寻找其文化的结构。因此,他们认为文化是“系统协调的整体,是由信仰、知识、价值观念和实践构成的一个稳定共享的体系”。

文化”的概念是历史人类学的基础,正如德国历史学家汉斯·梅迪克(Hans Medick)所指出,历史人类学“把文化视作历史研究的范畴和历史现实的意义因素”。[1]

“文化”是人类学的核心概念,因为人类学关注他者的文化。但是,正如英国学者雷蒙·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所言,文化是英语里比较复杂的两三个词之一。[2]人类学家理论间的差异很大程度上源于对于“文化”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早期人类学家大多将文化视为“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关于一个民族、一个时期、一个群体或全体人类)”。[3]他们对“文化”的理解大致有两个路径:普世主义的路径(单数的文化),强调同一性,往往按照进化论的图式理解文化;特殊主义的路径(复数的文化),强调多样性,通常主张文化相对主义[4]前者的典型代表就是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Edward Tylor),泰勒在1871年对“文化”做了如下的定义:

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说,是包括全部的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习惯的复合体。人类社会中各种不同的文化现象,只要能够用普遍适用的原理来研究,就都可成为适合于研究人类思想和活动规律的对象。一方面,在文明中有如此广泛的共同性,使得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拿一些相同的原因来解释相同的现象;另一方面,文化的各种不同阶段,可以认为是发展或进化的不同阶段,而其中的每一阶段都是前一阶段的产物,并对将来的历史进程起着相当大的作用。[5]

随着西方中心主义和社会进化论遭到批判,人类学家逐渐用复数的文化取代单数的文化概念,他们认为:“每一种文化都依存于特定的历史形成的生活方式,有着自己独特的构造、制度和行为模式。”[6]美国人类学家克莱德·克鲁克洪(Clyde Kluckhohn)在泰勒提出文化的定义之后八十年(1951年)对文化做了这样的定义:“一种文化”是“某个人类群体独特的生活方式,他们整套的‘生存式样’”。[7]同时,克鲁克洪认为文化是有结构的,并构成了不同的文化模式。这就构成了人类学家对“文化”的普遍观念:一方面主张文化的复数性,同时他们依然会单个地看待某一特定文化,寻找其文化的结构。因此,他们认为文化是“系统协调的整体,是由信仰、知识、价值观念和实践构成的一个稳定共享的体系”。这一观念已经渗透于20世纪的人类学思想(功能主义、结构—功能主义和结构主义)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