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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大法学2020:封建刑罚的反叛成果

【摘要】:贝卡里亚反叛了封建刑罚理论,以罪刑法定反对罪行擅断主义,以罪刑均衡反对酷刑威吓主义。由此,贝卡里亚在解构封建刑罚的基础上,为现代刑罚原则和刑法体系奠定了基础。在贝卡里亚看来,酷刑威吓作用是不必要的、多余的。因此,贝卡里亚指出,要想有效的预防犯罪,刑罚应该舍弃这种酷刑威吓主义,让刑罚的强度和犯罪的大小始终保持均衡。对于贝卡里亚而言,这三类规范本质上是不同的,所承担的职责也是迥异的。

贝卡里亚反叛了封建刑罚理论,以罪刑法定反对罪行擅断主义,以罪刑均衡反对酷刑威吓主义。贝卡里亚不再用传统的眼光和方式去看待刑罚,相反,他运用自由、平等和人权这一套启蒙话语拆解、分割、解构了封建刑罚的随意擅断化,重新塑造了刑罚的新形象——公开的、及时的、温和的,同犯罪相对称并由法律规定的。由此,贝卡里亚在解构封建刑罚的基础上,为现代刑罚原则和刑法体系奠定了基础。[8]换言之,贝卡里亚把一种理性与人道主义观念融入刑法的各种要求中。这种融入,既可以把它视为对封建刑罚的理性主义反叛,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人道主义和刑罚合法化的辩护理由。[9]

首先,贝卡里亚用罪行均衡原则批判了封建刑罚的酷刑威吓主义。在贝卡里亚看来,酷刑威吓作用是不必要的、多余的。这是因为,只要刑罚给罪犯所带来的坏处能够抵消犯罪所带来的好处,刑罚就足以发挥出惩治作用。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因而注定也是一种不合理的暴行。大部分的犯罪,本来采用较轻的刑罚就足以达到震慑和预防的目的,而当权者却故意不断变换花样,竭力把刑罚变成一场仪式化的公开表演。可是时间一长,人们也就习惯了这些多余的恐吓和表演成分。“人的心灵像液体一样,总是顺着它周围的事物,随着刑场变得日益残酷,这些心灵也变得麻木不仁了。”[10]人的感知毕竟是有限度的,这种威吓主义的刑罚强度一旦达到阈值,不管再怎样变换花样,它带来的效果将会是一样的。这时候,当权者就再也找不到更有效的手段来预防犯罪了。因此,贝卡里亚指出,要想有效的预防犯罪,刑罚应该舍弃这种酷刑威吓主义,让刑罚的强度和犯罪的大小始终保持均衡。

其次,贝卡里亚自始至终都提倡一种“分离理论”,主张把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相分离,以罪刑法定原则反叛了封建刑罚的罪行擅断主义。当时,罪行擅断主义和道义责任论占据统治地位,刑法迫切需要挣脱道德观念的束缚,取得独立的发展地位。于是,贝卡里亚提出了“管辖分工”的理论,主张把神法、自然法与人定法区分开来。对于贝卡里亚而言,这三类规范本质上是不同的,所承担的职责也是迥异的。神法和自然法的任务是判断人行为时内心的善恶状态,据此划分正义与非正义的界限;而人定法则是通过衡量人的外在行为对社会的利弊关系来确立行为准则。“罪”不是别的,只是国家的法律所要惩罚的“不服从而已”,它是一种“外在的概念”,而不是表明心灵性质的属性。[11]贝卡里亚的同代人,被誉为“意大利的孟德斯鸠”的思想家菲兰杰里把这一结论概括为,“犯罪只不过是契约的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