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菌病简介—传染病流行病学分析

2023-08-1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布鲁菌病是由布鲁菌属细菌侵入机体、引起传染的变态反应性人畜共患病。据推算，全球因布鲁菌病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每年可达数十亿美元。尽管经过长期的努力，一些国家已经消除了动物布鲁菌病，但是目前该病在许多地区仍然广泛流行。死亡病例罕见，大多是由羊种布鲁菌引起的心内膜炎或神经细胞病所致。因此，就人类布鲁菌病而言，因动物传染而发病多见，而在人与人之间发生传播罕见。

布鲁菌病（又称布病）是由布鲁菌属细菌侵入机体、引起传染的变态反应性人畜共患病。布鲁菌病有许多其他的称谓，如马耳他热、地中海弛张热和波浪热。作为人畜共患病，布鲁菌病造成的损失是双重的，即人、畜两个方面都有损失。一是影响人体的健康，人患布鲁菌病常因误诊而转变为慢性，反复发作，长期不愈，少数患者会导致死亡；二是影响畜牧业的发展。据推算，全球因布鲁菌病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每年可达数十亿美元。尽管经过长期的努力，一些国家已经消除了动物布鲁菌病，但是目前该病在许多地区仍然广泛流行。

1　病原体

1887年，Bruce在马耳他发现当地有人喝羊奶后感染新型疾病（Bruce称之为Malta fever，马耳他热），并从5名死者脾脏中分离出致病微生物。为了纪念Bruce在这方面的贡献，美国科学家Alice Evans将这类细菌属以Bruce的名字命名为“Brucella”。1905年，Themistocles Zammit从受感染的羊奶内分离出这一类细菌，证实了人感染布鲁菌病可以通过消费奶制品而不是媒介传播。布鲁菌为细胞内寄生小球杆状菌，革兰染色阴性，无鞭毛，不形成芽孢，一般无荚膜，毒力菌株可有菲薄的荚膜。布鲁菌初次分离时多呈球状、球杆状和卵圆形，该菌传代培养后渐呈短小杆状。布鲁菌生长缓慢，对环境要求苛刻，可能需要长时间孵育（长达6周）才能进行分离。

布鲁菌的主要抗原是脂多糖（LPS）。LPS是布鲁菌的毒力因子，因LPS侧链长度和形态的不同，布鲁菌菌株被分为光滑型和粗糙型两种。光滑型菌株通常是致病性的，粗糙型菌株是减毒的或对人类不致病。其他革兰阴性菌，如霍乱弧菌、小肠结肠炎耶尔森菌和土伦病法兰西斯式菌的LPS与布鲁菌非常相似，针对这些细菌的抗体可能在布鲁菌抗体测定中发生交叉反应。

根据宿主偏好性不同，布鲁菌可分为不同的物种型和生物变种型，包括牛种、羊种、猪种、犬种、绵羊附睾种、沙林鼠种等。后来发现的3个新种包括田鼠型、鳍型和鲸型。虽然犬种和海洋哺乳动物种也曾引起人类患病，但大多数人类病例是由牛种、羊种和猪种布鲁菌感染导致的，其中羊种布鲁菌的致病力最强。

布鲁菌生长环境的温度范围为20℃～40℃（最佳温度为37℃），pH为6.6～7.4。布鲁菌对外界的抵抗力较强，耐干燥，可长时间在低温下生长，在土壤、毛皮、病畜脏器、肉和乳制品中可生存数周至数月。但是布鲁菌对热、光照敏感，60℃湿热20分钟即可将其灭活，常用的消毒剂（包括次氯酸盐、碘附、苯酚和甲醛等）也可杀灭布鲁菌。

2　临床表现

布鲁菌病的潜伏期与感染量、暴露途径和细菌的毒力有关，为5天至数月，平均1～3周，最长可达1年。布病的发作可能是急性的，也可能是隐匿性感染。根据其疾病进程，布病的临床分期可分为四期：急性期、亚急性期、慢性期和残余期。急性期是指发病3个月以内；亚急性期是指发病3～6个月期间；慢性期是指发病6个月以上；残余期是指体温、症状和体征较稳定，但因气候变化、劳累过度导致病情加重。

与许多其他发热性疾病相似，布鲁菌病的临床症状和体征是非特异性的，最常见的临床表现包括间歇性发热、盗汗、不适、关节痛和肌肉痛。发热多在午后和晚上开始，可见于各期患者，热型不一，多为低热和不规则热型，也有典型的波状热热型。其他的临床表现有体虚、厌食、体重减轻、腹痛和头痛。最常见的体征是关节炎，有高达70%的患者会出现该体征。此外，出现肝脾大的患者占20%～30%，有10%～20%的病例还会出现淋巴结肿大。布病严重的并发症很少见，主要包括脑膜炎、心内膜炎和骨髓炎等。死亡病例罕见，大多是由羊种布鲁菌引起的心内膜炎或神经细胞病所致。

3　流行过程

3.1　传染源

布鲁菌的宿主很多，已知有60多种动物（家禽、家畜、野生动物、驯化动物）可以作为布鲁菌的贮存宿主。所有的布鲁菌种都既有首选宿主，也可以感染其他物种。例如，牛种布鲁菌主要感染家牛，也可能感染野牛、水牛、麋鹿、骆驼和牦牛；羊种布鲁菌的主要储存宿主是山羊和绵羊，但它也可能感染其他大型反刍动物；猪种布鲁菌主要感染猪，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也能感染驯鹿和北美驯鹿，还可能感染家牛和野牛；犬种、绵羊附睾种和沙林鼠种布鲁菌的主要储存宿主分别是狗、绵羊和沙林鼠。

布鲁菌病往往先在家畜或野生动物中传播，随后波及人类。羊（山羊和绵羊）、牛、猪在布鲁菌病流行病学上最为重要，既是动物布鲁菌病的主要传染源，也是人类布鲁菌病的主要传染源。鹿、犬和其他家畜居次要地位。在我国大部分地区，患病的羊和牛是主要传染源。

布鲁菌病患者或生病动物可以从乳汁、脓汁、尿液、阴道分泌物中排出布鲁菌，这已得到细菌学证实，因此感染布鲁菌的患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国内外均报道了一些感染人的实例：有的在家中护理病人而被感染，有的通过性生活而被感染。然而，大量的病例调查分析发现，绝大多数患者为非病人传染所引起，在病人家和医院内的交叉感染也很少见。因此，就人类布鲁菌病而言，因动物传染而发病多见，而在人与人之间发生传播罕见。

3.2　传播途径

布鲁菌可以通过体表皮肤黏膜、消化道、呼吸道侵入机体。病菌会集中在动物生殖器官内，从乳头、生殖器和其他途径大量排出，人类可能通过摄入被感染的食物、切口和皮肤擦伤处直接接触被感染的食物、吸入气溶胶或被感染食物进入结膜囊而导致感染。最常见的感染布鲁菌的途径是食用未经高温消毒的被感染的牛奶或乳制品，包括软干酪。采用巴氏杀菌、煮沸、发酵和令奶酪老化（增加了酸度）等方法均可以杀死细菌。由于布鲁菌通常不会集中在肌肉组织中，并且正常的烹饪温度可以杀死病菌，因此将被感染动物的肉煮熟食用不会造成布鲁菌感染。

3.3　人群易感性

所有人群都对布鲁菌普遍易感，感染后是否发病取决于感染的细菌量、接触的机会和机体的免疫功能状态。患病后机体可获得对布鲁菌一定的免疫力，但免疫力不牢固，一般能持续2年左右，之后可发生再次感染。

4　流行特征

4.1　地区分布

布鲁菌病分布于世界各地，人类和动物布鲁菌病疫情在全球各地一直处于增长态势，疫情较严重的国家集中在亚洲、非洲和南美洲等，包括沙特阿拉伯、伊朗、巴勒斯坦、叙利亚、约旦及阿曼等。在动物饲养以及人的卫生条件较差的地区，该病尤为常见。欧洲疫情较轻，人、畜发病率较高的欧洲国家有希腊、西班牙、马耳他、意大利和英格兰等。而在北美，几乎已经消灭了布鲁菌病。

布鲁菌存在多种不同的生物变种，例如马耳他布鲁菌有3个生物变种。在利比亚、阿曼、以色列分离出的马耳他布鲁菌为1型；在土耳其以及沙特阿拉伯分离出的为2型；3型是马耳他布鲁菌最常分离到的生物变种，主要存在于埃及、约旦、以色列、突尼斯以及土耳其等国。此外，埃及、伊朗、土耳其以及苏丹先后报道了流行布鲁菌生物变种1、2、3、6型。

布鲁菌病在我国被列为乙类法定报告传染病管理。我国人布鲁菌病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流行趋势严重，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发病率才开始下降。然而，自1995年以来，我国畜间布鲁菌病新发病例急剧增加，疫情形势非常严峻。有8个省（区）发病率超过1／10万，报告例数居前10位的为内蒙古自治区、山西、黑龙江、河北、陕西、吉林、辽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河南和山东。上述10个省（区）报告的布鲁菌病病例占全国的99%以上，是影响我国布鲁菌病疫情上升的主要原因。

4.2　时间分布

布鲁菌病一年四季均可发生，但与羊、牛的流产关联性强，因此布病流行季节的高峰期通常在2月份至7月份间。人类布病的高发季节也与动物繁殖及流产相关，如我国北方牧区的发病高峰多在3—4月份；此外，在西方如意大利，由于人在复活节有食用羊肉的习惯，复活节（通常在3月份）前屠宰场会屠宰很多羊，屠宰过程中，人很容易接触到布鲁菌。因为布病的潜伏期为2～4周，所以，意大利人患布病的高峰通常在4—7月份。

4.3　人群分布

布病感染以男性青壮年居多，尤其是40～50岁年龄组。然而，在一些特殊的职业如农场的挤奶工中，女性的感染率可高于男性。此外，有报道称，布鲁菌病患的抗体水平与年龄有关，幼畜的抗体水平比成年畜要低。但也有报道称，布病在4岁以上的动物中的流行率要明显高于幼龄动物，因此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5　布病的发展趋势

从布病的流行情况来看，人畜间布病除少数地区疫情稳定外，大部分地区疫情明显回升，局部地区疫情活跃，甚至出现布病暴发。我国布病流行的主要特点是：①牧区老疫区的病畜未能彻底清除，病畜长期保菌排菌，蕴藏着布病暴发流行的极大危险，严重威胁着健康畜群和人类；②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高速发展，牲畜交易日趋频繁，传染源转移和输入路线复杂，导致布病的传播和扩散风险增加；③尽管我国目前新发病例多是老疫区从事牧业生产的工作人员，但疫情有向半农半牧区和农区转移的趋势。

6　预防和控制

根除动物尤其是家畜中的布鲁菌病是预防人类布鲁菌病的最有效方法，对牛奶和乳制品进行巴氏灭菌可以防止食源性感染，同时也有助于预防经牛奶传播的其他疾病，包括沙门菌病和肺结核。但仅依靠巴氏杀菌显然不能预防所有的人类布鲁菌病，还需要安全正确地处理危险材料及使用适当的个人防护设备，减少职业和实验室暴露。同时，应让高危人群了解疾病的临床症状、体征和早期诊断与治疗的必要性。因实验室事故或没有遵循建议的生物安全预防措施操作而暴露于布鲁菌污染物的工作人员，应采取暴露后预防措施（包括服用多西环素和利福平3～6周）进行处理。在此期间，暴露人员出现任何与布鲁菌病相关的发热性疾病都应及时就医诊疗。

家畜布鲁菌病控制计划包括疫苗接种、检测和屠宰受感染的动物，这些方案可以单独或组合施行。尽管布鲁菌病控制计划成本高昂且难以维持，但从长远来看，充分控制布鲁菌病是具有成本效益的。瑞典、丹麦、挪威和瑞士等国家均已成功根除布鲁菌病。

通过对布鲁菌病进行监测，能够及时掌握该病的流行动态，了解传播来源，调查各方面的影响因素，考察防治效果，从而为制定有效的防制措施提供依据。监测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①根据全国的疫情形势，选择合适的监测点；②确定监测的范围、对象及数量，进行相关资料的采集，包括人口学资料、地理气象资料、人和家畜的疫情资料、血清学监测资料、病原学监测资料；③指导、培训监测人员，进行监测的质量控制。相信通过进一步加强流行病学监测和防控，我国的布鲁菌病疫情一定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

布鲁菌病简介—传染病流行病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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