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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山文化的自然法则-纸山文化 自然法则

【摘要】:虽然“泽雅纸山文化”归属古瓯越农耕文化,是一个广阔的沿海地域的概念,包括平原乡村和山区乡村,但是,因为乡与山的地理环境不同、自然条件不同、生产力不同、劳动对象不同、生产生活方式不同,沿海平原和沿海山区的文化还是有很大差异的。近年来,把“泽雅纸山”说成“泽雅纸乡”的词句,在宣传广告、路口标语、理论文章上到处出现,甚至还有“指南手册”“专家论证”“领导题词”为证。

泽雅是“纸乡”还是“纸山”?“乡”与“山”,在一般“城乡概念”下,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城,包括城市、城镇(自然集镇);乡,包括平原或山区的乡村,都归属于乡。但是,在特定条件下,就有严格的界限了。

郑高华/摄

泽雅是“纸乡”还是“纸山”?“乡”与“山”,在一般“城乡概念”下,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城,包括城市、城镇(自然集镇);乡,包括平原或山区的乡村,都归属于乡。但是,在特定条件下,就有严格的界限了。如果把泽雅纸山随便说成“泽雅纸乡”问题就大了,最普通的现象都无法解释,如水从哪里来?自然动力从哪里来?水,当然在南方到处有,但一般说,乡是平原地域或平原水网地带,它的水是没有多大落差水力的。可想而知,没有落差的水力能成为古法造纸的动力?其次,千年形成的原始古老的造纸的生产、生活方式如何界定?接着一连串的“泽雅纸山文化”的支派文化如山文化、水文化、竹文化、木文化、石文化、桥文化、户文化、建筑文化、饮食文化、婚嫁文化、礼仪文化、习俗文化、城乡认识文化、意识理论文化、宗教文化、宗族文化等多元文化又如何研究下去?虽然“泽雅纸山文化”归属古瓯越农耕文化,是一个广阔的沿海地域的概念,包括平原乡村和山区乡村,但是,因为乡与山的地理环境不同、自然条件不同、生产力不同、劳动对象不同、生产生活方式不同,沿海平原和沿海山区的文化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尤其,泽雅如此典型的封闭地理环境、自然经济社会、古老纸山文化、特殊生产生活方式的“千年纸山”,更有自己经过历史造就所表现的“粗放原始、古朴真实、简洁直观、自然本源”的特殊文化风韵。

例如,首先说这里的山,高低悬殊,海拔300到800米皆有,最高峰1052米,落差大,水力强;这里的水,源远流长,丰富甲首,全国人均2700立方米,泽雅人均(6万人计算)3233立方米;这里的滩,凡溪有滩,凡滩有石,天然的晒纸场,纸下石日光返照如烘,纸上石压纸防风不“飞”;这里的地,稀少零星,人均仅2分多一点,客观造就“造纸种山”不改业;这里的人绝大部分来自造纸的福建移民后裔,历史上有造纸生产生活习惯与基础技术;这里地理位置环境,长期处于群山连绵、溪水纵横、交通闭塞、多县管辖的边缘之地,是一块不容易进去,不容易出来的神秘地域。其次,说他们的人工建筑用材,因为泽雅是封闭的穷乡僻壤地理环境、自给自足经济社会,用材是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的,即依山平畴建房,就山木用材,即使最富有的家庭、最大的房子的柱子、横梁都不可能一个品种木材,甚至就形而用;其墙用材大都是卵石,少数块石或乱石;其路铺材也多数是卵石,或自然取材,没有条石或石板的,更没有机制的;其房的中堂地面多数以灰壳(此材虽然是山外之材,因为是造纸的主要辅料,取用于建筑也算是就地取材)黄泥为料的灰坦,少数小青砖;多数平原乡村是“家井相随”的,但泽雅山区没有井,因为泽雅有的是水,且大都选依山傍水之地建房。

桥,泽雅也与平原乡村不同,平原乡村要考虑桥下通船,大都是拱桥,而泽雅大都是石材的漫水桥或拱桥,为什么?一者这里有的是石头,二者适应山水峰谷无常的自然条件,洪水来,让水过桥面而去;退水时,让水在桥下而流,因此,得名于漫水桥。这种桥全手工,仅用一把铁锤、一支钢凿造成,无任何水泥钢筋构筑,可建百公尺跨度长桥(可见李垟漫水桥实物),已故桥梁专家茅以升说这是山里人的天才创造。当然,也有少数石拱桥,大都建在悬崖深沟高处,洪水不可能高过桥面的地势之处,一般都是石质漫水桥。或者以简易卵石丁埠代桥(这种山区特有的矴埠用材大都是卵石,不是手工方块石)。

传统农具/林庭松 摄

至于泽雅的造桥用材也有自己的特点,基本上是石与木,而且木是少数,笔者至今发现只有两条木质桥,一条是周岙的环翠桥(亭),一条是坑源的“火烧桥” 前身(因木质桥烧后得名),其他都是石质漫水桥与石拱桥。

郑高华/摄

纸山的“食文化”和平原乡村的“食文化”也是有很大不同的,原因也是“山” 与“乡”的差别。泽雅纸农菜是“20句话”(见本文第一题第4要点)生产生活方式的产物。因此,它具有与“平原乡村”不同的六大传统技术、八大餐饮文化、五大经典特色。可是,近年来的所谓“泽雅农家乐”却卖的不是正宗的“泽雅纸农菜”,所表现的文化也不像“纸山文化”,而是一般普遍的“乡村菜”。当然,也有正宗的“泽雅纸农菜”,如北林垟黄山村有一家,水碓坑村的“纸山客栈”,半岭的“春来酒家”等。

近年来,把“泽雅纸山”说成“泽雅纸乡”的词句,在宣传广告、路口标语、理论文章上到处出现,甚至还有“指南手册”“专家论证”“领导题词”为证。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导,我们搞研究的不能乱用形容词或套用“指南手册”“专家论证”“领导题词”,否则,获得的成果只是伪理论,是不能起指导实践作用的理论。据考察,这种误导已经在一些具体建设项目中不知不觉地表现出来:“山”味不足,“乡”气有余,连泽雅人都不知道这是出在哪里的文化?我说,造成这些项目的负面效果主要根子在于文化定位认识上出偏差:把“纸山文化”误为“纸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