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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当代美国电视剧中的创剧人角色

【摘要】:当2013年《绿箭侠》第二季持续、《未来青年》刚刚开播,伯兰蒂又开始了新的冒险,以Producer的身份开启了一系列犯罪剧。对于伯兰蒂,他的犯罪剧就像英雄征程中的一座座“迷宫”,希望在创建和解答过程中,彰显平民英雄的风采。同年,伯兰蒂担任Developer和Producer的心理惊悚犯罪剧《你》在美国付费电视频道Lifetime播出。2019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开播的《红线》中,伯兰蒂与凯特林·帕里什合作,继续担任Producer。

“在当代人性受到科技发明巨大冲击与挑战的时刻,正是对生命有深刻反省能力的英雄崛起的良机。时代的良机不仅是英雄历险的必备要件,未来人类社会的兴衰、出路,也取决于英雄历险的成败。”[38]

如果说超级英雄剧中伯兰蒂致力于将英雄普通化,那么在他的犯罪剧中则在追求让普通人成为英雄。当2013年《绿箭侠》第二季持续、《未来青年》刚刚开播,伯兰蒂又开始了新的冒险,以Producer的身份开启了一系列犯罪剧。2013年的《警界金童》、2014年的《劳拉之谜》、2015年的《盲点》、2017年的《河谷镇》、2018年的《真伪莫辨》和《你》,以及2019年开播的《红线》。巧合的是伯兰蒂开启犯罪剧的2013年,正是他走出失败恋情的时候。商业目的之外,已然找到英雄之路的伯兰蒂为何执着于犯罪剧,他究竟想解开怎样的谜团?

(一)迷宫情结:悬疑的犯罪剧

坎贝尔将公元前2000年的特洛伊-克里特定义为英雄“迷宫情结”的诞生地,进而指出英雄的征程往往需要破解迷宫的奥秘,“我们从来不是独自历险,之前有过许许多多的英雄,迷宫的奥秘已经被彻底解开,我们只需要跟随英雄的足迹前行”[39]。在这里“迷宫”象征着迷惑与智慧,代表着建造者与解迷者的双重智慧。对于伯兰蒂,他的犯罪剧就像英雄征程中的一座座“迷宫”,希望在创建和解答过程中,彰显平民英雄的风采。

2013年,他与尼古拉斯·沃顿联手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推出《警界金童》。该剧最大的特色是沿袭《绿箭侠》的叙事模式,通过纽约历史上最年轻的地区警察局局长克拉克接受记者专访时的回忆,碎片式地展开主人公艰难的奋斗历程。

2014年,他与杰夫·拉克合作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推出《劳拉之谜》。该剧根据西班牙同名剧集改编,由曾16次拿下艾美奖的情景喜剧《威尔和格蕾丝》中的主角担任剧中主人公。在悬疑的剧情外,伯兰蒂还是加入了不少家庭伦理剧的元素,侦探劳拉能处理最复杂的谋杀案和最凶悍的罪犯,却无法对付自己一对“邪恶”的双胞胎孩子和恼人的前夫杰克。

2015年,他与马丁·格罗合作,并由团队中的莎拉·谢克特担任执行制片人,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推出《盲点》。伯兰蒂在互文中,将“文身拼图”的悬疑性贯穿于全剧的始终,使得单集平均观看人数超过900万,在众多犯罪剧中脱颖而出获得了续订。

2017年,他与罗伯托·安古列·萨卡撒合作在CW电视网推出“阿奇漫画”的漫改剧《河谷镇》。对于漫画改编,此时的伯兰蒂已然驾轻就熟。2018年,他担任执行制片人与克里斯·费达克合作在美国广播公司ABC推出《真伪莫辨》。该剧讲述百年难遇的魔术界超级巨星,因丑闻毁掉事业后,以魔术顾问的身份与FBI合作解决各种奇案的故事。悬疑故事背后,这是一部魔术和犯罪题材巧妙融合的剧集,也是一场破案、炫技两不误的魔法秀。同年,伯兰蒂担任Developer和Producer的心理惊悚犯罪剧《你》在美国付费电视频道Lifetime播出。该剧改编自卡洛琳·凯普尼斯的小说《安眠书店》,讲述一个聪明而执着的书店经理对漂亮的女作家一见钟情,利用社交媒体不断接近心仪对象,并不惜采用谋杀的方式解决两人之间的障碍。

2019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开播的《红线》中,伯兰蒂与凯特林·帕里什合作,继续担任Producer。细数以上所有犯罪剧有着两大特点:其一,忙于超级英雄剧的伯兰蒂大多出任Producer,且多以团队的形式与各位Creator合作,但对剧集有着决定性的贡献;其二,他对犯罪剧的把控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最开始的《警界金童》一季告终,到《劳拉之谜》持续了两季,此后数剧一直持续至今。已然成长起来的英雄在征程中面对“迷宫”的诱惑,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麻绳”,可以预期,未来他的犯罪剧将会给观众带来一个又一个惊喜。

(二)平民英雄:警察、特工、高中生与魔术师

“现代的英雄,亦即勇于倾听召唤,并寻觅那救赎我们整个命运存在之所在的现代个人,实际上绝对不能等待社会主动把它的骄傲、恐惧、合理化的邪恶,以及神圣的误解表皮抛弃。尼采说:‘活在当下’,不是社会来引导解救个人,而是正好相反。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分担那极致的苦难,不是在部落伟大胜利的光明时刻,而是在个人绝望时,背负起救赎者的十字架。”[40]

伯兰蒂犯罪剧的主人公便是坎贝尔所说的现代英雄,他们不同于超级英雄剧中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超能力英雄们,也不像绿箭侠般虽然没有超能力,但凭借显赫的家世硬生生打造出可以压制闪电侠的箭。伯兰蒂选择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警察,《警界金童》中的克拉克、《劳拉之谜》中的劳拉;特工,《盲点》中的FBI探员科特;甚至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高中生,《河谷镇》中的阿帕;或者魔术界的天才,《真伪莫辨》中的卡梅伦;以及书店经理,《你》中的乔。通过这些普通人在悬疑的迷宫中解开案件的真相,让他们“背负起救赎者的十字架”,指引前进的方向。当然,对于这些普通人,英雄与罪犯着实只在一线之间,无法寻觅救赎,便会如《你》中的乔一样被欲望所吞噬。

(三)不灭本性:法律名义下的同性之爱

政治角度看,美国民主党作为左派政党,其政治主张允许同性婚姻、允许堕胎。美剧的大本营好莱坞地处民主党集中地加州,演艺人员更为拥护自由、追求解放,因此像伯兰蒂这样能在美剧中主张面对真实社会的制作人并不在少数。随着LGBT平权文化运动在社会上不断升温,2015年6月美国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在全美合法,美剧中出现了“无条件支持LGBT,所有族裔亲如一家”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伯兰蒂反而表现得比较淡然,从“净化自我”到成为“自我英雄”,所谓禁忌话题已经成为他的不灭本性。当美剧中各种肤色齐备,一对同性恋成为标配时,他放下战斗的姿态,更为从容地从剧作本身出发。

事实上,这一系列犯罪剧中,对于禁忌话题,伯兰蒂并未强求过什么,一切显得很自然。《警界金童》中,用黑人演员作为主人公的搭档,这早在20世纪已经成为惯例;《劳拉之谜》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这样的公共台,让警局小分队的同性恋者麦克斯成为剧集的常驻角色,也并非刻意为之;《盲点》中副局长梅菲尔是个蕾丝,不过也就点到为止,剧中更多强调的是角色本身的戏份;《河谷镇》中受人欢迎的同性恋角色凯文·科勒早在漫画中便已存在,并非伯兰蒂首创;而《真伪莫辨》《你》中甚少涉及这样的话题;倒是2019年上映的《红线》据传可能涉及种族问题。

当一些东西成为生命中的不灭本性,又何必刻意彰显。更何况此时的伯兰蒂也早已在美剧界化身英雄,也许他关心的是如何在剧集中,乃至现实生活中“设法把失落的亚特兰提斯的协调心灵再度找出来”[41],这才是坎贝尔所言的一个现代英雄的行动使命。